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的任務是保障盧卡金和塞爾伯格小姐的安全，萬一盧卡金在下麵遇到什麼危險，他難辭其咎。
失望歸失望，他可不想下半輩子在西伯利亞挖土豆。
金發美人全程沒有下車，而是坐在後座，打量那個開車的司機。
“老實人...”
塞爾伯格小姐收起自己的化妝鏡，粉撲下麵，藏著一枚毒針......
不多時，兩個蘇聯男人急匆匆返回。
盧卡金滿頭大汗，臉色慘白。
普托拉夫少校沒有講話，隻是催司機趕緊開車。
行至天星碼頭路口，正在等紅燈，迎麵幾輛ptu衝鋒車呼嘯而過。
三個蘇聯人對視一眼，都是一陣心驚。
隻要再耽擱一會兒，他們三個就得下海遊泳了......
普托拉夫少校指了指路邊，結賬下車。
夜色中，三人沒有任何交流，各自朝著一個方向，消失在港島的霓虹......
......
尖沙咀，坤記大排檔。
倪永孝睜大眼睛，將嘴裡的花螺吐了出來。
他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碰到雷天佐？
怎麼，你荃灣太子剛給九龍城寨立了規矩，這麼快就跑到我尖沙咀來了？
黑色本田離開了。
雷天佐是一個人來的。
但坐滿三張桌子的倪家人，全都很緊張。
人多有用嗎？
對彆人應該是有用的，但是對雷天佐，應該沒什麼用......
不信？
你去問問東星社跟和老福，他們剛剛試過，老慘了。
雪白的襯衫，沾血的長褲，雷天佐就這麼雙手插兜，緩緩朝大排檔走來。
老板認識他。
現在全港島也沒幾個人不認識他......
一般吃大排檔，不會指望什麼服務態度。
如果你挑這個，老板會屌你一句：
“q！有服務態度就駛鬼踎大排檔？我晨早開咗五星酒店啦！”
但是麵對雷天佐，老板罕見地點頭哈腰，甚至有些哆嗦道：
“佐...佐...佐少啊？食...食宵夜啊？”
雷天佐看了一眼雨棚，有些遺憾道：
“這麼多人，都沒位置了......”
話音剛落，韓琛的聲音響起。
“誒老曬~我哋食飽啦！埋單呐！哈哈哈哈哈......”
倪家人走得很安靜，甚至有些拘謹。
羅繼走在第一個，目不斜視。
第二個是倪永孝。
經過雷天佐旁邊，阿孝非常儒雅地點了頭，雷天佐也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最好玩的是韓琛。
他跑到店內結賬，很快又跑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哈哈大笑，跟生了兒子一樣開心。
本來就是個矮土豆，圓滾滾的。
現在邊跑邊笑顯得更加喜慶滑稽。
經過雷天佐身邊，他甚至熟絡地喊了一句：
“誒好巧啊佐少！吃好喝好啊！哈哈哈哈哈......”
夥計們動作麻利，不到一分鐘就收好了場子，老板親自引著雷天佐坐到剛才倪永孝坐過的位置。
......
路邊，倪家人還沒走。
勞斯萊斯銀刺。
倪永孝坐在後排，接聽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美式英語。
“倪先生，有個消息你應該會感興趣。”
“天星碼頭已經被警方封鎖，剛才我們監視的那個英國人死了，三個蘇聯人也朝三個不同的方向消失了......”
倪永孝透過車玻璃，看向不遠處的大排檔。
“保羅，你的意思是，克格勃殺了史懷特？”
電話那頭，沉默了。
掛斷電話，倪永孝長出一口氣，有些慶幸自己剛才讓了位置。
果然如他推測，克格勃冷眼旁觀，是為了選擇今晚這出大戲的勝利者。
現在雷天佐贏了，他們就殺人滅口，做掉史懷特。
這種行事風格，很克格勃......
難怪雷天佐敢殺黑龍會的人，根本不把島國的情報組織放在眼裡，原來人家背後站著這樣的龐然大物......
震撼的情緒還未褪去，又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倪永孝麵前......
路邊一台停了許久的黑色轎車，忽然走下來一個人，徑直走進坤記大排檔，一屁股坐在雷天佐對麵。
倪永孝麵帶苦澀，輕輕念出那個人的名字：
“大圈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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