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正續寺時,遠遠就看到寺廟的金頂在陽光下閃著光。正續寺的山門是明代風格,朱紅色的木門上釘著銅釘,門楣上掛著一塊匾額,寫著“正續禪寺”四個大字,是清代康熙年間的禦筆。寺裡的僧人聽說他們是文物部門的,很熱情地領著他們去惠帝祠。
惠帝祠不大,中間供著一尊建文帝的塑像,塑像穿著僧衣,麵容清瘦。蘇湄繞著祠堂的梁柱走了一圈,在一根柱子上發現了李娟說的刻字——“袈裟藏岩”四個字刻在柱子內側,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她用手摸了摸刻痕,突然停下:“這裡的木紋有問題,像是被人動過手腳。”
陳硯湊過去,發現刻字周圍的木紋確實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像是有一塊木頭是後補的。老鬼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小心翼翼地撬開那塊木頭,裡麵露出一個小小的暗格,暗格裡放著一張折疊的棉紙,紙上畫著一張簡易的地圖,標注著從正續寺到藏經岩的路線,還在藏經岩的位置畫了一個十字。
“是爺爺的筆跡!”陳硯一眼就認出了紙上的字跡,和筆記裡的一模一樣,“爺爺肯定來過這裡,這張地圖是他留下的!”
李娟接過地圖,激動地說:“這太重要了!有了這張地圖,我們就能準確找到藏經岩,比刀疤快一步!”
四人按照地圖的指引,向寺後的藏經岩出發。山路越來越陡,周圍的樹木也越來越密,偶爾能看到一些廢棄的石階,應該是古代的朝聖路。走了約莫一個小時,前方出現一片裸露的岩壁,岩壁上有一個天然的石洞,洞口被藤蔓掩蓋著——藏經岩到了。
老鬼用登山杖撥開藤蔓,洞口黑漆漆的,能聽到裡麵傳來滴水的聲音。他打開強光手電,光柱照進去,發現石洞不大,裡麵放著一個石盒,石盒上刻著纏枝蓮紋,和慶陵裡的永樂青花梅瓶紋飾很像。
“小心有機關,”蘇湄攔住想進去的老鬼,“這種石盒通常會有防盜裝置,比如毒針或者流沙。”她從背包裡掏出一根細鐵絲,伸到石盒的縫隙裡,輕輕攪動了幾下,隻聽“哢嗒”一聲,石盒的蓋子彈開了一條縫。
陳硯屏住呼吸,慢慢打開石盒,裡麵放著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褐色袈裟,袈裟的邊角已經磨損,但上麵繡著的龍紋還很清晰——是明代皇帝的龍紋,隻是龍紋少了一爪,變成了三爪,應該是建文帝出家後,為了避嫌改的。
“這是建文時期的文物!”蘇湄激動地說,“材質是雲錦,是明代皇家專用的麵料,上麵的龍紋雖然是三爪,但針法和配色都是宮廷樣式,價值連城!”
就在陳硯準備拿起袈裟時,洞口突然傳來腳步聲,幾道手電光柱照了進來。“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刀疤的聲音從洞口傳來,他身後跟著五個壯漢,手裡都拿著鋼管和獵槍,“把袈裟和地圖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些。”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陳硯握緊拳頭,身後就是石壁,退無可退。
刀疤冷笑一聲,指了指地上的腳印:“你們的腳印太明顯了,跟著腳印走,想找不到都難。彆跟我廢話,交不交?”
