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笙寧迅速撒手後退,一臉戒備地看著他:“滾出我的宿舍!彆逼我動手!”
眼淚不受控製地決堤著,子衿眉頭緊皺,像是委屈到了極點,捂著被“扇”了的那邊臉,死死咬著嘴唇,胸中有無數話語要呼出,卻被上下滾動的喉結一個字一個字地咽了下去。
“你來我宿舍到底要乾嘛?你不走我就走了!”看著似有天大委屈的子衿,雁笙寧絲毫沒有心軟,畢竟論委屈,他覺得自己才是第一。
子衿隻是自顧自地哭,並沒有說什麼做什麼。
雁笙寧不想看他在這裡哭哭唧唧了,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外套放進書包後轉身要走。
他冷著臉目不斜視地要從子衿身邊穿過去,帶起一陣風,前腳剛邁出宿舍門,後手便被子衿拉住了。
一瞬間,電流從接觸的地方傳遍全身,他定住不動了,等待子衿發話。
“彆走!雁笙寧,彆走那麼快!我有話和你說!”每一個字仿佛都是從喉嚨裡用力擠出來的一般,說得十分艱難。
緩緩轉動被拉著的手,雁笙寧回退了一步,把手抽出後,側頭看著掛滿淚水的子衿的側臉,沉聲問道:“要說什麼?或者說,要狡辯什麼?你這種滿口謊話,考試亂畫的人,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
每一個字都像錐子一樣被狠狠捶進胸口,眼淚從“溪流”崩成了“洪水”,流的非常凶,順著白皙透紅的臉蛋,一顆接一顆地沿著下巴滴落在地上。
“我沒有喜歡上彆人……從來沒有……”
眼神從堅決的厭惡和痛恨迅速轉換成了帶著些許欣喜的期待,雁笙寧往他麵前邁了一小步,兩人胸膛幾乎要貼在一起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在編瞎話了?說謊是要收到懲罰的!”邊說著邊伸手把宿舍門給關上了。
子衿抽泣了兩下,頭壓得十分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是……我沒有辦法……”
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使他抬起頭,直麵自己,但是子衿的眼眸依舊低垂,不敢直視他。
“為什麼不敢看我?是不是又在說謊?”雁笙寧冷著臉,壓迫感十足。
沒有說謊,但是心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該怎麼麵對,放不開的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拉入泥潭中,絕望陷落,卻依舊舍棄不了。
緩緩抬起眼瞼,眼眶裡依舊盛滿了眼淚,目光對上的一刻,一個聲音在雁笙寧耳邊回蕩:“相信他!他怎麼會騙你呢?”
瞬間便被鬼迷了心竅,他一步向前,壓著子衿的胸膛,將他抵在了門上。
子衿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低下了頭,就差蹲下抱頭了。
見他如此不上道,雁笙寧有些生氣,掰過他的臉,用力吻了上去。
背後的書包壓得背很不舒服,子衿沒說,也沒反應,雁笙寧卻很快意識到了,幫他拿掉了書包,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從身後抱住了他。
眼前是空蕩蕩的宿舍,子衿整個人還是蔫蔫的,沒有什麼精神,腦子也亂糟糟,熱烘烘的不能思考太多東西。
雁笙寧摟著他挪步拉上了窗簾,鎖上了門,順手打開了燈。
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個壞蛋,為什麼要編那種謊話來騙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子衿微微笑了笑,聲音有些虛:“說出來怕嚇死你。”
這話把雁笙寧的好奇勾到了:“快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原因才能讓你編出這麼混蛋的理由和我分手!”
子衿默默低下了頭,最好是大吵一架直接分手,心口漲漲的,眼睛漲漲的,隻是想哭,他不會把楊天寧供出來的,他不能看著雁笙寧和他爸爸再起衝突,畢竟真打起來,被打死的隻可能是雁笙寧。
他輕輕搖了搖頭:“都怪我,我和藍穡打賭輸了,他要我玩大冒險,然後拿我的號給你發了那些消息,你沒發現那個時候我的ip顯示是在b市嗎?他還讓我演個兩三天才能和你和好。”
此時遠在千裡的藍穡打了個噴嚏。
雁笙寧:“……”
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事兒!!!真想爆粗口!
子衿不說話了,雁笙寧掰過他的身體,重新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脖子邊上,哀求道:“小衿,你和他絕交吧!你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什麼發小!”
子衿:“雖然……但是……我……”
看著他遲疑的樣子,雁笙寧急了:“難道他比我還重要嗎?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選一個!”
沉默了半晌,在他焦灼的目光中,子衿堅定答道:“我全都要!”
雁笙寧:……
對這個答案十分不滿,手臂用力錮住子衿的腰:“給你一次機會,再回答一次,不可以都要!”
這次子衿連猶豫都不帶猶豫了,依舊回答:“我都要,藍穡和你都很重要,沒有誰比誰更重要的說法。”
酸澀滋味從胸口泛起,雁笙寧下巴蹭向他的脖子,然後輕輕咬了一口,醋意熏天地說道:“說到底你還是不夠喜歡我,要不然就不會把我看得和彆人一樣重要了,那個姓藍的哪裡比得上我一點?你喜歡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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