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也不是全無道理。
單靈靈始終覺得,自從離開章尾山的那一天起,她便像是陷入了一場永無止境的夢境,一場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噩夢。
血腥、殺戮、詭譎的命運如影隨形,她在這夢魘般的現實裡跌跌撞撞,每一步都走在生死的邊緣。
一路走來,她常常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現世中醒著,還是依舊沉淪在那重重疊疊的前世回憶之中。
然而,在這黑暗無垠的夢裡,唯有一點光亮——那人紅發飄揚,眼眸深邃得像是能映出萬古星辰。
唯有燭洺赫,是她無法掙脫的夢中唯一光明。
“師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一下。”王子煦猶豫著,最終還是說出了口,“陰玄他……”
“他也是你師兄。”刁蒼糾正道。
“……”王子煦眼角抖了抖,“陰玄師兄他狀態有些不對,師兄你還要多關注一下他。”
“我知道他不對勁。”刁蒼有些無奈,“我們倆一起長大的,他心裡咋想,我還能不知道嗎?”
“那小子,從小都不服輸,特彆是我,他尤其不肯低頭。”
“小時候打架啊,我總是要給他放水,不然他要是輸了,鐵定會和我生氣。”
刁蒼仰著頭,活動了一下脖子:“我無心同他爭,他想要什麼,我給他便是。”
“他想要當章尾山的下一任掌事!”王子煦沒忍住吼出了聲。
“小聲點,她們娘倆都睡了。”刁蒼目光朝著屋內看了一眼,“他想當,便讓他當吧。”
“我說過的,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一切都是神尊和師父定奪的。”
“但是……陰玄他……”
“陰玄師兄。”刁蒼打斷了單靈靈的話,又一次糾正道,“罷了,不說他了,若是神尊真要讓我當下任掌事,大不了我同他請辭。”
“不說這事兒了。”刁蒼顯然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這幾天估計沒啥好地方可以睡覺,你們倆湊合湊合,早點休息吧。”
“好……”
就著刁蒼拿出來的那床被子,單靈靈靠在牆角,卻始終睡不著覺。
她腦子裡,隻有從陰玄衣服左胸口袋裡拿出來的那根長鏈,還有上麵的字。
“惟願師弟此生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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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未眠。
單靈靈幾乎是和王子煦大眼瞪小眼了一整夜,刁蒼一直閉著眼,也不知道他睡著沒,不過師姐弟倆確實沒敢說話。
太陽投過來第一縷光芒的時候,刁蒼就睜開了眼,他看了一下身旁發呆的師姐弟倆,從地麵撐著站起身來。
“我去弄點吃的。”
不等兩人說什麼,刁蒼就大步流星的從他們眼前離開了,過了不出兩分鐘,他就抓著隻兔子走了回來。
“……兔子?”單靈靈瞪眼看著他,“大清早吃兔子?”
“……昨天夜裡什麼都沒吃,我要餓死了。”刁蒼盤腿坐下,熟練地處理起了手裡的兔子,“這樹林離村子很遠,沒有被魔氣汙染,還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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