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什麼手台?我根本就沒帶手台。”小山不解地說道,“我是原本就打算直接進鎮的,我帶手台有什麼用啊?我能跟誰聯係啊?我在山下能抄收到你們山上的信號……”
“你能從山上直接飛到山下嗎?你不得一步一步地從山上走到山下嘛。”我理直氣壯地說道,“這走的還都是山路,你一個人走山路不危險嗎?我就是不放心你,怕你犯錯誤出意外。當然了,剛才我是不知道青春姐和尼爾也會下山,要是知道我就沒必要來了,這是我沒提前問清楚造成的。不過你這裝備未免也太……”
“什麼?你不放心我?”小山的頭腦很清醒,沒有被我哄騙到,立刻就反駁我說道,“你是不放心我會安全吧!你不是怕我犯錯誤,是怕我不犯錯誤吧!噢,明白了,你小子是想給我製造個意外,讓我出點事,然後再說我這是遭遇到意外了。”說著他又轉頭看了看路邊的那塊大石頭說道,“怎麼,想從這上邊偷襲我?往山坡下推石頭暗害我?你夠狠的啊!我不就是拆穿了你幾句謊言嘛,你就想這麼報複我,你也太歹毒了吧!”
“你心理也太陰暗了吧,把彆人想得太壞了。”我不得不辯解道,“我要是真想推石頭暗害你,那石頭呢?要推的石頭在哪裡呢?”我非常自信地攤開雙手繼續說道,“彆說你找不到了,就連青春姐和尼爾都沒發現吧。她們倆剛才可是親眼看見我是怎麼被困在這塊大石頭上的,我壓根都沒爬上去呢,這就是證據,她們就是我的人證!我真的是好心才下來……”
“那你也不會是好心。”小山眼珠一轉說道,“再說你下山進鎮能乾什麼呢?你連下山的路恐怕都不認識吧,我怎麼想這事怎麼不對。你老實說,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我……你管得著嗎?!”我此時覺得青春她們倆也是要進鎮的,應該也認識路,所以小山的帶路價值就不大了,我也就沒必要再對他那麼客氣了。於是我大聲地說道,“說了是不放心你所以才來關照你的,可你不信啊,你既然不信那咱們就各走各的好了,也省得你老懷疑我。青春姐,正好你們也要下山進景區,你們是好人,不懷疑我,我跟你們走成嗎?在這路上咱們搭個伴,有什麼東西我幫你們背著,可以嗎?”
“這還差不多,眼裡有活兒到哪兒都不討人嫌。青春姐,怎麼樣,帶上這小子嗎?”尼爾邊去背上卸背包邊說道,“也省得咱們自己背東西了。”
“嗯,我看可以。倒不是想白使喚他,關鍵是咱們畢竟是一個隊一起出來的,緣份嘛,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好像也不太合適。這樣吧,馬克,你就先替尼爾背背東西吧。”青春點頭表示同意我可以跟她們一起下山。
尼爾聞言二話不說就把她那個三十升的小背包遞給了我,讓我替她背著。青春又轉頭問小山道:“你呢?是打算繼續無組織無紀律地單飛啊,還是打算跟著我們走呢?”
“什麼叫無組……”小山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我之前都跟領隊說過了,我這不叫無組織,我這充其量算是單獨行動。”
“你跟領隊說了管屁用啊!”我邊把尼爾的背包塞進自己的背包邊說道,“現在咱們這幾個人的領隊是青春姐了,懂嗎?!凡事你都得和青春姐打招呼。青春姐,這小子不識相,我看甭搭理他了,讓他自己滿山亂躥去吧,等他出了事咱們再替他收屍也不遲。”
“也對,反正背夫咱們也找著了,這小子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吧,咱們走咱們的。”尼爾讚同地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是年輕人嘛,應該多給年輕人一次機會嘛。”青春似乎有她自己的打算,隻聽她繼續對小山說道,“小山,你確定要自絕於大家啦?繼續搞你這套獨來獨往的模式嗎?你可想清楚了,真等出了什麼事你可喊不來人救你。”說著青春就拄著雙杖從石頭旁小山立足的地方走下了公路,似乎不打算再順著公路行進了。
我見尼爾也尾隨著青春走下了公路,就忍不住問道:“咱們從這裡開始就不再走公路了嗎?要走這土路下山嗎?這坡度看上去可不小啊。”
“廢話,你想一直走公路就去走,沒人攔你。”青春頭也不回地說道,“前邊就是檢查站了,怎麼,你還想買張票根留做紀念嗎?隨意啊,那是你的自由。”
小山則趁我發愣的時機轉身跟在尼爾的身後也離開了公路,開始沿著傾斜的山坡往下走,邊走還邊嘲諷我說道:“看見了吧,這就是不認識路的人的德性,什麼都不知道還愛亂打聽。你就老老實實地跟著走不就完了嘛,哪兒那麼多廢話啊。”
