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玄說著,向後一靠,做出一副魯豫同款表情,斜著眼看著崔仲琛。
而崔仲琛此時已經快被氣瘋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一臉憤怒的看著李北玄。
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李北玄說的沒錯。
他確實不能拿李北玄怎麼樣,也更不能去找陛下陳情。
畢竟有兩件事,是崔仲琛怎麼洗都洗不乾淨的。
第一,崔家確實是自始至終都知情,甚至還知情不報。
第二,崔家的支脈大概率是攪合進去了,而且還被李北玄給拿住把柄,找出證據來了。
就跟一滴墨水滴進水缸裡一樣。
哪怕墨水再小,水缸再大,臟了就是臟了。
這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
崔仲琛確實無話可說。
於是,崔仲琛很尷尬的站在原地,話說不下去,屁股也坐不下去。
整個人都僵住了。
李北玄見狀,微微一笑。
親自過去給崔仲琛奉了一杯茶,扶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
隨後語氣忽地一轉,變得溫和了些,像是好言好語地勸:“崔公,您消消氣,我年紀小不懂事,您彆跟我計較,也彆太氣。”
“畢竟這年頭啊,像您這樣願意站出來和我說話的士族族長……不多了。”
“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說著,緩緩從桌案上起身,負著手踱了幾步。
站定在崔仲琛麵前,不急不緩道:“所以,我也不怕給您交個底,不瞞您說,我們這邊手裡知道的確實不算多。”
“晉陽一案,從一開始就是半明半暗、重霧重幕,一邊賑災一邊查案,我們能查到的東西確實不多。”
“眼下,唯一能確認的是。崔家,並非主謀。”
聽到這話,崔仲琛抬起眼皮,眼神陰沉的看了李北玄一眼。
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但李北玄卻對他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雲淡風輕的說:“崔公,我這個人有個毛病,我喜歡接話茬,如果您要說,既然我崔家不是主謀,那你為何如此……雲雲之類的話,那我不想聽。”
崔仲琛:“……”
李北玄預判了崔仲琛的預判。
一句話頂的崔仲琛連個屁都放不出來,隻好默然無語。
而李北玄則樂嗬嗬的繼續道:“崔公,但你知道嗎?問題,也正出在這。”
他說到這,頓了一下。
眉目平靜,聲音卻一寸寸壓了下去:“造反這種事,不像其他案子。”
“不是說你殺了人就該償命,偷了銀就該賠錢。謀逆從來不分主犯從犯,也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
“你隻要是犯,那就隻有一個下場。”
崔仲琛聞言,麵色未變。
但眼底,卻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意。
而李北玄則繼續慢條斯理的說下去:“崔家是什麼身份?五姓七望,千年世族。”
“這世上但凡還有點士林禮數、君臣綱常的地方,總得敬你三分。”
“可造反是什麼?”
“是動搖國本,是撼山裂河,是要換姓改朝的大事。”
“而一旦坐實了‘逆’這個字,哪怕你再大,再有傳承,再有門人故舊、婚姻連枝、道學門第,都沒用。”
“朝廷一定會傾儘全力,不惜一切代價,剿滅逆賊。”
“崔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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