隻是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但直至見到黃齋棠本人,奚午蔓才記起來,他是那小子的室友。
由於之前聽說過那個人的名字,真正見到那個人時,難免稍微注意一下。
奚午蔓注意到他。
他並沒有特彆好看的容顏,勝在體態好,還很會打扮。
他頂著時下最流行的發型,衣服褲子鞋子都是時裝周出的最新款。
他沒有佩戴任何首飾,也不需要任何首飾作襯。任何首飾都隻會顯得多餘。
以上,就是奚午蔓對他的第一印象。
黃齋棠是陪他表妹舒禾一起來的,舒禾也就讀於a大,她追著一個a美的男生來的。
那個a美的男生,叫於軒翔,很巧,奚午蔓見過。他曾兩次問她要微信。
世界真小。看見於軒翔的時候,奚午蔓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你也在這裡,好巧。”一直認為奚午蔓是a美同學的於軒翔一看見她,就穿過人群朝她奔來。
然後,他聽見呂樹叫她“蔓蔓小姐”,他這才意識到不對。
“你叫什麼名字?”於軒翔試探般問她。
“奚午蔓。”她說。
“臥槽?!”於軒翔滿臉震驚,“真的假的?你真是奚午蔓?”
奚午蔓用微笑回應。
“不是。”於軒翔還是不敢相信,“你是a美的學生?”
“不是。”
“那你怎麼會在a美聽課?”
解釋起來太麻煩,奚午蔓懶得解釋,隻回他微笑。
這時候,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生跑了過來,直接抬手摟上於軒翔的脖子。
“你在這做什麼呢?”她的目光全程在於軒翔臉上,沒有注意到奚午蔓,“準備吃飯了。”
不用問,奚午蔓就能猜到,那個女生就是舒禾。
舒禾的黑發簡直跟綢緞一樣,盤著丸子頭,額前留著薄薄一層平劉海。
她的眉毛若隱若現,一雙眼睛隻有在看於軒翔時才會收了警惕。
她的鼻梁不高,鼻頭上翹,倒很精巧。
最好看的莫過於她的嘴唇,恰到好處的厚薄、弧線與色澤。
但比她的嘴唇更吸引人的,是她耳上的心形紅寶石耳釘。
由於黃齋棠的關係,a美的學生和a大的師生很快打成了一團。
夜幕降臨時分,所有人圍在一起吃飯喝酒,共度這小年之夜,實在熱鬨。
奚午蔓毫無靈感,也沒有早早回房間畫畫的打算,便坐在秦教授身旁,靜靜聽眾人講話。
同一時間,總有好幾個人同時說話,他們聊不同的話題,吸引去不同的聽眾。
奚午蔓對他們講話的具體內容不感興趣,她隻是想聽他們說說話,試圖在混亂中找到某種秩序,以此找回之前支撐她畫畫的感覺。
這場宴會直到零點過才結束。
大家喝得醉醺醺的,但都還保留著最後的理智,足以互相道彆,回到各自的房間。
淩晨一點,雪落如花。
奚午蔓站在窗前,想象著雪花的觸感及在掌心融化後留下的一點水。
那是怎樣的感覺?
她打開窗,上半身完全探出窗外,伸手去接落下的雪。
可雪不隻落在她掌心,還落在她臉上與衣上。
大腦無法判斷是安全還是危險,也無法判斷身體的輕盈是由於醉酒還是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