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明的不斷完善規則,很快就到了科舉這天。
晨光微露,貢院外早已人聲鼎沸。
葉明倚在茶樓二層的窗邊,手中一盞清茶,熱氣嫋嫋升起,氤氳了視線。
他垂眼望去,貢院門前烏泱泱的人群如潮水般湧動,學子們或緊張攥著考籃,或故作鎮定地與同伴交談,更有甚者,閉目默誦,嘴唇翕動,仿佛要將畢生所學在最後一刻再溫習一遍。
街邊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熱騰騰的狀元糕!吃了保準高中!”
“筆墨紙硯!上好的徽墨!現磨現賣!”
“解暑涼茶!一文錢一碗!”
寒門學子大多隻買得起一碗涼茶,就著乾硬的炊餅匆匆咽下,而世家子弟則三五成群,搖著折扇,慢悠悠地走進附近的酒樓,點上一桌精致早點,談笑風生,仿佛今日不過是尋常聚會,而非決定命運的科考。
葉明的目光掃過人群,忽然一頓。
一個瘦弱的藍衣書生,正蹲在牆角,小心翼翼地修補自己磨破的鞋底。
那書生麵容清臒,手指因常年執筆而微微變形,此刻正用麻線將鞋底勉強縫緊,以免待會兒進考場時失禮。似是察覺到視線,他抬頭望來,恰好與葉明四目相對。
葉明舉杯,遙遙一敬。
書生一怔,隨即鄭重拱手,眼中燃起一簇微光。那是寒門學子獨有的倔強。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讓開!都讓開!”
幾名錦衣家丁粗暴地推開人群,為身後的華服公子開道。那公子麵容倨傲,腰間玉佩叮當作響,手中折扇輕搖,扇麵上“金榜題名”四個大字金光閃閃,刺眼得很。
“是柳家的公子!”有人低呼。
“噓……小聲點,聽說柳家今年打點好了考官……”
葉明指尖輕叩窗欞,眸色微冷。
柳青河似有所覺,抬頭望向茶樓,見是葉明,唇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折扇“唰”地一收,昂首踏入貢院。
鐘聲悠揚,貢院大門緩緩關閉。
喧囂漸止,街道一時空蕩下來,隻剩幾名小販收拾著攤位,偶爾低聲議論。
“今年可真嚴啊,連褲腰帶都要檢查……”
“可不是?聽說全是葉三公子的主意!”
“嘿,那些世家老爺們臉都綠了!”
葉明輕笑,仰頭飲儘杯中茶。
茶已涼,而風雲將起。
很快,貢院沒已經站滿了人。
有人捧著書卷做最後的溫習,有人閉目養神默誦經文,更有人緊張得臉色發白,手指死死攥著考籃的提手,指節都泛了青。
貢院大院內,兩隊禁軍持刀而立,目光冷峻地掃視著人群。
他們的甲胄在晨光下泛著寒光,腰間懸掛的令牌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所有考生,按號牌列隊!"
禮部官員手持名冊,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厲聲喝道。他的聲音在清晨的空氣中格外清晰,瞬間壓下了嘈雜的人聲。
隊伍開始緩緩移動,學子們依次上前,接受入場檢查。
"考籃打開!"
差役的聲音冷硬如鐵。
一名青衫書生連忙解開考籃的搭扣,露出裡麵的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