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生也是搖頭,說起林儘染,這都好長時間沒見他了。
什麼時候小車開膩了,就得換大車試試。
“鐘女士,你好,我也很久沒見過林儘染了。”李平生搖頭,“你是故意在這裡接我嗎?”
鐘燕玲點頭,顯然是沒有說什麼:“李區長,跟我走吧,我帶你參觀參觀以後工作的地方。”
鐘燕玲熱情的招呼著,李平生隻能跟隨。
區政府相對來說還是很破舊的,但李平生想了,破舊好歹你乾淨也行,但看到的情況出乎他的預料。
“不好意思,李區長,剛修過的水管又爆了。”
鐘燕玲踢開擋路的塑料瓶,鞋跟踩在積水裡發出渾濁的噗嗤聲。
李平生笑了笑,那裡的水泥裂開蛛網狀的紋路,露出裡麵發黑的鋼筋,散發出惡臭。
這是給人工作的地方?
辦公樓,底下一層更是破敗,牆上像極了某種傷口愈合又裂開的痕跡。
檔案室的門鎖已經鏽蝕,她用發卡搗鼓半天才聽見哢嗒一聲,門軸轉動時帶出的灰塵在光柱裡狂舞,嗆得李平生連連咳嗽。
“上個月整理資料,發現八十年代的文件還堆在這兒。”
鐘燕玲用袖口擦了擦鐵架,帶出幾道黑色的印子,“打印機去年就報廢了,現在發通知全靠手寫。”
她指著牆角歪斜的木櫃,最上層摞著泛黃的登記簿,紙頁間夾著乾枯的蟑螂屍體。
會議室的場景更觸目驚心。
天花板垂下幾截斷裂的吊燈線,玻璃燈罩碎在長桌中央,凳子缺胳膊少腿地癱在角落,椅背上還留著不知何時蹭上的咖啡漬。
“你們就在這種環境下工作?”
李平生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不是的,在樓上,比這裡條件強一些。”
鐘燕玲搖頭說道:“上個月暴雨,雨水從天花板滲進來,把會議紀要都泡爛了。咱們區財政緊張,連修補的錢都批不下來。”
李平生真的是不置可否,財政再窮,還能窮到政府?
上了二樓,至少能工作了。
李平生看了看時間,好奇的說道:“今天是周三,怎麼……你們不上班嗎?”
“上,自然是上的。”
鐘燕玲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但是沈縣長早上打電話,說讓我們全體出發,縣城大劇院演節目……我因為昨天加了一會兒班,來晚了,沒去成。”
李平生馬上明白了,哎喲,這是沈修強再和自己較勁?
他忽然就笑出了聲音,他沒想到啊,沈修強居然搞這種手段,讓他知道這個區隻認他沈縣長,不認自己這個區長了?
鐘燕玲拉了拉李平生:“李區長,看在林儘染的麵子上,你是不是得罪上頭的人了?”
“得罪了又能怎麼樣,隻要誰攔著我,我把他拉下來。”李平生有些生氣。
“嗯?”鐘燕玲有些吃驚。
“林儘染沒有告訴你,我是怎麼收服她的?”
嘶嘶嘶!
鐘燕玲倒抽了一口涼氣,哎喲喂,有情況啊!
女人天生就八卦,鐘燕玲拿起一包薯片:“怎麼收服的,讓我吃吃瓜?”
“我不告訴你。”
鐘燕玲:“……”
李平生搖頭,嗬嗬笑道:“不是不說,是沈修強這麼搞明明就是讓我開展不了工作,如果我一點辦法都不想,區裡的人就會認為我好欺負,那以後工作沒有辦法開展。”
鐘燕玲怔了怔,點點頭。
看來,李平生也不白給。
“沈修強想利用這種辦法困住我,卻是癡人說夢。”
李平生打了個哈欠:“我想去一些公司走走,檢查一下開發的情況,你要是沒事,我提拔你做我的秘書?”
鐘燕玲用力的點頭,正好她帶著沒事,就跟李平生去看看。
而且這個辦法很好,來了直接進入工作!
反擊的漂亮!
李平生也沒想到,他這才剛剛離開,遠處就有人收起了望遠鏡。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沈縣長,李平生看到區政府沒人,掉頭就走了。”
沈修強笑出了聲音:“走了?”
“是。”那個人認真的彙報,“但不知道他乾什麼去了,還帶著鐘燕玲一起離開,看他們前進的方向……是去了工程區?”
工程區?
沈修強微微一愣,猛然站起身!
“李平生倒是不白給,這是打算直接接手工作?”
沈修強渾身沒想到李平生會這麼做,一般到了地方頭一天都是熟悉情況,李平生倒好,直接投入工作。
“工程我倒是不怕,關鍵是那裡有個賭場,告訴王大強需要注點意……算了,我告訴吧!”
沈修強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