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衛州城裡搜查沒有任何鬆懈下來的跡象,反倒越發頻繁殘酷到了令人發指。
李敘白很忙,白日裡跟著鄭景同習武,強身健體,希冀他日不但能有自保之力,更有披靡之勢。入夜後便帶著鄭景同幾人到春風樓鬼混,海水樣的銀子撒下去,成效很是明顯。
李敘白和露華,一個心懷鬼胎,一個曲意奉承,很快便打成了一片,熟絡了起來。
宋時雨似乎比李敘白更忙,人家是晝伏夜出,她卻是晝出夜也出,連著兩日,都沒和李敘白照過麵。
李敘白也懶得過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
知道的太多,心累。
春風樓裡燈火通明,熱鬨喧囂。
李敘白曲起一條腿,隨著妙曼風情的歌舞打著拍子,時不時的抄起酒壺,對著壺嘴兒灌一口酒。
著實體會了一把紙醉金迷的墮落生活。
春風樓的酒不烈,入口回甘,不會讓人大醉,隻會略有朦朧,更適合賞輕歌曼舞。
李敘白斜睨了身旁的歌姬一眼,笑眯眯的問道:“你們這沒有更烈點的酒嗎?”
那歌姬嫵媚的一笑:“酒太烈了人容易醉,就賞不了樓裡的歌舞了,那豈不是浪費了奴家們的一片巧思。”
“......”李敘白嘿嘿一笑。
明明是怕酒蒙子酒後無德,喝多了鬨事砸場子,可偏偏話說的好聽又文雅,叫人覺得在春風樓裡喝醉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李敘白勾起歌姬小巧精致的下巴,雙眼閃著瀲灩的微光:“那我可要好好的賞一賞春風美景了。”
歌姬臉上生出淡淡紅暈,像是羞怯,又像是柔媚,慢慢的靠近了李敘白,妖冶的紅唇微動:“奴家任君采擷。”
看到這一幕,鄭景同幾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眠花宿柳這種事,果然隻要是個男的,都能無師自通。
如李敘白這般頭一回逛青樓的,隻短短兩日,就已經如此嫻熟了。
李敘白借著歌姬的手,飲了一盞酒,伸手捏了兩把歌姬柔嫩的臉頰,眯著眼笑道:“是嗎?可我沒有銀子。”
歌姬的神情一滯,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極為難看的媚笑:“公子,說笑了。”
李敘白微微挑眉:“當然是說笑,小爺我有的是錢,隻是,看花在誰的身上,花的值不值得。”
歌姬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笑的愈發甜膩:“公子看看奴家,值不值得?”
李敘白的雙眼波光瀲灩,似笑非笑的看著歌姬。
他在春風樓廝混兩日,查的很清楚。
眼前這個歌姬名喚顰顰,算是春風樓裡資格最老的歌姬了。
當然,資格老指的是在春風樓裡呆的時間,而非年紀。
她時春風樓裡的妓子所生,生父不知是哪個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