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托。
楚蕭出了佛殿,便提著酒,奔向了那婆羅古刹,天下第一,他也想見見呢?
“真不入我天龍寺?”引路的是乖乖佛,已上下掃量了楚蕭一路,修了《萬佛朝宗》,這小子身上,咋不見一絲佛光。
“我有媳婦。”楚蕭一話奶聲奶氣,說著,他還湊近了一分,一番擠眉弄眼,“有無想過還俗,入我青鋒,給你介紹個漂亮娘子。”
“佛門四大皆空,我.....。”
“得得得,當我沒說。”
說話間,哥倆已登臨了山巔,婆羅古刹便坐落於此,築的高聳入雲,且一磚一瓦,都染著歲月的氣息。
“我就不進了。”送至此,乖乖佛便退去了,走前還不忘告誡,莫刺激那人,他若發狂,可沒人壓得住。
明白!
楚蕭擺著手,一步跨入。
古刹內,幽暗一片,入目所見,便是縱橫交錯的鐵鏈,每一道都刻著封禁秘紋,無時無刻不在流轉。
再往裡走,便是一座祭壇了,有一人盤坐其上,渾身上下,都蒙著灰塵,乍一看,像是一座石頭雕像。
“他,就是瘋魔?”楚蕭立在壇下,好奇的環看,神色怪異,因為此人與他想象中的天下第一,略顯不同。
他以為的瘋魔,是個披頭散發的糟老頭子,凶神惡煞,可這位卻是青年麵相,一頭黑發如瀑,臉上無喜無悲。
他也不知,此人究竟睡了多久,自封到無半分呼吸,可他還活著,一種無形的威壓,使得祭壇周側,都好似蒙著萬鈞之力。
這,還僅是沉睡狀態,若他蘇醒,若氣場全開,怕是他這副小軀體,會在頃刻間瓦解,能做得天下第一,比他想象中更恐怖。
“確有幾分道行。”
神海兩魂也在窺看,捋胡須的神態,都帶著一股子高深莫測。
少有人,能入他爺倆的法眼,瘋魔能算一個,能入天虛者,都是狠角色,哪怕他僅入了一日,也足夠傲世八荒。
“青鋒楚蕭,見過老前輩。”
楚蕭已一步站定,拱手俯身。
至此,才見瘋魔體魄微微一顫,緩緩開了眸,雙目略顯渾濁,卻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威勢,心誌不堅者,怕是要被懾的跪下叩頭。
楚蕭見過大場麵的,不至於被嚇到尿褲子,隻將那壇酒,輕輕放在了祭壇上,笑嗬嗬的小模樣,人畜無害,“浪某前輩托我捎來的。”
“難得他還記得老夫。”瘋魔微微一笑,語說的沙啞不堪,“那小家夥,可有成親?”
小...家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楚蕭就一聲訕笑,以浪某而今之年歲,半截身子都埋土裡了,世間竟還有人能這般稱呼他。
轉念一想。
便無甚驚奇了。
蒼字輩也分強弱,也論大小的,燃燈老佛大徹大悟時,妖僧還未出生;秦龍尊問鼎半步天虛時,他師尊夫子,還是個少年郎。
笑歸笑,他還是回了話,“他老人家,至今未娶,膝下亦無兒無女。”
“孤獨終老嗎?”瘋魔喃喃低語,隨手拆了酒壇的封禁,酒杯都不用的,咕咚一陣暢飲,“好酒。”
楚蕭就頗懂兒了,手腳麻溜,一陣忙碌,哪能讓天下第一喝寡酒,他帶著下酒菜呢?碗筷一應俱全。
“青鋒,收了個好弟子。”喝酒吃肉,瘋魔也不吝嗇誇讚,返老還童的一個小娃,根腳極好,資質逆天,他年...定是絕巔之存在。
相見即是有緣。
人家孩子送酒又拿肉,做前輩的,可不能太小氣,他便一個拂手,埋葬地底多年的一柄劍,破土而出。
“此劍,已跟隨老夫多年,送與你了。”瘋魔悠悠一笑,劍懸在了楚蕭身前,也如他的主人,蒙滿灰塵。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