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眠看著她故作堅強的側影，沉默片刻，決定再推進一步。
有些話，總要有人說破。
“顏小姐，其實我幫你不僅僅是為了顏家這塊金字招牌，更不可能僅僅是出於所謂的商業考量。”
薑眠輕歎一聲，無比溫柔的看著她。
“我也是希望我丈夫的好朋友，能夠如願以償，我曾經和你有過短暫的接觸，我知道你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你比我勇敢很多，我很欣賞你，我真心希望你和江之牧有個完美的結局。”
顏如玉的呼吸驟然一窒，肩膀微微縮起。
“江之牧。”薑眠一字一句，說得清晰而肯定，“他還在江家等著你，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掙脫枷鎖，哪怕自身難保，他心裡想的，還是如何護你周全。”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猛地撬開了顏如玉努力維持的平靜外殼。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迅速彌漫起一層讓人動容的水光。
她猛地低下頭，手指抵住眉心，試圖掩飾瞬間的失態。
“我被敢走…被羞辱…也沒有怪過他，哪怕一刻。”
會議室裡陷入長久的沉默。
隻能聽到顏如玉極力壓抑的，細微的呼吸聲。
過了好久，她才重新抬起頭，眼眶依舊泛紅，但眼神已經重新變得清明，甚至帶上了一層更深的的決絕。
“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溫太太。”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平靜，“也謝謝您和他對我的幫助。”
她沒有說更多，但那份厚重的，幾乎令人窒息的情感，已經在那句簡單的感謝裡表露無遺。
她重新拿起那份合作協議，目光落在封麵上顏氏食品那幾個字上，指尖輕輕摩挲著。
“這份草案。”她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恢複了商業談判的冷靜，“原則上我沒有異議，但在具體的技術團隊組建和傳統配方保密條款上，我希望增加一些細節。”
薑眠看著她迅速調整情緒，將澎湃的情感壓回心底，重新投入到正事中來，眼中掠過一絲讚賞。
“當然可以。”薑眠微笑頷首，“細節我們可以逐條敲定，顏小姐有任何要求，隨時提出來。”
陽光依舊明亮地灑滿會議室，兩個女人隔桌相望。
一個冷靜周全，一個堅韌自重。
一份厚重的合作協議擺在中間，它的背後是複雜的交織。
顏如玉拿起筆，在草案的末頁，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輕響，像一個沉重的承諾。
看著那份合同，顏如玉再次開口。
“謝謝溫太太…也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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