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裴昭明的再三質問,法嗔卻是硬氣的緊。
畢竟在他看來,自己早已修成元神境中法身大士,神魂豈是可以隨意翻看。
畢竟在佛家教義之中,身軀乃是眾苦之,需行菩薩道普渡眾生,不惜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卻不料裴昭明原本淡然的目光中掠過一抹鄙夷:“都這個節骨眼,你這禿子還這麼硬氣,真以為區區元神修為就是依仗了嗎?”
麵對裴昭明的譏諷,法嗔梗著脖子,怒喝道:“苦禪一脈豈容你……”
話音未落,裴昭明已緩步走近,指尖纏繞著一縷玄奧金芒,嘴角勾起的弧度滿是譏誚:“禿子!都這境地了,還學那聒噪烏鴉叫喚?”
不待法嗔回口,裴昭明驀然抬手,一道凝練如水晶的法力脈絡破空而出,似靈蛇般“嗤”地鑽入其額頂神庭。
那脈絡泛著溫潤玉澤,卻在觸及神庭的瞬間爆發出雷霆之勢。
神庭主神魂。
法嗔隻覺一股霸道無匹的神識如滔天駭浪般湧入,瞬間掃過他苦修半生的佛道根基,連神庭中盤踞的金色佛陀法相都被震得劇烈震顫。
他瞳孔驟縮如針,正欲運功抵抗,那脈絡卻如驚鴻般驟然抽離,隻在額頂留下一陣麻癢刺骨的劇痛。
整個過程不過電光石火之間,法嗔甚至未能凝聚半分佛力,隻能怔然望著裴昭明收回手指,指尖猶自縈繞著一縷若有似無的金光。
裴昭明輕撣衣袖,語氣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法嗔,苦禪寺法境界首座,喲!你們也和大雲光明寺一樣搞了個什麼“十八界”!”
隻見裴昭明喋喋不休,三言兩語便將法嗔的來曆過往說了個大概。
末了,他戲謔地看著神情愈發凝重的法嗔:“怎麼樣?再往下可就把你俗家的底給捅出去了?”
話說到這,裴昭明不以為然道:“當然,你也可以再硬氣一回,看是我搜魂快,還是你自毀神魂來得及時?”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周邊束縛法嗔的陣法依舊熠熠生輝。
唉——!
良久過後,歎息聲傳來。
法嗔搖了搖頭,神情落寞道:“敢問閣下乃是明教的哪位隱世高人?起碼也讓我知道敗在誰的手上?”
卻不料裴昭明擺了擺手道:“我啊,名不見經傳而已,若論及身份,姑且算是明教的客人而已,免貴姓裴,喚我聲裴掌櫃便可。”
“裴掌櫃?”不僅是法嗔,就連被束縛住行動能力的鎮山司幾人也在口中重複這裴昭明的稱謂,心裡頭盤算著這突然冒出來的高手來曆。
“客人嗎?”法嗔神情凝重地看著裴昭明,而後釋然道:“原來你是明教請來的外援,難怪有這本事。”
“……”裴昭明神情古怪,撇了撇嘴:“行吧,你要這麼認為也……行吧!”
說著,轉頭看向葉紅綾道:“小葉聽見了沒,回頭得讓老方加錢!”
還不等葉紅綾示意,卻看見法嗔也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而後語氣凝重道:“葉陰使,若我說這赤骨瘟疫還真是你明教一手造成的,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