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在春風樓長大,沒有人對她心存戒備,甚至老奸巨猾的露華都對她毫不設防。
隻怕這春風樓裡的秘密,她知道的都比露華多。
她在這個身不由己的地方,甚至可以拒絕旁人無法拒絕的恩客,是個最自由的妓子。
這樣的人,知道的多,自保的手段自然也多,尋常的威逼利誘未必有用。
李敘白這兩日可沒少在她身上砸錢。
總算是初見效果了。
“小爺覺得......”李敘白伸手在顰顰的臉頰上來回摩挲,像個風月場的老手一般,衝著她的耳畔吹了口氣:“你得說點什麼,小爺才有興致給你花銀子。”
顰顰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還笑著,可眸光鋒利而又冷薄:“你們是誰?不是來尋花問柳的!”
李敘白絲毫不見慌亂,調笑了一句:“尋花問柳有什麼趣?真心話大冒險才更有性價比!”
顰顰一臉茫然,顯然一個字都沒聽懂。
但她聽懂沒聽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瞬,鄭景同幾人分彆守在了門窗下。
李敘白動作極快,伸手扣住她的臉頰,迫使她張開嘴,飛快的往她的嘴裡塞了一丸藥,又迫使她咽了下去。
顰顰嚇得臉色慘白,嘴唇顫抖的厲害,張著嘴就要尖叫。
李敘白在嘴上豎起一根手指,陰惻惻的笑了:“這會兒叫了,以後就叫不出來了。”
顰顰嚇得又飛快的閉上了嘴,險些閃了下頜。
“你們,你們想乾什麼!”顰顰嚇得身子往後仰,一下子撞到了後頭的屏風,發出巨大的響聲。
李敘白輕佻的笑了笑:“真心話大冒險啊,”他微微一頓,掏出一丸藥搓成長條,又掰成一個個米粒大小的小球,擱在放點心的白瓷盤裡,看著顰顰,笑的殘忍又冷酷:“方才你吃的是毒藥,這盤子裡是解藥,我問,你答,答的我滿意,就給你一粒解藥。”
顰顰閱人無數,眼力極好,絲毫不懷疑李敘白方才的話,也真切的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殺意,狠狠的畏縮了一下,驚懼異常,又沒什麼氣節的問道:“公子,公子想問什麼?奴家一定,一定實話實說。”
李敘白滿意的點點頭,笑吟吟的問道:“那一隊胡商去哪了?”
顰顰愣了一下:“奴家,不知道。”
李敘白笑出了聲:“看來,你是不想要解藥了。”
顰顰恐懼而又不舍的看了眼解藥,狠狠的咽了兩口唾沫,搖了搖頭:“奴家不喜胡商身上的腥膻氣,沒有去伺候他們,更沒有留意他們的去向。”
李敘白沒想到顰顰看起來柔弱嬌媚,竟然還是個寧死不屈的,笑的不禁更加的深邃陰險了:“看來,咱們得換個地方說話了。”
說著,他朝鄭景同掀了下眼皮兒。
鄭景同會意,開門徑直下樓,與露華商討了一番,不知道他是如何遊說的露華,也不知又撒了多少銀子,最終,露華答應他們將顰顰帶出春風樓,去外頭過夜。
李敘白就像所有進出春風樓的紈絝子弟一樣,緊緊的摟著顰顰,滿臉曖昧而沉醉的笑,手上的匕首死死的抵著顰顰的腰際,再往前一寸,便是血濺當場。
顰顰嚇得不敢哭不敢叫也不敢動,更不敢呼救。
一行人登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柳金亞重重揮鞭,那車絕塵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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