老鬼突然從懷裡掏出一顆閃光彈,拉掉引線扔在地上。強光閃過,刀疤的人都捂住了眼睛。“快跑!”老鬼大喊,一把推開陳硯和蘇湄,自己則拿起登山杖,擋在洞口。
陳硯拉著蘇湄和李娟,沿著石洞後麵的一條小路跑。這條小路是地圖上標注的應急通道,很窄,隻能容一個人通過。跑了約莫十分鐘,身後傳來老鬼的慘叫聲,陳硯心裡一緊,想回去救他,卻被蘇湄拉住:“老鬼讓我們跑,我們不能辜負他!而且刀疤要的是文物,暫時不會傷害老鬼。”
小路的儘頭是一條暗河,河水清澈,能看到水底的鵝卵石。李娟指著河對岸:“過了河就是獅山的另一條下山道,我們可以從那裡下去,聯係當地的公安,再來救老鬼。”
三人沿著暗河的岸邊走,找到一處較淺的地方,蹚著水過了河。剛上岸,就聽到身後傳來槍聲,刀疤的人已經追上來了。“快進前麵的溶洞!”李娟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溶洞入口,三人趕緊跑了進去。
溶洞裡一片漆黑,到處都是鐘乳石,水滴從鐘乳石上滴下來,發出“滴答”的聲音。蘇湄打開探測儀,屏幕上顯示溶洞裡有一條地下暗河,通向山外。“我們沿著暗河走,應該能出去。”她拿出強光手電,照亮前方的路。
溶洞裡的路很難走,到處都是濕滑的石頭,偶爾還有低矮的鐘乳石,需要彎腰才能過去。走了約莫半小時,前方突然出現一道亮光,是溶洞的出口。三人剛跑出溶洞,就看到一輛警車停在外麵,幾個警察正拿著對講機說話——是李娟之前聯係的武定縣公安局的人。
“李姐,你們沒事吧?”帶頭的警察看到他們,趕緊跑過來。
“我們沒事,”李娟喘著氣說,“刀疤和他的人在藏經岩,還抓了我們的同伴,你們快派人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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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立刻召集人手,帶著陳硯三人向藏經岩趕去。等他們趕到時,刀疤和他的人已經不見了,地上隻留下老鬼的登山杖和幾滴血跡。陳硯撿起登山杖,心裡一陣難受:“老鬼肯定被他們帶走了。”
蘇湄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著地上的痕跡:“他們往山北走了,那裡有一條小路,通向外麵的公路。而且他們帶著老鬼,走不快,我們還有機會追上他們。”
警察立刻分兵兩路,一路沿著小路追擊,另一路在山下的公路設卡。陳硯、蘇湄和李娟也跟著警察一起追擊,路上到處都是刀疤的人留下的痕跡,比如丟棄的煙頭、礦泉水瓶。
追了約莫一個小時,前方出現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正沿著小路緩慢行駛。“就是那輛車!”警察大喊,加快了速度。麵包車司機看到警察,趕緊加速,但小路很窄,很快就被警車攔住了。
車門打開,刀疤的人舉著槍走下來,老鬼被他們綁在車後座,嘴上貼著膠布,胳膊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滲著血。“彆過來!”刀疤用槍指著老鬼的頭,“你們再過來,我就打死他!”
“刀疤,你已經被包圍了,投降吧!”帶頭的警察喊道,“你偷掘國家文物,還綁架人質,罪加一等,頑抗到底隻有死路一條!”
刀疤的臉色變得猙獰:“我才不會投降!大不了魚死網破!”他剛想扣動扳機,老鬼突然用力掙紮,用頭撞向刀疤的肚子。刀疤疼得大叫,槍掉在了地上。警察趁機衝上去,將刀疤和他的人全部製服。
陳硯趕緊跑過去,解開老鬼的繩子,撕下他嘴上的膠布:“老鬼,你沒事吧?”
老鬼喘著氣,笑了笑:“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那袈裟呢?沒被他們拿走吧?”
“袈裟在我這裡。”蘇湄從背包裡拿出袈裟,小心翼翼地展開,“幸好我跑得快,把它帶出來了。”
警察將刀疤等人押上警車,準備帶回縣城審訊。李娟看著袈裟,感慨地說:“這袈裟是研究建文帝下落的重要物證,我們得儘快送回文物所,做專業的保護和研究。而且根據袈裟上的繡紋,我懷疑建文帝在獅山還有其他的藏寶地——你們看這袈裟的衣角,繡著一個‘井’字,說不定指向山下的‘建文井’。”
陳硯想起爺爺筆記裡的一句話:“獅山有三秘,岩藏衣,井藏詔,洞藏璽。”之前他們找到了岩藏的衣,接下來應該就是井藏的詔和洞藏的璽。“李姐,建文井在哪裡?”
