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兒見狀,她還以為劉氏是不願意將方子賣給她呢,於是追問了一句:“劉嬸,您這餛飩皮的方子真的不賣嗎?”
劉氏依舊笑著擺手,沒有說話。
王清兒見狀,也不好再強求,便說道:“既然劉嬸您不願意賣,那我也不能勉強您。”
罷了,不賣就不賣吧,自己回去再琢磨琢磨,實在不行就隻賣餃子,餃子皮還是可以擀的。
劉氏連忙擺手:“清兒,你彆誤會,我不是說這餛飩皮的做法不給你,隻是這餛飩皮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方子。我家做餛飩皮全靠我兒子去京城前,特意去鐵匠部給我們打了幾個壓麵皮的工具,有了這些工具,我們才能把餛飩皮壓得又薄又均勻。”
劉氏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些工具我本來也沒打算帶走,如果你能用得上,我可以讓我家老頭子教你們怎麼用這些工具來壓麵皮。”
王清兒一聽,心中頓時歡喜不已,她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急切地問道:“嬸子,您說的都是真的嗎?您真的願意教給我們嗎?”
劉氏看著王清兒興奮的樣子,也不禁笑了起來,連忙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啦,比真金還真!”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王清兒滿心歡喜,連忙道謝:“那清兒就先謝謝嬸子啦!對了,嬸子,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去京城?”
劉氏稍稍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們也是昨天才決定要去京城的,這鋪子是我們出手最快的。不過家裡還有一些田產和房產沒有處理妥當,估計還需要再過一個月左右才能出發去京城。”
王清兒聽到後心中又是一陣欣喜:“嬸子家還有田產要賣?”
若是田產位置和家裡的農莊隔得不遠,她也可以買下來。
劉氏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詳細地介紹道:“郊外有八十畝上等田,每年收獲也不錯;城內還有兩處房產,其中一處是家中的祖宅,暫時不打算出售,另一處在城西,麵積雖不算大,但位置還算不錯。”
王清兒聽完後,若有所思地問道:“不知嬸子的兒子在京城是有官職在身還是做生意的?”
劉氏聞言,臉上明顯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她滿臉笑容地回答:“我兒子和女婿在京城都是有官身的,雖然官職不大,但他們都已經在京城站穩了腳跟,這不,他們一直催促我們去京城養老呢!”
“那嬸子可真是有福氣啊!”王清兒真心實意的笑著讚了一句,雖然話鋒一轉說道:
“隻是,嬸子,我覺得如今鋪子已經賣掉了,剩下的其他產業其實可以不用那麼著急出手。田產可以租給彆人耕種,房子也可以出租,這樣既使您去了京城後每月還能有穩定的收入。”
王清兒之所以會給劉氏提出這樣的建議,一方麵是因為她覺得劉氏為人和善,另一方麵也是從劉氏的話語中聽出她對兒子和女兒在京城的具體情況並不是很了解。
所以她心裡覺著,劉氏不能把縣裡所有的產業都賣掉。
留些產業在縣裡,給自己留條後路。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不能把產業都變現,
更何況還是去京城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方。
假如劉氏的兒子和女婿在京城裡,僅僅隻是當了個小官,那他們在京城的日子恐怕遠遠比不上在縣城裡過得舒坦自在呢!
當然啦,這其中也不排除他們可能是貪官汙吏的可能性。
若是貪官,那他們的日子自然會過得相當滋潤。
就拿穆家來說,穆祉丞父親可是堂堂的大將軍啊!
然而,正因為他太過清廉正直,家裡的產業相對較少,以至於他的兒媳婦秦淼淼常常為了銀子的事情而發愁,生活常常顯得有些拮據,甚至可以說是捉襟見肘!
還是因秦淼淼和自己合夥開了叫清淼齋,還將自家的茶葉獨家銷售給她,這才讓秦淼淼的手頭稍微寬裕了一些。
劉氏聽了她的這些話,也點頭表示讚同:
“清兒,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隻是我家老頭子和我兒子都覺得兩地相隔實在太遠,管理起來實在不便,主張把這裡的產業全部賣掉,等去了京城之後再重新購置一些產業。”
王清兒一聽,心中暗道:就憑你們這些產業,就算全部變賣,到了京城恐怕連個小院子都買不起。
心裡吐槽著,她臉上卻露出笑容,和聲細語地看向劉氏:
“嬸子,我家有個親戚就住在京城。她們一家每年都會回來一趟,她每次都會跟我說一些京城裡的奇聞趣事。她說京城那地方個寸土寸金。”
“您都猜不到那裡的田產房產有多貴,就一個幾十畝的農莊,都得要幾千兩銀子!還有啊,一個一進的小院子,就那麼區區五間房,居然也得幾千兩銀子,另外啊,那邊吃的喝的都貴得離譜,不管做什麼都得花銀子。”
王清兒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詞,然後又輕輕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哎!我家其實一直都想去京城安家落戶,可就是銀子不夠啊,根本就不敢去。所以我就想著,還是先在縣裡多置辦一些產業。”
“這樣的話,就算我家到時候去了京城後,實在過不下去了,還能回到縣裡,這些產業也都還在,還能繼續經營下去,好歹也能把日子給過好了。您說,是這個道理吧?”
“呀!京城的田地和院子竟然如此昂貴?這我還真沒問過我兒子,難怪我兒子總是時不時地來信要銀子。照你這麼說,我家的那些房產和田產確實不能輕易賣掉。萬一將來在京城待不下去了,我們回到家鄉還有房子可以住,還有田產可以耕種。嗯,我得好好勸勸我家那口子。”
劉氏說到後麵已經開始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劉氏顯然是已經被王清兒說動了。
王清兒見劉氏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