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速度,怎麼可以快成這樣?
還是人嗎?
崇拜,是一種非常純粹的情感。
蘇雲深和朱月璃望著子慕予,是前所未有的狂熱。
特彆是蘇雲深,一掃胸口鬱氣,雙眸泡著水光,依然有熊熊烈焰在燃燒。
他的頭顱,從來沒有抬得這麼高、這麼穩過。
子慕予攻擊的地方都不致命。
可是絕對會疼得要命。
手、腳、腰背,皆有損傷。
苗若瑤服了解藥後整個人軟倒在幽夢穀弟子懷裡,連聲呻|吟。
“敢傷我們少主,我一定會稟告掌門,定讓你們羅浮洞付出代價!”一位少女怒目圓瞪,咬牙切齒地道。
“明明是你們無端招惹,也是你們先動的手!”朱月璃橫眉怒罵,“還惡人先告狀,要臉不要了!”
發起火來的朱月璃,臉氣得通紅,神情生動。
“誰……誰能證明!”對方明顯想耍賴了。
“我能證明!”稚嫩清亮的女童聲音再次從角落處響起,“就是你們主動找上門來討打……嗚嗚”
窗戶再次「啪」地蓋上。
女童的聲音淹沒在沉悶的「嗚嗚啊啊」裡,顯然是被什麼人捂住了嘴巴。
那位幽夢穀的弟子目光怨毒地射向窗後,隨後瞪向蘇雲深。
“小子,你是不是忘記了,去年……”幽夢穀的弟子冷笑。
蘇雲深臉上血色儘褪。
去年,發生了讓他感到非常恥辱的事。
隻是當時所有羅浮洞弟子的遭遇都差不多,沒有人敢對外說。
要是被彆人知道了,他們都不用活了。
“不如就讓我告訴大家……”
可是下一秒,又是一聲「哢嚓」。
那女弟子眼睛驚惶骨碌碌亂轉,下巴吊著,怎麼也合不上,口水嘩啦啦往外流,片刻便沾濕了前襟,哪裡還有剛出場時的神女模樣。
並不是下巴頦脫臼那麼簡單。
是整個顳下頜關節兩側都被捏碎了。
這個下巴,除非一直托著,否則這輩子都合不上了。
“看,你們的規矩,應該是恃強淩弱吧,好像不怎麼樣,是不是?”子慕予就站幽夢穀女弟子身後,這次她沒有笑,一臉平靜,“隨隨便便踩人家的脊梁骨,有時候比直接殺人更可惡。”
“我們羅浮洞隨時歡迎公平、公正的挑戰與切磋。這是我們羅浮洞的規矩。”子慕予說完,蘇雲深和朱月璃上前一步。
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們要挑戰幽夢穀。
“我們……我們纏夢綾都被你們毀了,還怎麼打?”另外一個幽夢穀弟子結結巴巴地道。
“這次不行,那就下次嘛。”子慕予笑了起來。
她帶著羅浮洞眾人離開前,又回頭補充了一句:“我們仙門的事與龍泉縣的人無關。你們若敢傷害這些無辜,你們幽夢穀我們羅浮洞見一次打一次。”
她到底有些不放心剛才幽夢穀弟子看向客棧窗戶時那道怨毒的目光。
幽夢穀眾人沒人敢出聲。
見羅浮洞的人已經走了很遠,才紛紛叫罵起來。
忽有一隻小獸奔來。
此獸外形似鹿,鼻生一角,可日行兩萬裡,名角端,不是妖魔,而是幽夢穀的傳信神獸。
角端徑直來到苗若瑤身邊,嘴裡咬著一封書信,蠟封印有幽夢穀掌門的劍簽。
苗若瑤剛吃了解藥,全身又乏又痛,腦袋還不甚靈光。
她抬起手,指尖顫啊顫,像篩糠。
“讀。”她艱難地說道。
一幽夢穀弟子立即拆開信封。
金紙展開,信不長。
“吾之愛女,若見羅浮洞弟子,速避。白玉京弟子遇上他們幾乎團滅,其中包括成仙境三品蕭子衿。咱們占不了便宜。切記,切記。”
幽夢穀弟子們麵麵相覷,幾乎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