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上弦根本沒睡,說著自己要好好過日子,不讓地下的他們擔憂,但那日的情景總是在腦海中浮現。
她已經很久沒睡個好覺了。
趙上弦:“怎麼了小伍?”
趙上弦是慶幸稚奴他們救下來小伍的,這孩子在那個地方見識過很多東西,小小年紀就知道許多事情,否則,蒯家一個人也活不下來。
這孩子也很好,彆人對她好,她一定會還回去的那種。
這孩子小時候怕也是受過不少罪,否則哪家的孩子在父母的愛下長大會這麼成熟?
趙上弦不禁有些心疼伏月。
伏月輕聲說:“我們離開這兒吧?”
趙上弦微微訝異:“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但看你經常出去有事,所以我就一直沒提。”
伏月聲音很輕,儘量不吵醒月奴:“這裡沒有人煙,兩位師兄還有月奴都需要讀書,我們不能一直躲在這裡,而且我打聽過了,皇上最近交給了平津侯一件要事,他可能沒空來追我們了。”
“我看過地圖了,我們可以去登州,那邊是藩王的地方,平津侯的手伸不了那麼長,雖然路途有些遠,我們也能一路尋一些稚奴的消息。”
趙上弦側著身子,伸手替兩人拉了一下被子,然後躺平看著天花板:“我至今也未想明白,誰會救走稚奴?”
伏月:“不一定是救……”
趙上弦轉頭看著伏月,屋子裡沒有點燈,隻有窗外的月光透過紙窗能照一些亮。
伏月:“他帶著麵具,我覺得一個藏頭藏尾的人……或許他想要利用稚奴哥哥。”
“這樣我們反而不用擔心,他可利用的也隻有心中滅門的仇恨……或許那人是平津侯的政敵也有可能。”
“他要利用稚奴哥哥,就一定先會好好培養他的。”
帶著稚嫩的聲音安撫著趙上弦,伏月能看出來趙上弦這些日子的緊繃,孩子丟了,她卻不能去找,否則就是帶著這幾個孩子送死,這是非常折磨一個母親的。
伏月得知這個事情她就想到了這個可能,可是她打聽了不少,跟平津侯作對的那幾個人,沒什麼人有可能帶走了稚奴。
她現在的能力也就如此了,再往上的那些王爺皇帝,她現在還近不了他們的身。
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可利用的地方?
隻可能是稚奴心中的仇恨,或者想要稚奴為他效忠。
就這兩種可能,伏月覺得更像是前者。
趙上弦被子下的指尖捏緊了:“真的不會有事嗎?”
伏月搖了搖頭,語氣帶著肯定:“不會的。”
但伏月其實也不怎麼確定,她現在也隻能先這樣安撫著趙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