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伸手翻檢,連硯台背麵都不放過,確認無夾帶後,又捏了捏毛筆的筆杆——這是防止有人在筆管中藏匿紙條。
"外袍解開!"
書生臉色微紅,但還是順從地解開衣帶。差役仔細檢查衣領袖口,甚至捏了捏腰帶的內襯——去年就有人將文章抄在綢帶上,縫進腰帶夾層。
"鞋襪脫了!"
這下書生的臉徹底漲紅了,但在差役嚴厲的目光下,還是咬著牙照做。
他的襪子補了又補,腳趾處還破了個洞,此刻暴露在人前,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差役卻麵不改色,拿起鞋子對著陽光仔細查看,又用手指探了探鞋底的厚度——曾有考生將銀票藏在特製的夾層鞋底中,用來賄賂巡綽官。
"發髻拆開!"
書生顫抖著手取下束發的布帶,一頭黑發散落下來。差役撥開發絲檢查,確認沒有藏匿任何東西後,終於點了點頭:"進去吧。"
書生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重新束發,拎著考籃小跑著進了貢院大門。
“三少爺,這檢查也太嚴了吧?”李天寶站在一旁,伸長脖子往下看,“連鞋底都要翻?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防的是江洋大盜呢!”
葉明輕笑一聲,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慢悠悠道:“天寶,你以為科場舞弊是什麼?是偷雞摸狗的小把戲?”
李天寶撓撓頭:“不就是夾帶小抄嗎?”
“嗬。”葉明搖頭,“若隻是小抄,倒還簡單。”
他抬手指向隊伍最前方,一名差役正捏著一名學子的衣領,從內襯裡抽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絲絹,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楷。
“瞧見沒?這是‘飛帛’,用特製的墨寫在薄絹上,貼身藏著,體溫一烘,墨跡便顯。”
李天寶瞪大眼睛:“這……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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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葉明嗤笑,“還有人把文章刻在米粒上,塞進耳洞;或是用特製的藥水寫在衣襟上,進考場後用茶水一潑,字跡立現。”
李天寶聽得一愣一愣的:“那……那檢查鞋底又是為何?”
“鞋底藏銀票。”葉明淡淡道,“世家子弟慣用的手段,提前買通巡綽官,進場後把銀票塞進鞋底,待差役走近,腳一抬,銀票便滑進對方靴筒裡。”
李天寶倒吸一口涼氣:“這麼隱蔽?”
“所以,咱們的規矩——”葉明眯了眯眼,“鞋襪全脫,衣袍全解,連發髻都要拆開查。”
正說著,隊伍裡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放開我!你們這是羞辱斯文!”一名錦衣學子漲紅了臉,死死攥著自己的腰帶,不肯讓差役檢查。
巡綽官冷笑一聲:“怎麼?心虛了?”
“我乃金陵謝氏子弟!豈容你們這般折辱?”
“金陵謝氏?”巡綽官不為所動,“就是去年那個在考場裡用‘飛鴿傳書’的謝家?”
那學子臉色一白,還想爭辯,卻被兩名差役架住,強行解開外袍——嘩啦一聲,十幾張寫滿答案的薄絹從內襯裡飄了出來。
圍觀人群頓時嘩然。
“謔!謝家今年又玩新花樣!”
“活該!葉三公子這規矩,專治這些不要臉的!”
李天寶看得直咂舌:“三少爺,您這招可真狠,那些世家子弟怕是要恨死您了。”
葉明不以為意,目光掃過隊伍後方那些寒門學子——他們安靜地排隊,坦然接受檢查,眼中沒有半分怨懟,隻有壓抑的期待。
“他們恨我無所謂。”葉明輕聲道,“隻要今年的科場,能真正公平一回。”
貢院鐘聲敲響,沉重的大門緩緩閉合。
科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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