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誌山聽到二樓動靜減弱,以為這對男女終於要相安無事的。
便著手安排他的‘天羅地網’去了。
而在二樓。
這方數十平米的精致奢華的空間內,纏鬥卻往愈加激烈的方向惡化。
趙凱掐住溫婉的脖子,逼迫眼前的女人不準放棄自己的階層和身份。
而溫婉被勒住脖子,呼吸不順,臉色漲紅。
手心緊攥著的鋒利的花瓶瓷片,輕易割開了她的肌膚,霎時血流如注。
但在身前的男人輕撫上她的臉頰的那刻。
女人眼中閃過暴動。
即使手臂在藥物的乾預下變得無力,卻憑著一口心氣,仍然狠狠的朝著趙凱的側腰刺去。
趙凱不願自己再受傷,就地利落一滾。
而溫婉趁機手腳並用的爬起,接著一腳踹翻酒櫃。
來自世界各地名莊的葡萄酒,以及與之匹配的水晶杯具,伴隨著轟隆倒塌的鐵藝酒櫃,就這麼四分五裂的陳列於兩人之間。
宛如一條無法逾越的天塹!
溫婉大口喘著氣。
然而音色未變,氣場大開。
淩厲傲然的比滿室的帶刺的玫瑰還要驚豔疏狂。
“你問我‘要不要放棄自己的身份’,我不禁要問,我的身份是什麼?”
“資產階級大小姐嗎?”
“因為我的這種身份,所以注定隻能與你這樣的二代沆瀣一氣是嗎?”
“為了維護權力和資產,所以隻能拋棄所有良知,然後選擇惡貫滿盈是嗎?”
“如果是這種身份,我溫婉至死都不會認!”
“什麼樣的陣營跟你們這幫亂臣賊子乾到底,我溫婉就站哪個陣營!”
“我的人生,自己掌控!”
“我的身份,自己賦予!”
“沒有人能逼我放棄,也沒有任何人能拿走!”
趙凱氣的渾身發抖。
也不知是因為溫婉堅決不肯同流合汙的態度,還是氣憤這位大小姐犯蠢犯傻到了難以容忍的地步。
他把溫婉綁來,是希望給二人營造可以單獨相處的環境,好做她的思想工作。
在趙凱看來,溫婉是資產階級的女兒,天生存在階級歸屬感。
做她的思想工作,肯定非常容易。
隻要搞定了溫婉,那麼,他趙家和溫家珠聯璧合,未來定然更加光明。
而這個溫大小姐,似乎完全看不清形勢。
資本家除了和官府相結合,還有彆的路可走嗎!
趙凱悶氣無處發泄,隻得抄起一旁的藝術雕塑擺件,往木質地板凶狠一砸。
“溫小姐,你口中的亂臣賊子,現在呈壓倒性優勢!”
“你站在對立麵,是逆天而為!”
男人大踏步走到窗前,窗簾一拉,指向戶外遠方的零星燈火。
“看到s市的現狀了嗎?”
“從邁過20世紀到如今,十年光景。”
“這座城市每年都有凶殺案,每個月都有械鬥,每天都存在流血事件。”
“數千起命案尚未偵破,數百名殺人犯在逃,每天都有老百姓舉著血淋漓的照片聚集到府衙大門口。”
“你看有人管過嗎?你看有誰給他們伸張過正義嗎!”
“你知道在範誌山開五星酒店的吧?你也曉得他的酒店實際做的是賭場生意吧?”
“可開設賭場的是什麼人?那他媽的是稅局的領導牽的頭!”
“價值幾個億的國有資產,被白白送給了外商!”
“交易所價值數億的生態樓盤,被1塊錢賤賣!”
“年利潤高達幾個億的煤礦,被幾名乾部家屬用300萬輕鬆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