“建文井在山下的建文村,”李娟說,“村裡的老人說,那口井是建文帝當年親手挖的,井水常年不涸,而且井壁上有刻字。不過現在井被填了一半,裡麵全是淤泥,需要清理才能進去。”
老鬼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清理就清理,我有的是力氣。隻要能找到建文帝的密詔和玉璽,再辛苦也值了。”
蘇湄拿出相機,給袈裟拍了幾張照片:“我先把照片發給周教授,讓他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而且這袈裟需要做碳十四檢測,確定具體的年代,這樣才能更有說服力。”
當天下午,陳硯、老鬼和蘇湄跟著李娟來到建文村。村子不大,大多是老舊的土坯房,建文井在村子的中央,井口用石板蓋著,石板上刻著“建文井”三個字,已經模糊不清。幾個村民聽說他們要清理古井,都過來幫忙,有的拿來鐵鍬,有的拿來水桶。
老鬼和村民們一起,小心翼翼地掀開石板,裡麵果然堆滿了淤泥,散發著一股腥臭味。他們用鐵鍬一點點清理淤泥,清理了約莫兩個小時,井底終於露出了水麵。蘇湄用手電筒照向井底,發現井壁上有一塊鬆動的石頭,石頭上刻著模糊的文字。
“有發現!”蘇湄大喊,老鬼趕緊找來一根長竹竿,綁上一個小鏟子,小心翼翼地將那塊石頭撬下來。石頭掉在井底,發出“咚”的一聲,井底的水麵泛起漣漪,露出一個小小的暗格,暗格裡放著一個陶瓷罐。
老鬼用竹竿綁著網兜,將陶瓷罐撈了上來。罐子不大,是明代的青花罐,上麵繪著山水紋,和慶陵裡的永樂青花梅瓶風格相似。蘇湄小心翼翼地打開罐子,裡麵放著一卷黃色的綢緞,綢緞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小楷,正是建文帝的密詔!
密詔比慶陵裡發現的更完整,詳細記載了建文帝逃出南京後的路線,以及他在獅山的生活,最後還寫著“朕之玉璽,藏於獅山‘玉璽洞’,待後人尋之,以證朕之正統”。
“玉璽洞!”陳硯激動地說,“爺爺筆記裡的‘洞藏璽’,說的就是玉璽洞!隻要找到玉璽,就能徹底證明建文帝的下落,這對明史研究太重要了!”
李娟拿著密詔,手都在抖:“我得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周教授,還有省文物局,申請對玉璽洞進行勘探。刀疤雖然被抓了,但他的同夥可能還在,我們得儘快找到玉璽,保護好它。”
老鬼靠在井邊,喝了一口水:“玉璽洞肯定在獅山的某個地方,我們有密詔和之前的地圖,找起來應該不難。不過這次得小心,刀疤的同夥說不定也在找玉璽,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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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湄將密詔小心地放進密封袋裡:“密詔需要儘快做保護處理,不然會氧化損壞。而且玉璽洞可能有更多的文物,我們需要準備更專業的裝備,比如考古勘探設備、應急藥品,還要聯係更多的人手,確保安全。”
當天晚上,陳硯、老鬼和蘇湄住在建文村的村民家裡。村裡的老人給他們講了很多關於建文帝的傳說,比如建文帝曾在村裡的私塾教書,還幫村民挖井、治病,村民們都很敬重他,所以才把井命名為建文井。
陳硯躺在床上,手裡拿著爺爺的筆記,翻到最後一頁,上麵畫著一個簡易的玉璽圖案,旁邊寫著“玉璽洞,獅山北麓,鐘乳石為記”。他知道,找到玉璽洞隻是時間問題,但刀疤的同夥還沒落網,玉璽洞可能還有未知的危險,比如古代的機關,或者刀疤同夥的埋伏。
第二天一早,省文物局的專家就趕到了建文村,對密詔和袈裟進行初步鑒定,確定都是建文時期的真品。專家們還帶來了專業的勘探設備,準備對獅山北麓進行勘探,尋找玉璽洞的位置。
陳硯、老鬼和蘇湄跟著專家們,向獅山北麓出發。北麓的地形比南麓更複雜,到處都是陡峭的岩壁和茂密的樹林,偶爾能看到一些古代的石刻,都是建文時期的風格。蘇湄用探測儀在前麵開路,屏幕上的信號忽強忽弱,像是在指引著方向。
走了約莫三個小時,前方出現一片巨大的鐘乳石群,鐘乳石的形狀很奇特,像一尊尊站立的佛像。蘇湄的探測儀突然發出強烈的信號,屏幕上顯示地下有一個巨大的空洞。“這裡就是玉璽洞!”她激動地說,“鐘乳石群下麵是空的,應該就是洞口。”
