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外一條極不起眼的街道儘頭,有一座極不起眼的建築。
地上三層,地下三層。
地上三層是一座青灰色老建築。牆麵和窗門上麵,鋪滿了煤灰,枯藤爬滿牆,落葉在建築周圍鋪了厚厚一層。
殘磚斷瓦散落四周,儘顯年久失修之態,在陌生人看來,這一座廢棄多年的老建築。即便大白天,也顯得鬼影森森,寒氣逼人。
但門前的道路卻並不陳舊,黑漆漆的煤渣路上每天車來車往,留下一條條黃泥巴。
除了汽車外,也有馬車、三輪車、騎行車。
對於賭徒,許開嶺從不要求身家。
無論權貴平民,還是販夫卒子,隻要原諒,賭場從不拒絕。
人人平等的理念,在這裡被貫徹執行得非常徹底。
由富豪到貧民,或者由貧民到富豪,有時就是一瞬,或者一晚的事件。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這在賭場,往往司空見慣。
“天亮前,會有人用水將泥巴衝洗乾淨,讓煤渣路衝洗恢複黑漆漆的顏色。沿著煤渣路,汽車可以拐進建築物的地下車庫。”
“車庫在地下一層,地下二層便是賭場區域,地下三層是消費區,吃喝玩樂一應俱全。有的人贏錢之後會被帶到地下三層去消費。”
“有的人淺嘗輒止,帶錢離去。有的人深陷其中,不但將贏到的錢消費完,甚至還會借錢消費。”
“如果遇到後一種情況,我們會及時安排人勸阻,讓客人立刻止損。有的客人如果借錢不還,隻要登門給三哥解釋一下,我們一般都不會再追債。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免得這裡成為賭徒們的傷心地,擔心他們以後不再來了。這也是三哥最為人稱道的地方。”
李長庚一邊開車,一邊介紹,載著三人,沿著煤渣路拐進了建築物裡麵的地下停車場。
“這是以前,我在的時候,是這個樣子。至於被胡翰雄手下的人接管之後是什麼情況,我就不得而知了。”
地下二層中間是麻將區,男女老少都有參與。一般都是小額賭注,也是最亂最吵的地方。二層後麵有十幾間包間,那裡的環境衛生要好很多。中間還有厚厚的大門格擋,沒有什麼噪音。穿著三角內衣,露出大長腿的兔女郎,還時不時地前去推銷煙酒和茶點。
李長庚對裡麵的通道極為熟悉。他並沒有走賭徒們走的道,而是用一把特製的鑰匙,打開了一扇鐵門。鐵門連著樓梯,一直通到地下三層的辦公區。
“三哥,這比我以前上班的時候,裝修的檔次,又提升了幾個層次。”
“我們去會會胡翰雄的人。”對李長庚說完,許開嶺又轉身對王海和溫嘉瑤道,
“要想成功踢館,必須得付出血的代價。萬不得已,不要開槍。如果開槍,讓我來開。記著,王正義給你們倆的配槍,是讓你們防身用的,不是用來殺人的。即便現在這裡的灰幫,再怎麼囂張,你們都給我記住了。華夏這片大地,不是法外之地。任何人沒有理由濫殺無辜。如果殺人,官方組織一定不會放過的。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對我而言,其實都無所謂。我要殺的人,一定都是該死的人。另外,我也老了,無所謂了,胡翰雄欠我的血債,必須得由他親自來償還。”
“聽見沒,你倆隻負責裝【比】就行,至於殺人放火的事情,由我們來做就可以了。”李長庚嗬嗬道。
“晚輩明白。”王海抱拳恭謝。
“打手們的辦公區,和賭場連在一起。老板霍三雄的辦公區,也是他在這裡的住所,設置得非常豪華,像高級酒店裡的總統套房。
李長庚介紹接著道,“要想進入總統套房,就得先搞定他的助理,外號雷子的打手。”
王海喃喃道:
“霍三雄,雷子,好熟悉的名字。我想問一句,霍三雄還有一個相好,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他身邊?”
李長庚思索了幾秒,回答: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所說那個相好,應該是經常挽著霍三雄逛街的女人。她的名叫……”
“柳筱筱。”王海脫口道。
“沒錯,那女人就叫柳筱筱。”李長庚肯定道。
“果然是他們!”王海感慨。
“你認識他們?”溫嘉瑤好奇問。
“何止認識,不久前,我和他們曾經打過一次交道。自從那次事情之後,我們之間再沒有交集。原來,他們躲在這裡逍遙快活。今天,就讓我和他們做一個徹底了斷。”王海咬咬牙道。
三名同伴露出驚愕之色。
“你怎麼會和這些人有交集?”許開嶺問。
“柳筱筱和我老婆柳香香原本是一個村的。還是小學同學。後來,這個柳筱筱認識了霍三雄,當了他的小三。為了巴結他,柳筱筱竟然通過欺騙的手段,將我老婆騙至一溫泉酒店。四人玩麻將,誰輸一局,就脫一件衣服。我老婆當時被他們灌了藥酒,神誌不清地就跟他們上了牌桌。要是我當晚去晚了,我老婆就被霍三雄給那個了。你說,我怎麼能忘掉這三個人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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