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白來呀。”李玉芝巡視著茫茫無涯的雪海,“這裡景致宜人,環境幽靜無比。”
“之所以這麼靜,因為雪能夠消音呢。”沈克得意地說完,突然聞了一下李玉芝。大概是滑雪使他感到振奮,因而產生了某種欲望吧。
李玉芝“撲哧”一笑,剛想倒進沈克的懷抱裡,她突然看見了什麼,“哎呀!”大叫了一聲,伸手指著旅館的方向,指尖在微微顫抖著。“快看,快!”
“什麼?”沈克疑惑地順著李玉芝的手望去。
“旅館的二樓。”
“二樓?啊!誰站在那兒,像是在偷看我們。”
“不是站著。像是從頂上吊著呀!”
“胡說。”沈克笑起來,然而,笑容在中途僵住了,“的確不像站著朝這邊望。是吊著,而且還在晃悠哩。”
“那是史同的房間。”這時李玉芝已嚇得臉色發白了。
兩個人從雪地上爬起來,直線滑行朝旅館大門口滑去。可是,滑雪板就像一匹野馬難以駕馭,中途他們栽倒了好幾次,最後索性解下滑雪板,連滾帶爬地跑到旅館門口。
“趙川!”沈克一進大廳就高聲叫道。
正在廚房的趙川,探出戴著廚師帽的頭來:“怎麼回事?摔傷了嗎?”
“咱們趕快到史同的房間去看看吧。”
“為什麼?”
“我們從外麵看見的,裡麵的情況異常。”李玉芝的嘴唇抖動不停地說。
“史同隻怕是上吊了。”沈克麵色蒼白地告訴趙川。
“上吊?”趙川聞聽之後也表情驟變。
先回來的石婭聽到了三個人的講話聲,也從酒吧間裡走了出來。四個人一起跑上樓梯。
趙川握住房門的把手“哢嗒”、“哢嗒”地連擰數下,門打不開:“門從裡麵反鎖著哩。”
李玉芝按了門鈴,也無人回答。
“使用旅館的備用鑰匙打得開嗎?”沈克大聲問。
“很遺憾。從屋裡反鎖的話,備用鑰匙也無濟於事。”趙川搖晃著頭。
石婭蹲下身從鎖孔朝裡瞧,她說隻能看到床。
“看來,隻好破窗而入啦。”趙川說。
李玉芝他們從樓梯下來,恰巧伍然和田路也回到旅館了。沈克對他們講了史同的事,這兩個人也急忙隨李玉芝一夥來到窗下。架起梯子之後,田路一馬當先攀登了上去。
田路往史同的房裡窺視了一會兒,大驚失色地俯視著集聚在下麵的人們,乾巴巴地說:“是。”他用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做出了上吊的樣子。
田路用戴著手套的手打破窗玻璃,伸進手去把窗戶打開。便跳到屋裡去了。李玉芝他們又跑回樓內,等田路從裡麵打開門。
門一開,大家一齊擁進了史同的房間。史同用自己的皮帶吊著脖子,李玉芝一看嚇得連忙轉過臉去。男人們把屍體卸下來放到地板上之後,李玉芝才敢睜開眼睛。
室內並不很亂。床頭櫃上倒著昨天大家都已見過的安眠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