老鬼和專家們一起,用鐵鍬和撬棍清理鐘乳石周圍的泥土,很快就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洞口,洞口被一塊巨大的石板擋住,石板上刻著一個玉璽的圖案——和陳硯爺爺筆記裡畫的一模一樣。
“準備打開石板!”帶頭的專家喊道,大家一起用力,將石板推開。洞口裡傳來一股陰冷的風,帶著古老的氣息。老鬼打開強光手電,光柱照進去,發現裡麵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的牆壁上刻著壁畫,畫的是建文帝在獅山的生活場景。
“我們進去看看!”陳硯帶頭走進通道,心裡既激動又緊張——爺爺畢生尋找的建文帝玉璽,可能就在通道的儘頭。通道裡很安靜,隻有大家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偶爾能聽到水滴的聲音。
走了約莫十分鐘,通道的儘頭出現一道石門,石門上刻著“玉璽殿”三個字。蘇湄用之前打開慶陵石門的方法,找到石門上的暗格,將一塊從袈裟上取下的絲線放進去,石門緩緩打開。
門後是一個巨大的地宮,地宮的中央放著一個石台,石台上放著一個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著龍紋——玉璽應該就在裡麵。陳硯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麵果然放著一枚玉璽,玉璽的材質是和田玉,上麵刻著“大明建文之寶”六個大字,雖然曆經幾百年,依舊閃閃發光。
“找到了!我們找到建文玉璽了!”陳硯激動得聲音都在抖,老鬼和蘇湄也圍過來,看著玉璽,眼裡滿是震撼。
就在這時,地宮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頂部的石塊開始往下掉。“不好,是機關!”蘇湄大喊,“我們快出去!”
大家趕緊向通道口跑,剛跑出地宮,石門就“轟隆”一聲關上了,通道裡的鐘乳石開始往下掉,堵住了退路。“我們被困住了!”老鬼大喊,用手電筒照向四周,尋找其他的出口。
陳硯突然想起爺爺筆記裡的一句話:“玉璽殿後,有暗河通山外。”他趕緊看向地宮的後壁,發現牆壁上有一道裂縫,裂縫裡滲著水。“那裡有暗河!”他大喊,和老鬼一起用撬棍撬開裂縫,裡麵果然是一條暗河,河水湍急,通向山外。
大家沿著暗河的岸邊走,走了約莫半小時,終於看到了出口。出口在獅山的山腳下,旁邊就是一條公路。大家剛走出出口,就看到幾輛警車停在路邊,李娟和幾個警察正焦急地等著他們。
“你們沒事吧?”李娟跑過來,看到陳硯手裡的玉璽,激動地說,“太好了!玉璽找到了!刀疤的同夥也全部被抓了,他們還想等著你們出來搶玉璽,沒想到我們早就設好了埋伏。”
陳硯將玉璽小心地交給李娟:“這是國家的文物,應該交給文物部門保管。爺爺要是知道我們找到了建文的袈裟、密詔和玉璽,肯定會很開心。”
當天晚上,武定縣文物所舉辦了一個簡單的慶祝儀式,慶祝建文文物的發現。老鬼的胳膊已經包紮好了,他喝著酒,笑著說:“沒想到這次雲南之行這麼順利,不僅找到了文物,還把刀疤一夥人都抓了。接下來咱們去哪兒?有沒有更刺激的探險?”
蘇湄拿出一張照片,是她在玉璽洞的壁畫上拍的:“你們看這壁畫的最後一幅,畫的是建文帝去了貴州的‘雲峰山’,旁邊還有一個玉璽的符號。說不定建文帝在雲峰山還有其他的藏寶地,我們可以去那裡看看。”
陳硯看著照片,想起爺爺筆記裡也提到過雲峰山:“爺爺說雲峰山有‘建文經卷’,是建文帝親手抄寫的佛經,價值連城。而且貴州的少數民族多,可能還保留著更多關於建文帝的傳說和文物。”
李娟笑著說:“我已經聯係了貴州文物部門,他們很歡迎我們過去。不過這次得好好準備,雲峰山比獅山更險峻,還有很多少數民族的禁地,不能貿然進去。”
老鬼拍了拍桌子:“準備就準備,我早就想去貴州看看了,聽說那裡的酸湯魚特彆好吃,這次一定要嘗嘗!”
陳硯看著窗外的夜空,心裡充滿了期待。爺爺的遺願還沒完全實現,建文帝的秘密還有很多等著他們去發現,下一站貴州雲峰山,肯定會有新的挑戰和驚喜。而且他知道,保護國家的文物,傳承曆史的真相,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使命,不管有多危險,他都會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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