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溫叢慶微微頓了頓,等著溫喬開口。
“不瞞父親所說,前些日子女兒從宮中聽到了不少關於夫人身份的傳言,雖然夫人是禮部侍郎的女兒。可是這麼一看,恐怕夫人的身份還是有存疑的,就是不知道父親知道多少,是不是這件事兒父親也還在被蒙在鼓中?”
溫喬話音剛落,溫叢慶的眉頭就微微一跳,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一些。
李彥蘭是什麼身份?他自然比誰都清楚。
可是這話不能讓溫喬說出來,溫喬說出來了便證明溫喬知道一些什麼事兒,要是連溫喬都知道了,那離皇帝知道難道還遠嗎?
即便他心裡再怎麼緊張,可是他臉上也不能讓溫喬看出來絲毫的破綻,要不然的話傳出去還不知道外人怎麼笑話他的,在一個小輩麵前露怯,即便這個人是他的女兒,他也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夫人的身份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要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放心的把她娶進侯府裡,你沒事兒的時候少聽那些人說些風言風語,聽的多了對你自身也不好。行了,難道就這一件事兒嗎?若是你說完了就快些回去吧。”
溫叢慶還得留下來空間仔細想一想,這件事兒自己當年做的是不是有什麼紕漏?若是連溫喬都知道了,那是不是現在宮中也有人知道了?
這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窩藏罪臣之後,這罪名他可擔當不起,就算是長樂在,也隻是堪堪有可能保下他一條命。
可如今長樂早就已經死了許多年了,他和皇帝之間也沒有什麼情分,若是真叫皇帝知道了這事兒,那他還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下場呢。
“看來父親是不知道這件事兒了。說來這事兒並非是宮裡那些宮女太監們隨口說的風言風語,而是女兒從舅舅身邊的太監口中無意間得知的,想來舅舅身邊的人應當是不會胡說八道的。若是此事真有什麼隱情的話,還希望父親好好查一查,彆叫旁人平白汙蔑了夫人才是,不然這事傳出去,對侯府的名聲也有不少的影響,想必這種情況父親也不願意看見吧。”
溫喬微微一笑,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起身出去了,留著溫叢慶一個人在書房裡邊自己害怕。
一想到這件事兒她就覺得心裡忍不住的發慌,到時候若是皇帝真的因為這件事兒問罪侯府,他又怎麼可能擔當得起呢?
溫喬可不管溫叢慶在想什麼,她直接轉身就走了,回去院子裡還有一堆事兒等著她處理呢,她哪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在這兒管溫叢慶想什麼呢。
溫喬回去之後趕忙先去院子裡把前段時間移栽過來的那棵樹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又用腳踩了踩樹底下的土地,發現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她這才稍微放下了心來,打發了兩個丫頭都回去休息了之後,她自己拿來了一把鐵鏟,把褲腿卷起來,在那兒慢慢的找當時被她埋下來的耳墜。
好在這裡的地沒有被其他人動過,周圍的土壤也還是稍微有些鬆散的,溫喬很輕易的就找到了當時被她放在壇子裡的那個耳墜。
拿到了之後她還拆開看了看,確認沒有被人掉包,這才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個壇子回了屋子裡。
溫喬把那一副真的耳墜又用帕子包起來,包了好幾層,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然後才放到了自己床底板子下麵。
她還特地從床板子下麵摳了一個洞,足夠能把這對耳墜塞進去的一個小洞,這樣彆人也不會輕易的找到。
畢竟誰能想到會有東西藏在床底板子下麵呢?而且她這個院子很簡陋,也沒有什麼密室,隻要蕭明赫見到她耳朵上的這對耳墜,就一定會以為這對耳墜是真的,她也不用再為此煩惱什麼。
溫喬收拾完了之後便躺在床上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突然聽見院子裡邊兒有其他的聲音傳過來,她心下一緊。
那兩個丫頭睡覺都是雷打不動的,而且她們都知道她的生活習慣,若是她說不用旁人在外頭伺候,那這兩個丫頭就不會再從外頭等著了。
現在院子裡還有人過來,要麼就是侯府其他不知死活的人,要不就是她的院子裡有了旁的人進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對溫喬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兒。
溫喬從床上坐起來,屏氣凝神的又仔細聽了一會兒,剛才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外頭傳來陣陣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若是旁人隻會覺得自己剛才是聽錯了,可是溫喬五感敏銳,雖然她不是習武之人,但是這種動靜她一般來說是不會聽錯的,外頭剛剛肯定是有人經過的。
隻是那人現在又把自己的聲音給隱藏起來了而已。
既然這樣,那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想要乾什麼?
溫喬越想越覺得心裡發慌,索性也就不裝了。
既然對方武功這麼高,說隱藏氣息就隱藏了,她也察覺不出來什麼,那她肯定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還不如直接正麵出去看看這人到底想從她這兒得到什麼呢。
溫喬翻身下床的聲音並沒有瞞過門外的男人,蕭景珩微微頓了頓,就想著先到房頂上去了,卻瞧見屋門被人從裡邊兒一下子拉開,兩個人錯不及防的就這麼對視上了。
溫喬抬眼一看,門外確實站著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她很熟悉的男人。
“蕭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