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從那個記者來過,老爹被人家幾句奉承迷惑,透露了王俊是小芹的兒子,但小芹是單身。因此,小芹惹上了不小的麻煩。
老爹一定很後悔,也一定恨那個記者。還好,老爹知道火車站,知道自己住在青島。王樹槐想,老爹的年紀也不小了,得了這種治不了的病,說不出哪疼哪兒癢,也沒人知道他心裡是咋想的,真的是熬人呐。好在,現在老爹還認孫子、外孫,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撐多久。
”我想咱們該天天陪著老爹,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可他不一定想來上海,我又不想讓你去青島。你怎麼想啊?“王樹槐用眼神征詢著妻子。
”壞壞,我知道你的心思,我跟你一塊兒回去。咱的倆兒子都帶上。這個基地你不用擔心,把合同優化一下,增加些條款,咱長時間不在,請人來管理都行。你覺得呢?“柳枝語調異常地輕柔。
”小芹咋辦?她一個人待在上海?再說,她要是總回青島看兒子,早晚還是得露餡兒。“王樹槐大概一輩子都會為小芹著想。
”嗯,小芹一個人在上海我倒不擔心,她不是還得去香港拍戲嗎?還得回美國搞什麼官宣,不夠她忙的。你說的對,王俊在青島,她是不能總過去看。得想個什麼法子。“柳枝邊說邊低頭看著懷裡的王俊。
”我說,你現在還給這孩子喂奶啊?我看你給這小子喂得比咱兒子昊宇都勤。“王樹槐湊過來逗著王俊。
王俊好像聽懂了似地,用手抓著王樹槐的臉。把柳枝逗得”咯咯“地笑。
”你瞧這孩子,真像小芹,還知道跟你急眼呢。將來一準跟他娘一樣厲害。”柳枝這話讓王樹槐聽著,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貶損。
為了保密,柳枝和王樹槐周密地計劃了一番,他們知道郝軍不敢再跟小芹過不去,但他不會放過王俊。於是,王樹槐讓柳枝帶上王俊先一步回了青島,小芹、王樹槐都沒去車站送。
果不其然,沒過兩天,郝軍拎著水果、營養品到基地來了。大哥王樹槐像接待客戶那樣接待這位院線大佬。他看看郝軍手裡的東西,露出奇怪的表情。
“郝老板,您這是?啊,請坐,快請坐,請您多多指教哈。”王樹槐邊讓著郝軍,邊讓小兄弟拿些水果、點心來。
“不敢當,王老板,您這影視基地在上海可是頭一份啊。”郝軍今天走的是捧殺的路子。
“算不上,我這都是小打小鬨的。您那場子在市中心,那才是十裡洋場呢,我這隻能叫上海周邊。”王樹槐自嘲地笑著。
小兄弟端上水果,俯在王樹槐耳邊低語了一陣。
“郝老板,您先坐,讓我兄弟帶您參觀參觀,我回去看看就來。”王樹槐很很禮貌地對郝軍說道。
“您是去家裡嗎?我方便去參觀參觀嗎?您這彆墅請哪家公司設計的?”郝軍想,不能放過這絕佳的機會。
“哪有,那時候才來上海,誰都不認識,隨便請了家公司,很一般。哪有什麼好‘參觀’的,談不上,您請。”王樹槐伸手邀請著著郝軍,樣子很有些滑稽。
進到彆墅的院子,果然聽見樓上有孩子的哭聲。王樹槐回頭看郝軍,他站在比郝軍高兩層的樓梯上,居高臨下,見這個身材已經臃腫,頭發已經稀疏的男人,臉上肉眼可見的得意。
“您慢點兒,小心台階。”王樹槐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沒話找話。
“啊,沒事,沒事。”郝軍竭力掩飾著自己的虛弱。
循著哭聲,兩個男人一起走進一間臥室。見一位年輕的女子正抱著一個嬰兒,身體不斷扭動著,細細的腰、尖尖的臀都讓郝軍眼睛辣辣地。
“呦呦,咋了嘛這是,咋哭得這麼凶?”王樹槐上去從女子手裡抱過孩子。
他習慣地用手背碰碰孩子的額頭,嘴裡輕輕念叨著:“不燙啊。”
郝軍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想湊過去看看孩子,可又不好意思。這麼大點兒的孩子,還真看不出長相像誰。
“兒子,彆哭了哈,等你媽回來就給你喂奶哈。”王樹槐邊說邊輕輕地拍著兒子。
“這是你兒子?”郝軍懷疑的口吻裡還帶著一絲慌張。
“是啊,老二,大的上學去了。”王樹槐拿眼瞅著郝軍。
郝軍正四下踅摸呢,是呀,他隻看到了一個嬰兒,王樹槐說是他的小兒子。他不好意思湊過去,卻又不甘心。
這時候,王樹槐把兒子輕輕放進嬰兒車裡,兒子昊宇真的就不哭了。郝軍於是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直接趴到嬰兒車上。他看看昊宇,再看看王樹槐。
“像,真像。”郝軍似乎在發著感慨,其實是在掩飾他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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