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爹爹,讓遠二郎心慌不已。
爹爹的這番表現,讓她不能去恨他。之後,又讓她不能去愛他。
遠二郎從家中歸來,特彆拜托張擇端幫忙傳信。
張擇端率先說道:“交給我,自然沒問題。”
正在此時,李部童來了。
眾人見了他,紛紛沒有好臉色。
他是太子的人,大家自然認為,真金被捕跟他脫不了乾係。
包三將是個脾氣烈的,上來就是一個窩心腳。
“你個隻會鑽營的孬東西,我們有什麼對不起你,李皇城又有什麼對不起你?忘恩負義。”
李部童被踹倒在地,臉色紅得發漲,看著尤為痛苦。
張擇端雖然平日冷靜,但是此刻也沒有阻攔。
“這一腳,我該得的,我無話可說。不過真金的事,我做不了主。”李部童又道。
“聽見了吧,這些狗屁文人,就會說一些沒用的漂亮話!”包三將又道。
李部童喘了口氣,麵色終於恢複正常:“我跟隨太子十幾年,鞍前馬後,忠心耿耿。此前,我事事都聽他的。但是這件事不行,我的良心過不去。我這趟來,是想說,我把真金看作是知己兄弟,對兄弟,我不能痛下殺手。我以為真金可救,隻要你們按照我的辦法去做。”
“什麼辦法?”張擇端又問。
“老辦法,叫起來你們能聯絡到的水行人,打更人,能叫到的百姓全叫上,去開封府,請願。但是切記,潛火軍中的人,一個也不能動。現在潛火軍正字啊風口浪尖上,因此更不能擅離軍營,被扣上一個嘩變的帽子,事情就反而會更糟糕。這次起火,潛火軍出了不少力,我相信,百姓們的眼睛是看得最真的,隻要民意向著真金。到時候,太子也有了台階下。我會趁機勸說太子,讓他順水推舟,轉而支持真金,到時候一邊是百姓們洶湧的民意,一邊是太子支持,朝中官員也都不會再反對了。”李部童說道。
“是個好辦法。不過,你若是真的有心要救真金,我還有一件事情,請你去辦。”張擇端又道。
一天之後,遠二郎從爹爹那裡拿來了給太子的親筆書信。
之後,木楞和張小鳳等一眾百姓也彙聚到了開封府的門口。
“潛火軍有功,救火有義。朝廷聖明,官府開恩!”
聲聲呼喊,似乎能夠傳遍開封府。
張擇端把書信交予了李部童,伴著百姓的呼喊,李部童帶著信走了進去。
太子看了信,麵色登時變了。
“大膽!一個個膽大包天!”太子吼道。
“信裡寫的什麼?”李部童忙問。
“你不知道寫的什麼?”太子反問道。
“這信封未開,我自然是沒有看過。”李部童連忙又解釋起來。
這是唐仁授的親筆書信,李部童當然不敢擅自去看。
事實上,除了太子,沒有人看過書信的內容。
“看來,他們是想來要挾我?”太子冷笑道。
“可否讓臣看一下信的內容?”李部童又問。
太子抬起手,燒了信。
“我問你呢,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要挾?他們為何派你前來?又或者說,是你們想要一起要挾我?”太子的目光咄咄逼人。
“臣不敢。”
“還有外麵喊的那些人,你們啊,一起來要挾我。李部童啊李部童,你現在跟我也不是一條心了。偌大的朝廷,我還能相信誰啊。”太子歎道。
“不敢,臣對太子忠心不二,臣的一切都是太子給的,這些臣都記在心裡。”
”一切,現在還說什麼一切?我什麼都沒了,還能給你什麼呢?”太子此時竟然有些悲愴。
這突然的情緒變化讓李部童驚訝,他又道:“太子不必過於擔心。此番就算是保下了李真金,朝廷之上,也沒有誰能夠撼動太子的地位了。官家大位,除了太子,還有誰能繼承呢?”
“繼承?繼承什麼?繼承一塊燙手的國璽,還是外敵眼中的肥肉?什麼大位,什麼是大位?民間怎麼說,左邊是菜,右邊是罐,現在又多了一個唐仁授,他也來跟我談條件?我要這樣的大位。又有什麼用呢?”
李部童不敢亂接話,但看著太子此時模樣,他竟然十分憐惜。
太子威嚴,本來不應該讓他會有這樣的感受。
“你回吧,要打仗了,這件事情,恐怕又要吵個不可開交了。你放心,我會儘力去保李真金,隻要他永遠閉上嘴巴。”太子最後說。
他說完之後,一個人默默躺下了地上。
地板是木製,光滑如油。
他不想站著了,站著太累了,他扛不起江山,扛不起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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