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清念緊了緊指尖,避開了他的視線,垂下的睫尾輕顫,遮住眸中神色。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或者說她不敢回答。
記憶是否難過,不該由她這個隻知道隻言片語的人來評判。
但此刻作為唯一知情者的她,似乎有必要去替他解答。
“如果我說是,你還會選擇恢複嗎?”
北灼言看著她避躲的眼眸,所有的情緒似乎慢慢被凍結。
眼眶裡突然泛起一絲熱氣,靈魂深處的哀傷此刻越過重重阻礙,擊中要害。
他抬手摸了摸眼眶,沒有淚水,隻有滾燙。
北灼言放下手,看向窗外被風拂過的樹葉,沉默了許久後才開口。
“要記起來。”
那是他的記憶,哪怕是痛苦的,也不該隨意遺忘。
更何況,他好像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弗清念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這樣做才符合他的性格。
“嗯,我會幫你。”
“不過還不急。”
得先把人都找到,再等係統回來才能開始行動。
北灼言點點頭,慢慢收起了那些複雜的情緒。
他看著少女熟悉的臉,好奇詢問:
“那在我沒失憶之前,我們就認識?”
“嗯,認識。”
北灼言雙手搭在桌上,看著移動的筆尖,低沉的嗓音裡帶著些許期許:
“那我們之前…是什麼關係?”
話音落下,漆黑筆尖突然頓住,在紙上停留一會後被慢慢抬起。
弗清念拿著筆,看向一臉好奇的人,沉默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回答。
他們的關係……主人和契約獸的關係?
這叫她怎麼回答……
北灼言見人臉色不太對,腦海裡浮起一個詭異的想法。
“我以前不會是你的……”
他說的有點慢,弗清念眉梢不自覺地挑了挑,眼裡有些驚訝。
這人這麼聰明嗎…三言兩語就能猜出來?
“我不會是你的男寵吧!”
弗清念:……
是她想多了。
這人的思維不是她可以揣摩的出來的。
還有,這個事情是過不去了嗎……他怎麼失憶之後對這個身份如此執著。
這個空間到底給他灌輸了些什麼記憶。
少女麵無表情地繼續畫像。
北灼言見她突然不理人,以為自己猜對了,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滿意。
怪不得會一見鐘情,怪不得願意作她的男寵,原來他們早就是那麼親密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