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他職務,找個借口讓他不能開車,做公交前往新開區。”
“然後……嗬嗬,我在車上安排爆炸。”
“這不就行了?”
趙長興的聲音帶著興奮。
“你瘋了?那是一整車的人!”
陳人民怎麼可能答應!
趙長興像是在看一個不識大體的蠢貨:“陳縣長,你好好想想,一車人又如何?”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隻要能除掉李平生這個心腹大患,犧牲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又算得了什麼?”
陳人民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因為情緒激動,他的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那不是‘小節’,這是一場恐怖事件,會捅破天的!”
“一旦事發,上麵必定會徹查到底,到時候我們誰也跑不掉!”
他盯著趙長興,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同意!”
說是不同意,陳人民最後還補充了一句:“關鍵是這臟活誰能乾,誰敢乾?誰能保證做得天衣無縫,不留下任何把柄?”
“噗呲!”
趙長興都笑出了聲音!
媽的,就會裝!
“你擔心的這些,我早就想到了。”
他頓了頓,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還記得池維鬆這個人嗎?”
“池維鬆?”
陳人民念叨著這個名字,目光抽搐:“顧清如的老公?”
“對,他不僅是顧清如的老公,還是一個瘋子。”趙長興的笑容擴大了。
“他組織了一批人,一批……被醫院判了死刑的絕症患者。”
“絕症患者報複,還講什麼道理?”
陳人民的後背,瞬間滲出了一層冷汗。
絕症患者。
這四個字,意味著他們已經一無所有,也無所畏懼。
死亡對他們而言,不是終點,而是解脫。
“你想想,讓一個生命隻剩下幾個月的人去執行這個任務,事成之後,我們再給他家人一筆足夠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錢。”
“你說,他會拒絕嗎?”
“事後,就算查,也隻能查到一個必死之人身上。”
“一個死人,能交代出什麼?”
“這個計劃,堪稱完美。”
陳人民呆立在原地,渾身冰涼。
他不得不承認,趙長興的計劃,確實天衣無縫,狠毒到了極點。
但他內心的理智和對規則的最後一絲敬畏,讓他無法接受。
“不行!”
陳人民搖著頭,臉色煞白如紙:“我們是官,不是匪。”
“我們可以用手段,可以用權術,甚至可以用陰謀,但絕不能用這種方式!”
“這會毀了我們的一切!”
趙長興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了。
“不參與?”
“絕不!”
他看著陳人民,眼神裡充滿了失望。
“你擔心你的烏紗帽,擔心你的前途,擔心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但是慫貨,老子不怕。”
門被打開,又被重重關上。
這件事,他做定了!
辦公室隻剩下陳人民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發上,麵如死灰。
這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