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一聽趙三兒答應得這麼痛快,立馬起身抱拳:“三哥,錢的事兒咱以後再嘮,這事兒能讓你出手,大慶在這兒給你抱拳了!”
“哎喲我操,大慶!”趙三兒擺擺手,笑著說,“你跟三哥用不著來這套!三哥也求你點事兒......”
大慶一愣“三哥,啥事兒?你說。”
三哥咧嘴一笑“以後有場合彆老埋汰三哥,三哥臉皮薄,咱哥倆好好處,你看行不?”
哈哈,就趙三這厚臉皮,紮一錐子都不出血,還說自己臉皮薄。
大慶正想笑著應下來,就聽外麵“哐哐”的腳步聲炸響,緊接著一群人跟瘋了似的往裡衝——足足進來十五六個,一個個手裡麵都掐著家夥,五連子“哐哐”往上一提,“啪”的一擼槍栓,照著天棚“砰”的就是一槍:“都他媽彆動!誰也不許動!”
門口的黨立往前湊了一步,還沒等說話,就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你媽的!我問你,趙三呢?趙紅林在哪兒呢?趕緊給我叫出來!”
黨立嚇得一哆嗦,趕緊說:“大哥,你啥意思啊?有話好好說!”
“彆雞巴跟我倆廢話!”那小子眼珠子一瞪,“我就是來找趙三、找趙紅林的!人呢?都擱哪呢?趙三兒你媽的趕緊出來!”
一邊喊一邊“哐哐”又放了兩下子,屋裡屋外耍錢的全都看懵逼了,一個個縮著脖子,誰也不敢吱聲,十來個人全掐著家夥,這陣仗也太狠了!
屋裡麵的趙三兒聽見外麵的動靜,嚇得都哆嗦了,說話都有點磕巴:“這、這他媽是咋回事啊?誰、誰這麼大膽子,敢闖我的局子?”
大慶一瞅他這模樣,忍不住笑了:“三哥,你怕雞毛啊?有我在這兒呢,你哆嗦啥呀?來來來,我看看咋回事!”
說著,大慶從腰裡“噌”地一下把家夥拽了出來,梁偉和大柱子也趕緊把槍提溜起來。
大慶一揮手:“走走走,我他媽出去看看,誰敢在這兒撒野!”
攥著槍“哐”的一下推開房門,衝著外麵吼道:“你媽的誰呀?活膩歪了是吧!”
外麵的人一聽這話,全都懵了。
帶頭那小子不是彆人,正是黑龍江牡丹江來的張元峰,當年也是南下支隊的狠角色,絕對是個手子。
他抬眼一瞅,正好對上大慶,瞬間也愣了:“大慶?我操,真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兒?”
大慶一看是他,立馬擺手:“元峰啊!是我!梁偉、柱子,把槍撂下來,都是自己人!”
又回頭衝屋裡喊:“三哥,彆在屋裡躲著了,出來吧,沒事兒!”
趙三兒這才哆哆嗦嗦地從屋裡出來,一瞅外麵的陣仗,再看看張元峰,一臉懵:“這、這是咋回事啊?元峰兄弟,你這是……”
“哎呀我操!”張元峰一看趙三兒,也反應過來了,“這他媽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大慶笑著拍了拍張元峰的肩膀:“元峰,咱進屋嘮!你這幫兄弟也把家夥事兒撂了,都是朋友,彆整這嚇人的陣仗!”
張元峰一點頭,衝手下喊道:“都把家夥收起來!”
一群人趕緊把五連子放下,跟著大慶、趙三兒一起進了辦公室。
咱這兒得跟大夥兒介紹介紹這個張元峰——他既不是吉林的,也不是長春本地的,是黑龍江牡丹江人。
當年在南下支隊的時候,也是個敢打敢衝的狠角色,在牡丹江地麵上,那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今兒個突然帶著人闖趙三兒的局子,指定是有啥急事兒。
咱這麼說吧,當年南下登大輪的,那可不是一夥人,全國各地的都有,但要說人數最多的,還得是長春的!
其次呢,就是黑龍江的兄弟;再往下數,才輪到遼寧的,遼寧那夥人占少數。
除此之外,還有北京的,以及山東的一夥——山東這夥人的老大姓朱,叫朱三兒,大號朱新金,身邊跟著個姘頭叫二姐,真名叫趙金華。
那時候這幫人玩得也賊拉瘋狂,沒一個省油的燈!
為啥長春當年去南下登大輪的人這麼多呢?
這就得說說長春江湖的格局變遷了——這事兒得從賢哥1991年回來以後說起。
自打賢哥回來,領套人馬就在長春稱王稱霸,以前在長春牛逼哄哄的,大多是些耍錢的藍馬子。
那時候的流氓子想掙錢,可沒現在這麼多門道:沒有保護費可收,沒有擺事兒站隊形的活兒,也沒啥要賬要米的業務,想一夜暴富,最直接的路子就是登大輪!
可能有人會問,火車上能有那麼多錢嗎?
哎,八幾年、90年代初還真就那樣!那時候改革開放剛推展開來,不像現在,手機一掃就能支付,那會兒不管是買東西還是做買賣,南來北往的人帶的全是現金!
有人把錢塞褲衩子裡,有人縫個小包係在後腰上,還有人往大袋子裡哐哐一塞,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出門做買賣的,睡覺都把錢包裝在懷裡,死死繃著,就怕讓人偷了搶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有人說,那咋不坐飛機呢?
有飛機是不假,但飛機票在那會兒可是奢侈品,老百姓根本買不著,也坐不起!辛辛苦苦掙點錢,可舍不得花大錢買飛機票。
火車是當年最主要、也最重要的運輸工具,南來北往的人,大多是靠火車跑生意——說白了,靠信息差投機倒把,這麼說可能不太恰當,但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
那時候信息多閉塞啊,不像現在,手機一拿就能查到全國各地的物價,上下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