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主動承諾說,隨時可供傳喚問詢……
看得贏高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根本升不起再懷疑的心思。
“這麼看來,除了鄭、宋、韓三家,偷偷賣過幾次糧食之外,晉陽的大部分士紳,其實是並不知道,也並沒有參與到麻穀嶺之事中的。”
看著桌上足足有一人高的誌本,贏高治有些頹廢的癱在椅子上:“李兄,咱們好像又白忙活了啊!”
贏高治現在的感受,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
麻了。
而李北玄卻壓根沒搭理贏高治。
從頭到尾,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隻是自顧自的埋頭,在案前鼓搗一張大紙。
那張紙極大。
足有半張床大小。
原本是用來裱字畫的,如今卻被李北玄拿來畫圖了。
一張晉陽鄉紳交叉關係脈絡圖。
這張圖,以晉陽城為圓心,以二十家重點士紳為節點。
交叉比對了各個誌本裡,所記載的家族變遷、捐助記錄、任官信息、姻親連結、童生培養、義莊興辦、義田變賣、賬房出入等事項。
分出了親疏遠近,派係脈絡。
而且,極為精準。
沒有絲毫疏漏、誤判。
“耶?李兄,這康家和蘇家好像沒什麼關係吧?沒有姻親也沒有生意往來,你怎的把他們兩家歸到一派去了?”
贏高治不知何時湊過來,有些好奇的看著李北玄麵前的大紙。
而李北玄聞言,終於停了筆。
抬眼掃了贏高治一眼,淡淡道:“因為他們兩家的賬房。”
“賬房?”
“對。”
李北玄點點頭:“這兩家的賬房,一個叫趙康寧,一個叫白兆喜。”
“一個是晉陽本地人,一個是三年前從東鄉搬進城裡來的。”
“不管是從履曆還是從身份上來看,都看上去八竿子打不著,但是……你如果看過蘇、康兩家的賬冊,就能看出來,他們兩家賬冊上的書寫手法,用的都是乾支對賬法。”
“乾支對賬法,是一種很常見的記賬方式。”
“但是不常見的是,他們的記賬格式、銀票編號、封倉落款的習慣,居然也完全一致。這種一致,不是巧合,是長期受同一賬學體係熏染下來的痕跡。”
“也就是說,趙康寧和白兆喜這兩個人是絕對認識的,而且關係非同一般。”
聽到這裡,贏高治簡直驚了。
這特麼也能合並同類項?
“不過……這能說明什麼?”
贏高治抓了抓腦殼,有些不解:“有可能,他們就是在一個賬房裡學出來的呢?這很正常吧……”
“確實很正常。”李北玄點了點頭,繼續道:“但不正常的點在於,趙康寧和白兆喜這兩個人,在去年秋天前後,都曾分彆去過鄭家義莊借調幫賬。”
“時間呢?”
“一個是九月初六,一個是九月廿三。”
“而你再看這個。”
李北玄抽出一本賬冊,啪地一下攤在贏高治麵前:“這是你家常伴伴查出來的賬冊,鄭家那批走私糧食的出賬日期,正是九月廿七。”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兩個賬房,八成是幫著鄭家做了糧食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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