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茅的話,低得像蚊鳴:“三叔,你不曉得,我那個父親辛夷,是縱火犯之一。”
“你怎麼曉得的?他人呢?”
“辛夷縱火,我親眼所見。”衛茅說:“我不曉得,或許已被大火燒死,或許已經逃亡了。”
女人的表情,多表現在臉上。合歡拉著我大姑母金花的手,眼淚汪汪,說:“親家母,若不是我衛茅舍命相救,我這把老骨頭,早已縱身火海,再也見不到你了。”
“親家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衛茅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你這個兒子,沒有白養。”我大姑母問:“六月雪呢?怎麼沒見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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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說:“她是軍人,必須在戰場上。”
回到家裡,薛破虜給了衛茅最大的一個獎勵,伸出手臂,要衛茅舅舅抱著玩。
衛茅的心情,一下子沉入深淵,抱著薛破虜,走入裡邊的房間。
公英追過來問:“衛茅,你身體不舒服嗎?”
“公英,六月雪失蹤了一個月。你莫告訴任何人,特彆是我後母。”
老古板人留下一句老話說,夏日裡水最親,冬日裡火最親。夜裡,我家的正堂屋裡,用鬆樹蔸和青岡木蔸,燒著一些比雷公還旺盛的火。
我大爺爺把衛茅喊到一旁,低聲問:“衛茅,我看你像個霜打的爛茄子,萎靡不振,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六月雪出了什麼事?”
“沒有。”
“衛茅,你瞞得住任何人,但瞞不過我這雙老眼睛。”我大爺爺說:“上次,六月雪和我到了阿魏痞子那裡,阿魏痞子說的那幾句話,六月雪感觸頗深。我當時就隱隱約約擔心,六月雪會出事。”
衛茅隻好把六月雪的情況,老老實實地講給我大爺爺聽。
我大爺爺說:“六月雪失蹤,未必是壞事,我估計,她應該是去了北方。”
“延安?”
“嗯。”
“她如果真去了延安,我們得祝福她,獲得了新生。”
“衛茅,不說了,你知我知便行了。”
夜裡,公英縮在衛茅的懷抱裡,說:“衛茅,長沙遭烈火焚城,真把我急死了,看到你平安歸來,我才放下心來。”
“公英,我衛茅是什麼人,什麼風浪沒見過?”衛茅說:“家裡的手工卷煙,做了多少?等到天晴,我背去神童灣街上,去賣掉。”
“神童灣街上,能買得到嗎?”
“能。省立一師範,還有好幾個單位,都遷過來了。人多了,應該銷路好一點。”
“衛茅,家裡的煙絲和輔助材料,都用完了。”
“我去想辦法。”
過了五天,大雪完全融化,鄉間泥濘的小路已經乾涸,衛茅對我爺老子說:“三叔,你今天有時間嗎?帶我去見見那個商陸。”
我爺老子問:“衛茅,你是不是想加入我們的組織?”
“是的,我得步入人生的正軌了。不然的話,就像我父親辛夷一樣,永生永世被人指著背皮罵。”
“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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