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爺爺和路通,坐到馬車上。趕馬車的漢子,不急不躁,將馬車趕到一棵大槐樹下,停下來,說:“老哥哥,我趕馬車的目標,隻想賺幾個小錢,養家糊口。我的價格,比他們便宜十分之一。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回頭去問他們。”
“老弟,你曉得,你們趕馬車的人,賺的是幾個辛苦錢,當真不容易。”我大爺爺說:“我不要降價,隻求你將我們安全送到呂梁。”
“你們有多少人?什麼時候出發?”
我們有二十六個人。”
“啊喲,這麼多人,我得去邀幾個夥計才行。”趕馬車的漢子說:“老哥哥,天氣太熱,早晨和下午,才涼快。你住在哪裡?明天一大早,我和夥計們,趕到老哥哥住的地方,來接你們。”
“馬老板,我們還沒有談好價錢呢。”
“你們不要講價錢!你們回頭去問其他的趕馬車的漢子。總之,我便宜你們十分之一。”絡腮胡子說:“不過呢,醜話說在前麵,一路上的吃喝,住旅店,你們要承擔呀。”
我大爺爺說:“兄弟,你明天一大早,來悅來旅店接我們。價錢的事,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不過,過了臨汾,我才付你三分之一,到了呂梁,我才能全部付給你。”
“好說,好說。”趕馬車的漢子說:“出門在外,貴在相交。我收你每個人三十五塊錢。”
我大爺爺和路通,連忙趕到柳店。西天最後一道紅霞,已變成一根紅絲線。
路通問:“大爺爺,我有點不相信,那個絡腮胡子,值得你這麼信任嗎?”
路通有點不相信,說:“我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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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通見到一個年輕漢子,開口便說:“馬老板,去呂梁,要多少錢一個人?”
年輕漢子瞄了路通一眼,大咧咧地說道:“我的馬車,可以坐六個人,每個人收費四十塊錢。如果沒有六個人,至少要收兩百元。”
“這麼貴?有沒有價錢講?”
“講什麼價咯!你愛坐就坐,不愛坐,一切免談。”
路通撒了一個謊:“租馬車的人,要後天才能到太原。我是來打聽行情的,到了後天,我再來找你。”
路通又問了第二個、第三個趕馬車的漢子,得到的答複,當真令人氣憤:“你不租車馬,老子懶得與你囉囉嗦嗦!”
我大爺爺回到悅來旅店,白芷眼淚汪汪,說,“大爺爺,大爺爺,不得了,當真不得了!長卿叫您老人家,快點過去,四個警察,圍住長卿,說是我們其中的一個女同學,是閻老西手下的一個軍官,私自出逃的姨太太!”
我大爺爺足足喝了一瓢水,抹去嘴唇上的水珠,說:“白芷,莫慌,莫慌。有大爺爺在,天還塌不下來的!路通,你能說會道,跟我走一趟。”
我大爺爺和路通、白芷,一路疾跑,跑到民生旅館的二樓上,見到長卿,正在幫警察們遞煙點火。
路通開口便說:“四位警察兄弟,咱們可能有點誤會了。”
瘦個子警察說:“什麼誤會?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說我們誤會了?”
彆的人,說一句謊話,通常要用九句謊話,才能圓前麵的那句謊話。路通唬著臉,問:“你們所說的,那個私自出逃的姨太太,她的老公,在哪個師?哪個團?那個營?”
‘’你是從哪個陰暗旮旯裡冒出來的貨?有什麼資格問我?”
“小心你的措辭。”路通說:“你們認識魯滌平嗎?”
“沒聽說過。”
“那我告訴你,魯滌平和閻老西,都是常凱申的封疆大吏。”路通說:“魯滌平的堂弟,是湖南龍城縣的縣長。我是閻老西手下,少將師長魯瀑平的兒子。請問,你們所說的那個私逃的姨太太,是不是我父親魯瀑平的手下?”
四個警察,本想訛幾個錢用。一聽路通的話,心裡慌得一萬匹三河馬,同時亂奔。瘦個警察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魯瀑平的兒子?”
“我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我是魯瀑平的兒子。”路通說:“我隻曉得,前年,我父親在山西大飯店喝酒,幾個警察,有眼不識泰山,想來敲詐勒索。我父親性烈如火,二話不說,當場就拔出手槍,打死了一個警察。當天晚上,調來一個營,把警察所團團圍住。若不是閻老西出麵,我父親會殺死他們。”
這件事轟動一時。四個警察,當然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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