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一如既往的荒涼冷清,完全看不出裡頭有人曾經住過。
薑姮抽出韓玠給她的寶劍,在地上劃了幾下,做出了一個墳塚雛形。
她一點點攏好了泥土,又掰碎了一塊大石頭,用法術切得平整,作為墓碑。
刻字時,她一時間不知道該選什麼字眼比較合適。
友人韓玠之墓?
不對,他生前透露過想要做她師兄的想法,而她也答應了。
還是刻師兄這個稱呼吧。
薑姮正認真動手刻著,身後忽然傳來了涼薄的嗤笑。
“衣冠塚都立上了,是不是還要為他守墓百年?”
這陰魂不散的聲音,薑姮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霍時傾。
她一言不發,一筆一劃繼續刻著。
霍時傾審視著墓碑上的字:“師兄?師尊何時收了他做徒弟,我怎麼不記得?”
薑姮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到底有什麼事?”
霍時傾眯起眼:“過幾日,跟我去霍家山莊一趟。”
薑姮蹙眉:“為什麼?”
霍時傾道:“我先前讓族人幫忙打聽的醫修高人找到了,可以治療修士經脈。”
薑姮靜默片刻,拂去墓碑上的石渣:“不用了。”
霍時傾冷笑:“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當初經脈一事我本非有意,你卻一直心懷怨恨,舉止日漸乖張,完全不把師門放眼裡。”
“等經脈治好,往後我帶著你出任務。峰內人說什麼不好聽的,我也會管束。”
霍時傾個性高傲,說出這樣的話,在他看來,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並且,也有很明顯的求和之意。
薑姮也冷笑了一聲:“二師兄彆忘了,如今我也是結丹修士。雖然打不過你,可想要強人所難到這個地步,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
“說什麼通知不通知的,我執意不配合,彆說共同做任了務,你就不怕我趁機背後捅你一刀要你命嗎?”
霍時傾沉下臉:“你到底要鬨性子到什麼時候?自己做錯了那麼多事不去反省,抓著彆人一個無心之失就不依不饒嗎?”
薑姮反問:“我做錯了什麼事?”
提起這個,霍時傾就惱火:“安安剛來師門的時候,我們隻不過是和她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你就故意把她帶到靈獸窩棚那邊去還反鎖上門,要不是大師兄趕去的及時,她就要被生吞下一隻胳膊!”
“還有,她在師門過的第一個生日,我特地顧忌著你的感受,送她的是次一等的溢彩流光裙,不及我送你那些一半好。可你卻依舊容不下,剪了個粉碎,害得安安哭得眼睛都腫了。”
“諸如此類的事,我們都看在師門情分上沒有和你計較,可你卻越來越過分,幾乎不給安安活路。就這你還好意思問,自己做錯了什麼?”
薑姮閉上眼,緩緩睜開:“窩棚的事,是她纏著非要看新出生的小靈獸,我再三提醒不要靠近,更沒有把她反鎖進去。”
“那些裙子,我看到的時候就已經碎了,我主張要大師兄抽查神識到底是誰做的,她卻哭得昏死過去,此事就不了了之。”
“還有許多類似的事,你們根本不聽我解釋,我一開口就說我狡辯,現在還要全部栽贓到我頭上嗎?”
霍時傾越發惱怒:“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彆人做的了?除了你,還有誰會對安安那麼大的惡意,一而再針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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