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冬天,你母親宛童,和潤寰先生,赤芍先生,發起驅逐軍閥張敬堯的運動,那時,她正懷著你。”合歡喝了一口茶,慢慢說:“可是,張敬堯是什麼人?他外號叫虎豹豺狼,豈肯輕輕放過驅張運動的領袖?他派人暗殺你母親,慌忙之際,我把你母親藏在我家的小閣樓裡,一藏就是二個月,直到你出生,你滿月,她才依依不舍離開了我。”
“啊呀呀!伯母,這麼說,您是我母親和我的救命恩人咯!”六月雪慌忙跪下,朝合歡拜了三拜。
合歡說:“侄女,你行此大禮,當真折煞我了!”
衛茅過來說:“母親,六月雪,你們兩個人,唧唧咕咕,說了一上午的話,肚子餓不餓?開飯了,開飯了!”
那個吉林的廚師,笑嗬嗬地說:“做了一個滿漢全席,不曉得合不合你的胃口?”
六月雪說:“衛茅同學,我尊你母親坐上席,你沒意見吧?”
“學姐,你尊重了我母親,就是看得我衛茅十二萬分起了。”
合歡隻能喝點紅酒,但六月雪這個假小子,嚷嚷著喝白酒,自己倒滿一杯,又給衛茅,龍葵,飛蓬倒滿一杯,一瓶斤裝的白酒,四個人分了。
衛茅,龍葵,飛蓬正要給合歡敬酒,六月雪說:“慢著,我們不給東北廚師敬酒的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東北廚師端著魚形的碟子過來,飛蓬連忙請廚師入座。
廚師說:“我哪裡有入座的份兒?”
衛茅說:“老兄,料理店如今是我的老板,我們不分什麼尊卑貴賤,叫你坐,你就坐吧。”
待廚師坐下,六月雪說:“我們大家站起來,為伯母敬酒。”
“不敢當,不敢當!有酒大家一起喝。”合歡說:“六月雪,你一個姑娘家,少喝點酒,身體要緊。”
“伯母哎,你不曉得,年輕人,不喝點酒,身體內的血,怎麼能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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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不能當著眾人說。吃完飯,合歡把六月雪拉到小茶室裡,關上門,問道:“六月雪,我看得出,你並不喜歡我兒子衛茅。你為什麼不沾著他?”
“伯母,我實話和你說,這次學校放寒假,我發現了我母親寫的一本日記,我母親在日記上寫著,山本太郎可能是一個長期潛伏的特務。”六月雪說:“我母親在長沙周南中學當老師的時候,曾經發現,山本太郎在繪製嶽陽至長沙的軍事路線圖。”
“你的意思是,你母親宛童,有可能是山本太郎派人害死的?”
“不能肯定。但我母親的日記裡,有一段文字,記錄在南京當老師的時候,巧遇過山本太郎,從此之後,我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
“哦!”合歡說:“如果這樣,江南第一才女宛童,死得太冤枉了!”
“伯母,非常慚愧,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學生,隻能利用衛茅的江湖勢力,趕走山本太郎。”六月雪說:“再過十幾天,我就要回武岡讀書了。請你代我,向衛茅說聲對不起。”
“你為什麼去武岡讀書?那是什麼樣的學校?”
“黃埔軍校武岡分校。”六月雪說:“衛茅老家的李廷升,薛銳軍,孫萬庠,都是我的同班同學。”
“有誌氣,有骨氣,有俠氣!”合歡說:“日後,你必是一個秦良玉一樣的女將軍。”
“伯母,成不成為女將軍,並不重要,趕走日本強盜,才是我的夙願。”六月雪懇切地說:“還有一件事,請你轉告衛茅,山本太郎這家料理店,是租的房子,租期還有一年時間。請您勸勸衛茅,再不要在江湖上打打殺殺,趁著年輕,乾點正事吧。”
恰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陣激烈的喧嘩聲。合歡和六月雪,慌忙奔到門外,隻見辛夷,領著十多個背長槍的警察,團團圍住料理店。
辛夷說:“所有的人,馬上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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