“我……不是,我不認識路當然免不了多打聽幾句,要怪也是青春姐怪我,輪得到你嗎!哎,等等,你不是不打算跟著我們走嘛,你現在為什麼又要尾隨我們啊?”我邊說邊走下了公路,跟在小山的身後叫道,“青春姐,小山這小子也不認識路,他想白占咱們的便宜,你看咱們應該怎麼收拾他啊?是不是不能讓他這麼跟著咱們啊,這咱們不成了給他免費帶路的向導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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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聞聲立刻為自己分辯道:“哎,這可得提前聲明,我不是尾隨,我這隻是正常的在走路,碰巧你們也要走這條路下山,咱們充其量隻能算是不謀而合,絕不是我要占你們誰的便宜。你們沒來之前我就已經開始順著這條路下山了,隻不過剛才聽見有動靜我才返身回來的,要不然我早就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啦。”
“放屁,你這純屬狡辯。”我假裝惱怒地說道,“怎麼就那麼巧啊,我們不來你就一直沿著公路走,我們一來你就也要離開公路。山這麼大,下山的土路肯定也不止一條,你怎麼就非得和我們不謀而合呢?這謊話你騙得了誰啊。青春姐,彆信他的。應該讓他到最前邊去走,他要是認識路肯定不在乎走在第一個吧,他撒謊沒撒謊咱們一試便知。”
“對,馬克這個辦法好,咱們也得看看這小子有沒有能耐。他要是和馬克一樣沒什麼能力,那咱們是不能讓他免費跟著咱們。”尼爾停步回身看了看小山繼續說道,“不能光因為你長得好看就不乾活吧,你去前邊走,讓我們看看你認不認識路。”
小山不服氣地說道:“前邊走就前邊走,這路我走過好幾次了,怎麼可能不認識啊。”說著他就搶到了尼爾和青春的身前,沿著腳下的土路向前疾行。
“你,你跟在他後邊。”尼爾又衝我一擺手說道:“哪有下山時你優哉遊哉漂在後邊閒逛的道理啊,去前邊,就是不負責帶路也得拿出點積極緊張的勁頭兒來啊,你以為讓你在這兒遊山玩水呐?你是背夫,得有點乾活時的專業態度!”
我沒敢反駁她,倒不是怕自己吵不過她,實在是我現在有求於她們,還不能得罪她們。小山和我不對付,要是再和她們倆鬨翻了實在是不明智。於是我笑著點了點頭,一路小跑著趕到了青春的身前說道:“說得對,這開路的工作就交給我吧。另外監督小山這小子的工作也正好適合我來乾,這小子是不會老實的。”
“胡說!你憑什麼監督我啊?”小山在我身前邊走邊反駁我道,“誰給你的這權利啊?誰承認你有這權利的啊!再說我怎麼……哎,你等等吧,讓我在前邊走固然能證明我認識這條路,但你們呢?你們怎麼證明你們也認識路呢?你們一直在我身後走,那不成了讓我當你們的免費向導了嘛。”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啊,”我邊走邊訓斥小山道,“青春姐怎麼可能會不認識路呢。青春姐玩戶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有戶外這兩個字呢!告訴你吧,青春姐是老資格,老戶外,就是人們嘴裡常說的那種老驢。你算什麼……”
我話未說完,忽地左腿委中穴一麻,帶著左半邊身子尤其是小腹一熱一酥,頓時就失去了平衡。剛好此刻我是在快步下坡,一條腿撐地一條腿邁步前行,左腿正好是支撐腿。它一發軟,支撐身體的力量就突然消失了,我整個人就不自覺地往下一矮,然後身體就向右側傾斜。可是右腿此時受小腹中的那一陣熱酥痛麻的帶動,竟也不能於匆忙之間穩住身形。這樣一來我就變成雙腿先後發軟,沒有支撐全身的力量來源了。我百十來斤的身體在空中勉強掙紮搖晃了一下,就不可避免地栽倒於地了。
這一瞬間我是既驚且怒又羞。驚的是事發突然,毫無征兆;怒的是我怎麼會這麼沒用,在兩個女人麵前出了這麼大的洋相;羞的是實在無法說出口,在小腹一熱一酥過後,我感到身上的某些神經和肌肉已經不聽自己大腦的支配和控製了,下身隱約被什麼東西迅速打濕了。
我剛要把滿腔的不甘化為一句臟話罵出口發泄一下,就發現更大的麻煩已經找上了我。我摔倒的這個地方是道斜坡,是我們剛剛離開公路走上土路的地方。地麵上的青草已經鋪滿了整座山坡,所謂的土路不過是由人們反複踩踏出來的一條長長地由坡上向坡下蔓延的沒有被野草覆蓋的帶狀地麵。也許是最近有過降水,也許是早晨空氣中的水汽比較大,此時這條土路呈現出的不是黃色而是黑色,地麵也大有向泥地發展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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