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颯望向諾亞廣場的角落,終於找到了慕容和兩位曾同甘共苦過一段時日的女人,隔得遠看不清他們動容的顏情,世事無常,真是想不懂這三個人怎麼走著走著就坐在一一起了,同一棚子同一屋簷。
他們的待遇遠甚長老,簫颯想知道慕容究竟是多大的貴族,竟能遠觀坐在棚子下不被阻止,想從後麵人嘈雜的聲音分析出內幕,但是無人談起,或許慕容從這裡走過時對早來的幾個人放狠話,口口相傳大家就都不敢提及,腦袋要緊。
天氣刮風陰涼,簫颯的衣服高檔保暖,後座不識廬山真麵目,姑且感受得到纏線蛇服散發出絲絲溫暖,問他衣服哪裡購買,貨還有嗎?
地獄存世的兩件都是他的,搖搖頭無話可對穿雕毛的人說,不少人因異類的服裝注意到簫颯,也有不少人因他的著裝素淨而將此淪為他們嘴巴裡的笑料。
他想問問慕容躲在陰涼處不冷嗎?曬太陽多好。
蒞臨來者座無虛席,議會馬上開始,簫颯的目光不能始終如一看他們這對快成新婚燕爾的金童玉女,可抬頭看天空看主台脖子又酸,平心而論,坐後麵不用仰脖子參加議會的感受肯定比較舒適,地位是被權威主導的無腦動物。
簫颯抬頭累了,也會越過南克邁看看南妮做什麼,他明知她不是個淑女,坐在這太久會不會焦躁難說,同時也想問問她父母去哪了,地獄的孩子可以隔代到來的嗎?
高高在上的主台由精美的大理石堆砌而成,鑲有貴重金屬和寶石雕刻成的圍牆,兩邊是石牆,麵對群眾的一邊是金屬欄杆,後邊是空的平地,連接著一座樓梯。
閻羅王什麼時候現身在於他想什麼時候來,九點鐘隻是給他們個大概概念。
人的眼光不能越過宏大的主台,他從哪來何時抵達無人知曉,大家屏氣凝神靜候偉人。
一個衣著華美有自己獨一套糙牙風格的傳話員,快步登上主台頂向大家夥噓寒問暖,人一到來給簫颯當頭棒喝,呼吸係統滿是他多彩服裝上眾多罕有珍鳥鳥毛發出來的奇臭,聞了想吐。
隻認出他頭上戴的帽子插有生了眼睛的孔雀尾羽的簫颯,竭力忍住想打噴嚏的衝動,萬不可重蹈覆轍釀成上次在人肉麵館的悲劇
後排的空氣忽然顫抖起來,人們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前上方,緊接著倒數第二排第三排,逐排推進,直到首排的人目光能看見閻羅王為止,簫颯恍然大悟,他是頭頂有光環的大人物。
閻羅王就這樣推開傳話員毫無征兆的出現,從那天簫慕提醒自己要去宮殿參加議會的簫颯有好些天期待看見他,但高手往往不願揭示真麵目,簫颯喜歡拿他的頭套和慕容的口罩作對比。
他不負眾望的到來卻讓捂著口鼻的簫颯大失所望,盯著閻羅王的頭套麵具和鎧甲般厚重的服裝靜止不動,不知道因為衣服的問題,還是眼神有潛意識的鋪墊,看上去閻羅王比一般人都高大,比簫昊的身材還偉岸半倍。
“閻羅王身高九尺多,是地獄的巨人那。”敢在這時候嘀咕的都是膽大包天的,幸好閻羅王不計較這類嘰喳小事。
簫颯翻著眼珠子想了想九尺是多高,心頭一熱,原來高山仰止的閻羅王和自己差不多高,並沒有高出天際,司徒矮一丟丟,和銘簽的高度相像。
在此之前他以為閻羅王是人麵獸身的怪物,手和腳突兀的肌肉像鋼鐵築成的蓮藕,血管和經脈是鐵蓮藕空心洞的填充物,連著身體各個部位,輸送電能和各種維持機體正常運作的能量,殺人機器嗜血狂魔。
“各位如期而至我不勝感激,百年一屆的盛會希望各位積極諫言。”鮮有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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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他的喉嚨是一架低音炮,發射出糖衣炮彈般令萬千群芳欲罷不能的磁性低沉,再不然也是架低音弓,射出的箭形音符直戳人的心窩,深入跳動心臟的內部,找準發狂的根係一刺,百發百中。
一些對擁有迷人聲線的男人有天生好感的女孩或女人尖叫聲此起彼伏,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看見隔了三人的南妮也神經質叫嚷起來的簫颯得出此結論。
聲音不蒼老,有年輕人青鬆生命正往地下紮根落腳的遒勁,閻羅王講話的方式和談吐的語氣像個朋友,但聲調響度一點不似。
縱觀天下,唯有白繭蝶沒怪叫。少有人聽過閻羅王講話,因而難得。
“啊氣——”像有人鎖住他的喉嚨把鑰匙扔到五百米以外的方向,用狗尾巴撓喉嚨般的瘙癢,喝了藥劑師的碳酸藥水似的憋不住悶嗝,大難臨頭插翅難逃的噴嚏又打響。
起勢又要講話的閻羅王突然收回他發音前的語氣助詞,他身上刺眼光芒樣的光暉失控漸漸黑了下來,化作黑煙消失在漫無邊際的時空。
噴嚏雙手將簫颯推向舉世矚目山崖的風口浪尖,人人得而誅之並深深為他捏一把冷汗,臉在抖啊抖的。
閻羅王沒有責罵人的意思,穿著金色手套的手往上袖子也受拉往上一揮,落下萬丈光芒,放晴的天空被厚厚的雲層擋住。
空氣有些黯淡,沒有陽光的照射人們多少有點冷,昂起頭的人瞳孔裡的天空又重新明亮起來,比之前還溫暖,還不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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