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生父親王正義。”溫嘉瑤毫不掩飾,如實回答。
“什麼?”許開嶺和李長庚同時站了起來,驚訝地注視著溫佳瑤,上下打量著她,直到女孩有些嬌羞地將頭扭過去。
兩人幾乎同時問道:
“當年,王正義的老婆,不是生了個死胎麼,怎麼……”
“生死胎的是溫龍九的老婆,也就是我的養母。父親王正義為了保護我的人生安危,讓人將我從產房偷走,然後又將我養母生的那個死胎抱進產房,謊稱是她生的。後來,我的生母知道事情的真相後,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和我父親聯係過。”
許開嶺皺眉想了想,道:
“我想起來了。王正義是給我說過這事。這麼多年,你要是不提,我都快要把這事給忘了。當年,二哥還派人外出,去全國各地找過嫂子。可惜,二嫂就像從人家蒸發了一樣,沒有絲毫音信。二哥找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找到。後來,他放棄了。我跟我說,二嫂大概已經不在人世了。”
李長庚道:“這和王海的身世,幾乎是一樣的版本。”
“沒錯。當年北山七雄和橋山五虎爭霸天下的那些日子,害慘了不少人。其實,我們都是受害者。現在想想,又何必呢?為名、為利、為地盤、為女人……哎,都他麼……沒意思?”
“哥哥說得沒錯。可後來,包括你我,還有大哥鄭國詮、四哥梁慕青,雖然刻意沉寂、刻意鬆手,不再理會江湖上的人與事,不再參與灰道上的事與非,可結果呢?世界太平了嗎?沒有,沒有……哥哥,世上的事情,不是按照北山七雄的幫規在運行,更不會按照你我的思路去發展。惡的勢力,依然是惡的,他們嗜血的本性,依然沒有絲毫改變,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向。這幾年,以胡翰雄為首的橋山五虎,依然沒有放棄對我們的追殺。如果放任王正義不管。接下來要刺殺的人,一定是你。還有大哥鄭國詮、四哥梁慕青……”
許開嶺微微頷首,表示認可,話鋒突然一轉,冷哼道:
“北山七雄已經老了,而年輕的一代,還沒有培養起來。我們拿什麼跟他們鬥?”
說完,兩人將目光同時移向王海。
心裡道:
“王海資質一般,和七雄中的任何一個人相比,都不如。要不是王正義這麼多年一直苦心培養。可能現在的他,依然是個老實巴交的普通農民。”
溫嘉瑤似乎看出了兩人的想法,道:
“王海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弱雞。他身上隱藏的本領,隻是無法以正常的方式,向人展示?”
“你有什麼隱藏的本領?”李長庚好奇問。
王海看著溫嘉瑤,眼裡滿是感激,心說:
我三進三出懸棺村,從裡麵帶出來一位奇女子。她能在關鍵時候,保護我,救我性命,幫我化解危機。但她也是一個……
這到嘴邊的話,王海還是忍住了。這要是說出來,不僅不會讓人相信,還會讓人誤以為他是個神經病人。
王海結結巴巴回答:
“我,我沒什麼隱藏本領,隻是一個普通的在鄉野農村長大的孩子。要說,真有什麼過人之處,我力氣很大,腿長臂長,跑得很快。還有,我長得還算英俊,說話也好聽,很招身邊的女孩子喜歡。”
“這算什麼隱藏本領?”李長庚不屑道。
“不過,我聽說,城防軍總司令——魏振華,對你倒是多有照顧?”許開嶺道。
“也許是魏司令和王正義交情較深,也許是和我的親生父親關係密切。總之,魏叔叔對我總是很照顧。隻要我遇到困難,他總是能挺身而出,助我一臂之力。”
“好!”許開嶺放下手裡茶杯,站了起來。
“隻要魏振華能打破城防軍不染民間事的規矩,我們乾掉胡翰雄,也不是沒有可能。”
“許先生果然有辦法,我父親的確沒有看錯人。”溫嘉瑤激動地站起來。
許開嶺對於溫嘉瑤的讚許很是受用,原本他並不打算再入江湖,讀了溫龍九的信,又看到麵前北山七雄兩位後人,他漸漸改變了主意。
老三許開嶺點頭道:
“我已六十多歲了。本不想再踏入江湖半步,即便灰幫的人將我的彆墅監控,讓我無法過正常的日子,我也打算就此收手,不問江湖事,不染是非怨。直到今天,你倆輕易就破解了謎題,在這裡遇見你倆。我才突然改變了主意。知道為什麼嗎?”
溫嘉瑤問:“為什麼?”
許開嶺看了一眼在遠處廚房忙碌的翠花,感慨道:
“前半輩子,我們都沒有給愛我們的人,和我們所愛的人,一個安穩的日子,甚至連一個最基本的名分都沒有。我們總是借口,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去逃避現實。直到今天,看到你們,我突然意識到,屬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還像以前一樣,活得不如一條狗的話,那我們這輩子,真的,真的就太失敗了。”
李長庚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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