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沒有意見,隨即說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伊強而北陵弱,故北陵不得不襲擾邊界,誘使伊國攻城,以守禦攻,占儘便宜。
唐地新得,民心不穩,反觀北陵百年治理,民心未失,彼盈我竭,隻會徒耗國力。”
他蹲下來清洗藥材,然後繼續
“陛下若能以德服人,待時機成熟,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
若能體恤百姓,休養生息,則國運昌盛,四海升平。”
這個“青竹居士”還是有些東西,至少他就很沉得住氣,雖然沒有仙風道骨的氣質,卻有樸素而超脫的氣質。
我說道“非我不願止戈,實乃……咳!”
跟這個他說了兩句話,居然把我整得有些文文縐縐。
我調整自己的狀態,在鐘小姐的手指輕輕抵住紅唇,眼睛看著我的情況下再次開口
“戰爭不是我能決定,能不戰,我比誰都開心。
奈何北陵無恥,不想給一國休養生息的時間,戰又不戰,退又不退。
伊國進攻,他們就退守城池,伊軍撤退,他們就進攻小城、村鎮,可謂是民不聊生。”
……
我還真就沒有冤枉北陵國,為此沒少讓我前線的將領苦惱。
以同樣的方法回擊北陵國,那北陵國的反抗會更加激烈,變相的證實了伊軍的無惡不作。
至於伊國百姓的遭遇,北陵百姓怎麼會知道。
沈易東采取“你來我往”的計策,把北陵國對伊國百姓乾的事成倍還回去。
穀將軍采取“以柔克剛”的計策,把北陵百姓當做伊國百姓對待。
蕭破武和朝邵歐采取“看心情”的計策,想劫掠就劫掠。
除了穀將軍,其將領都請示過我,畢竟會影響伊國的名聲,還容易被彆人定下欺壓百姓、禦下不嚴的罪名。
三方都有不一樣的效果,沈易東一部遭遇的抵抗最為強烈,但戰線是推得最快,主要是把人都殺的膽寒,
穀將軍一部隻是偶爾往前動動,試圖勾引北陵國的大軍,結果都是無功而返。
蕭破武和朝邵歐倒是中規中矩,除了蕭破武擊敗黑袖軍外,就沒有太多消息,朝邵歐和北陵國水師一戰,現在還暫不知道具體情況。
……
隨後,我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如果你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或者說你敢擔保北陵國不會出兵,那麼我可以考慮不再動兵。”
我決定直接攤牌,因為我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口才可能並不如他,繼續爭論下去恐怕也占不到上風。
而且,我實在不想和他討論關於“君”與“民”的關係。
更重要的是,他那滿口的“之乎者也”,讓我感覺有些昏昏欲睡,就像在聽一場枯燥乏味的課一樣。
所以,我乾脆直接告訴他,我的底線和條件:
隻要他能解決這個問題,或者確保北陵國不會出兵,我就會撤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