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已經消化完全了,等她醒來應該就直接破境了。”尉天齊緩聲道。
姚安饒看著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直白一些,“狐魔尊在這裡。”
尉天齊短暫的沉默,然後緩聲問道:“來找你的?”
姚安饒點頭,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狐魔尊確實是來找她的。
尉天齊站起身緩緩四顧,然後搖頭道:“我找不到她,狐魔尊的手段很詭譎,天下聖人入其甕者也不是沒有,所以怕是避不開了。”
姚安饒短暫的沉默,如果尉天齊都說避不開,那基本確定她很難再甩開這位魔尊了。
“不過你也不用過於憂心,雖然狐魔尊很是神秘,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的本體一定在青丘山的,這是天下聖人作保,所以來找你的可能是青丘的其他狐祖或者魔尊的宿體,必然不會是它的本尊。”尉天齊聲音緩慢,他周身隱隱有淡淡的清風擴散,全身的靈氣都在波動,顯然他並不如自己說的那般輕鬆。
“它說了什麼?可曾留下什麼?”尉天齊又問。
“似乎是我的功法讓它感興趣了,所以讓我放棄逆修,轉修它的功法。”姚安饒說著看了看手中的《圓覺咒》。
尉天齊垂目想了一會,然後抬頭道:“你看過它的功法了?”
姚安饒點頭,“一點,但沒有修。”
“講一下。”尉天齊點頭。
於是姚安饒將自己經曆的夢境以及佛經被扭曲後變成的那套魔功複述了一遍。
尉天齊認真的聽著,然後沉思了一會,緩聲道:“聽起來確實是青丘的功法,此物甚少見世,因為涉及氣運,是大機緣,也是大風險。她雖然是魔尊,但在十二魔尊中屬於較為顧忌聲望的,幾乎從沒有過證據確鑿的主觀害人之舉,而且身份又和多為聖人有些瓜葛。”
“什麼意思?”姚安饒皺眉。
“她未必是想害你,可能隻是因為你的自創功法引起了它的注意,所以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罷了。”尉天齊說的很謹慎。
“所以?”姚安饒挑眉。
“修與不修都可,如果按它的修,進益會很快,但日後必然有無數麻煩。”尉天齊將選擇權交給了姚安饒。
“如果不修,它會一直來找我?”姚安饒又問。
“我不知道。”尉天齊很誠實。
姚安饒笑了,這哪有選擇的權利啊,明明隻有修這一條路,不然每一次睡著都可能掉入醒不來的夢豈不是出大問題?
“這樣,你先修第一章,我在一旁給你壓陣,有問題隨時解決,雖然未必能擋住魔尊入夢,但到了一定時間我會直接叫醒你。”尉天齊給出了他認為最好的建議。
姚安饒點頭,她沒的選,在魔尊麵前,她實在過於稚嫩了。
她隻好強撐著盤膝,緩緩閉上雙眼,再次準備休息,這一次她要主動去看那本記載著青丘之法的小冊子了。
尉天齊則時刻注視著姚安饒的狀態,保持著警惕,看著她的呼吸緩緩平穩,心跳變得緩慢,發絲垂落到床上,房間裡安靜非常。
就在他覺得她即將睡去時,忽然,姚安饒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白分明,不見睡意。
“怎麼了?”尉天齊皺眉問道。
“你唱一段真君睜眼。”
姚安饒看著尉天齊緩緩說道。
尉天齊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夕陽穿過窗楹,將少年的臉映得模糊,可房間裡沒有任何暖意。
所以姚安饒的臉色也無比冰冷,不過她的心底更加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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