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俄相叛國警示
照妖鏡鑒舊時波,
諜影森森禍患多。
高位沐猴藏異誌,
金甌暗蠹裂山河。
黑手頻伸操傀儡,
紅羊迭起舞乾戈。
警鐘長嘯龍庭上,
根脈千秋護玉柯。
……
賞析:
一、詩史互鑒:從“他山之石”到“華夏之警”
這首七律以“俄相叛國”為引,卻不止於評述外事,而是借他山之石,照見華夏根基的守護之道。其筆法深得唐詩“即事抒懷、以史鑒今”之精髓——如杜甫《詠懷古跡》借昭君故裡歎家國飄搖,陸遊《書憤》憑“樓船夜雪”憶山河破碎,皆是於具體史事中提煉永恒的家國憂思。此詩亦然,將“俄事”化作一麵“照妖鏡”,既照見他國之禍,更映出華夏需警惕的暗礁,而貫穿始終的核心,正是對“中華民族傳承不可割裂”的深切扞衛。
首聯“照妖鏡鑒舊時波,諜影森森禍患多”,起筆便立起“曆史鏡像”的維度。“照妖鏡”的意象,脫胎於中國傳統文化中“以史為鑒”的智慧——唐太宗以“三鏡”論治國,歐陽修編《新五代史》以戒後世,皆在說明:曆史的價值,正在於揭穿偽裝、預警禍患。“舊時波”看似指俄相叛國的舊案,實則暗合華夏曆史上無數“內鬼”之禍:南宋秦檜暗通金國,使嶽飛“十年之功毀於一旦”;明末吳三桂引清兵入關,致中原百姓再遭兵燹。這些“波”從未隨時代遠去,正如唐人杜牧在《阿房宮賦》中警示的“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詩人以“諜影森森”四字,將無形的背叛化作有形的陰霾,讓人想起李賀“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迫感,開篇便奠定“居安思危”的基調。
二、內外之患:從“沐猴冠冕”到“黑手操弄”
頷聯“高位沐猴藏異誌,金甌暗蠹裂山河”,直擊“內鬼”之害,其諷刺之銳,堪比杜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冷峻。“沐猴而冠”典出《史記·項羽本紀》,本指虛有其表者,詩人借來形容身居高位卻心懷異誌的叛國者,既點出其“高位”的偽裝性,又揭破其“異誌”的背叛本質——這讓人想起南宋文天祥《正氣歌》中“時窮節乃見”的對照:真正的脊梁在危難中挺立,而“沐猴”之輩卻在權位上蛀蝕國本。
“金甌”是中國古典詩詞中常用的意象,白居易以“金甌已缺總須補”喻國土完整,辛棄疾以“金甌半缺”歎中原未複。此處“金甌暗蠹”,將叛國者比作暗中蛀蝕國家的蠹蟲,其危害遠超明火執仗的敵人——外敵尚可眾誌成城抵禦,而“暗蠹”卻能從內部瓦解“金甌”的堅實,最終導致“裂山河”的悲劇。這讓人想起明末清初顧炎武的“亡國與亡天下”之辨:“亡國”隻是改朝換代,而“亡天下”則是民族文化與根基的崩塌,詩人正是以“裂山河”三字,警示“內鬼”之害不僅在國土,更在民族精神的根基。
頸聯“黑手頻伸操傀儡,紅羊迭起舞乾戈”,轉向外部勢力的乾涉,其批判之深,承繼了陸遊“遺民淚儘胡塵裡”的憂憤。“黑手”是對外部乾涉勢力的形象喻指,讓人想起北宋蘇軾在《江城子·密州出獵》中“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警惕——古之“天狼”,今之“黑手”,本質皆是覬覦華夏的外患。“操傀儡”三字,點破外部勢力慣用的伎倆:不直接出兵,而是扶持內部代理人即前聯的“沐猴”),借“傀儡”之手攪動他國風雲,這與近代史上列強在中國培植軍閥、分裂國土的行徑如出一轍。
“紅羊劫”是中國傳統讖緯中的凶兆,指丙午、丁未年的戰亂“紅羊”為“丙丁火”與“未羊”的合稱),唐人殷堯藩曾以“太平從此銷兵甲,記取紅羊換劫年”警示戰亂之苦。詩人用“紅羊迭起”,並非迷信讖語,而是借這一意象喻指“內鬼”與“黑手”勾結時,國家極易陷入“舞乾戈”的動蕩。從安史之亂中安祿山勾結契丹,到近代日本扶持偽滿洲國,曆史反複證明:外部乾涉若與內部背叛結合,必致“乾戈四起”,而最終承受苦難的,永遠是無辜百姓與民族根基。
三、根脈之守:從“警鐘長嘯”到“千秋玉柯”
尾聯“警鐘長嘯龍庭上,根脈千秋護玉柯”,收束全詩,將憂思化作行動的呐喊,其立意之高,堪比範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擔當。“龍庭”自古喻指華夏中樞,從《史記》中“勒石燕然”的漢家威儀,到唐詩中“龍庭但苦戰”的報國壯誌,“龍庭”始終是民族精神的象征。“警鐘長嘯”四字,不僅是對俄事的反應,更是對華夏子孫的警醒——正如唐人王昌齡“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決心,這聲“長嘯”裡,有對曆史教訓的銘記,更有守護家國的決絕。
“根脈千秋護玉柯”是全詩的靈魂,也是對“中華民族傳承不可割裂”的點睛之筆。“根脈”直指中華民族數千年的文化積澱:從孔孟的“仁義禮智”到屈原的“上下而求索”,從漢唐的“兼容並蓄”到宋明的“格物致知”,這些精神基因構成了民族的“玉柯”。“玉柯”一詞,化用自李白“君看我才能,何似魯仲尼?大聖猶不遇,小儒安足悲?美玉埋深礦,明珠出濁泥”的比喻,將民族根基比作堅韌溫潤的玉質枝乾——唯有守護這“根脈”,才能讓“玉柯”曆經風雨而不倒。
這讓人想起辛棄疾在《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中的追問:“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英雄會老去,王朝會更迭,但民族的“根脈”若在,“玉柯”便會不斷生長。詩人以“千秋”二字,強調守護根脈不是一時之事,而是代代相傳的使命——正如明清之際王夫之“六經責我開生麵”的擔當,每個時代都需以自身的行動,為“根脈”注入新的生命力,才能抵禦“暗蠹”的蛀蝕與“黑手”的拉扯。
結語:詩為史鑒,守正方能行遠
這首七律,以俄事為鏡,卻照見了華夏數千年的生存智慧:內防“沐猴”之蛀,外禦“黑手”之擾,而根本在於“護玉柯”“守根脈”。從唐詩的“苟利國家生死以”到宋詞的“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家國情懷始終是中國詩詞的核心脈絡,而這首詩正是對這一傳統的繼承與發揚——它告訴我們:民族的傳承,從來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每個時代對“根脈”的守護;唯有讓“玉柯”深植於文化的沃土,才能讓中華民族在驚濤駭浪中屹立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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