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消息,趕忙過來的楚王第五白圭隻和天子見了一麵,天子給了他一個時辰的談話時間,給他下發了兩個任務,一個是送孩子回洛陽念書的事,一個是讓他和相國協同地方官員嚴查淫祠邪祀。
不配合的信仰,直接推了,願意配合更改祭祀習慣和信仰內容的,名單上報洛陽。
天子趕著回洛陽把此事推廣到全國各地,和他談完話就啟程離去,留下尚在恍惚中的楚王。
送人就送到這裡的第五胡休上去,伸手在老五麵前晃了晃:“五王兄,回神。”
第五白圭一巴掌拍掉第五胡休的手,沒好氣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送天子啊,”第五胡休對著他挑眉,“老十二沒了,洪都都除國改豫章郡了。這事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呢。”
“什麼!”
第五白圭驚的都站起來,被第五胡休一把拉住,“來來來,你聽我說。”
他這幾天都和天子一道,知道的事情最多最清楚。
從天子出巡,到他隻是想在洪都歇個腳,結果碰上單陵來嚴查,天子直接就把這事就在這裡處理完,把這些事和第五白圭一講,第五白圭聽得麵色蒼白。
“我說怎麼天子突然一轉態度,開始嚴查邪祀。”
下邊坐著的江夏郡守和鄂縣縣令紛紛點頭,以前天子往下麵發的命令,都是鼓勵生產的日曆和新農具,在各地求賢,推廣洛音洛字。
這麼態度堅決要管全大晉信仰的事,在這位陛下這裡真是頭一回。
“倒也不至於這個能和老十二扯上關係,誰讓鄂縣祀江神是拿人來祭,還是每三年一次的定例,陛下什麼時候看到了都是會管的。”
第五胡休給自己倒了杯水,腦子裡潤色辭藻,又把他從頭跟到尾的江邊之事細細道來。
沒親眼見到的第五白圭張大嘴:“真是老十你親眼所見?”
鄂縣縣令默默點頭,長沙王說的全是實話,甚至形容詞那都保守了,他們可是親眼看見陛下引動天雷斬邪鬼的。
是的,邪鬼,經過天子現場這麼一弄,那些之前都要和官兵動手的鄂縣百姓徹底信仰轉換。什麼江神,那是江鬼,現在開始我們的新信仰就是天子了。
天子之前是不是說了湘君湘夫人,那今天開始,我們的這裡的新水神就是二湘了。
第五胡休站起來:“走,帶你去看看被天雷劈成焦黑渣滓的小廟和石像。”
第五白圭跟著站起來,他一定要去看個仔細。
楚王帶著江夏郡守跟著縣令和第五胡休到了水邊,看見百姓還聚集在此地沒有散,本地士人和老巫在和百姓說些什麼,他們湊近一聽,發現是大家在商量怎麼對待這個廟的廢墟。
一些百姓覺得,廢墟那也是神跡,留著吧,他們每年過來拜拜神力。
老巫建議直接把這些都清理乾淨,再立個天子廟,直接換信仰。
士人們還是有點文化,知道天子身份到底代表什麼,按中原地區的習俗,這人活著怎麼能立廟呢,給皇帝立生祠那更是聞所未聞。
還是聽陛下的,咱換個他說的水神吧,二湘就挺好。
撥開人群,第五胡休先指著外麵的那群黑粉,“那都是原本廟,直接被劈成這樣了。比人還粗的天雷啊,陛下一舉劍,就這麼下來了。”
再指著那些黑黑的碎石塊,“那是之前的邪神石像,陛下揮劍一斬,那劍上還有天雷呢!”
縣令也跟著補充道:“第一下的時候,天雷把整個廟都劈成粉了,就剩個石像,留給陛下。”
雖然用這個字不太好,但他真的感覺就是留給陛下解決的。
第五白圭咽了咽口水,想起了上一個引起第五小白動手的倒黴兄弟:“老六他,死的不冤枉啊。”
“不不不,”第五胡休在線辟謠,“我問過劉德了,老六就是被一劍斬首的,什麼天雷都沒有。十二也是,就被削了臉上一塊肉,什麼彆的都沒有。”
第五白圭失望的“哦”了一聲。
縣令和郡守不由的看他:楚王,你這在期待什麼呢,那兩個可都是你兄弟呢,他們倆要是都能給天雷劈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你是什麼成分啊?
戰術性咳嗽兩聲掩飾尷尬,第五白圭一甩袖子:“陛下和我說什麼你們也都聽到了,本王回去給孩子收拾行囊,你們就在楚地把淫祠邪祀清理乾淨吧。”
第五胡休也抬頭看看太陽,“時辰不早了,我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回長沙收拾東西。”
第五白圭:“你回長沙收拾什麼東西?”
“嗯?我沒和你說嗎?”第五胡休輕飄飄道,“我不要封地了,帶著家眷回洛陽去,去禮部乾活。聽說單陵說,老九已經帶著妻兒回洛陽了,每天在扶仙宮忙著都不肯下山。”
單陵的原話是,第五隨豐已經沉迷手工藝,忙著燒出空心瓷像,徹底不下山,逼得回娘家的陳留王後都不得不去管管那些後宮姬妾。
第五白圭:“……下次這種事情你早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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