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薷說:“謝謝。”立刻吹滅鏡燈,悄無聲息,安心泡腳。
白雪丹又聞到了香薷身上淡若清風的早蕨味。這種氣味,令白雪丹迅速入睡。
睡夢中,似乎有一雙奇幻的手,像春風撫摸野百合一樣,撫摸自己的身體。
這樣的日子平淡無奇,一下子過去了六天。
進入五月,天色漸漸炎熱,大青山上各種野花,匆匆謝了林紅,從夏雨中收集營養,為了一顆小小的種子,瘋狂灌漿。
天色難得放晴。白雪丹決定往大青山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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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左前走三百米,便有一條間或鋪著青石板的小徑,斜著向山腰上延伸;小徑的遠方,被白雲抱在懷裡。
白雲或許就是一團白色的霧,霧露以纖細的方式,向登山人致以無聲的問候。
白雪丹真後悔自己荒唐的決定,霧水已將頭發和衣服打濕,眉頭上都掛滿了水珠。一種叫置黃堇的植物,躬身折腰,為白雪丹設下小小的障礙。
白雪丹不曉得爬了多久,才爬到一處小山頭上。此時,白雲已經向天空逃逸,山風吹拂,遠方,大青河的子河胭脂河,像一根綠色綢帶,等待著下一次舞動。
白雪丹靜悄悄等候野鴿子的到來。
可是,野合子並不是初夏的密使。既然看不到密使,哪怕找到一個羽毛,或者鳥屎,也不虛此行。
為了紀念心目中代表自由的野鴿子,白雪丹撒下一把小麥粒,這是從自己的早餐中特意留下的食物。
一無所獲,白雪丹帶著懊悔的心情,回到臨時醫院。
白芷問:“白雪丹,剛才到哪裡去了?二營長菖蒲,急如星火,到處找你呢。”
“他還在不在?”
“在。在食堂裡吃飯。”白芷說:“他有什麼事找我?
“你去問他,便知道了。”
白雪丹急忙走到食堂。臨時醫院沒有接待室,隻有臨時用樹木搭建的食堂,才容得下十來個人。
菖蒲曆來是個大嗓門,大咧咧地說:“真是流年不利,一號首長剛到楊柳寨,日本鬼子的掃蕩隊,就跟過來了。”
白雪丹吃驚地問:“一號首長,他沒受傷吧?”
“一號首長沒受傷,受傷的是三營長遠誌,差一點犧牲了。”菖蒲說:“我曉得,在我們內部,肯定有內奸,若是讓老子曉得了,我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敲響他的狗骨頭,方才解恨。”
香薷正在廚房裡,用一個專用的小鋁鍋,燒著文火,煮著玻璃針管和針頭。聽到菖蒲的聲音,出來搭話:“一號首長沒事就好。”
所謂的一號首長,當然是指我二伯父瞿麥團長。
菖蒲說:“白芷,你派一位醫生和白雪丹護士,隨我走一趟。”
白芷問:“為什麼不把傷員送來臨時醫院?”
“白芷,你莫多問,一號首長是這麼安排的,我隻是一個執行者。”
簡單地收拾行裝,帶上藥品和器械,白雪丹和一個戴眼鏡的中年醫生,踏入去團部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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