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內,軟飯?想到某些人自以為隱秘的嘲笑,陳四郎嗤笑一聲,心下壓根兒不以為意。
生來便在富貴窩的人哪裡能懂他們這些人的苦楚。
隻要能往上走,臉麵算得了什麼。
待他真正走到高處,這些丟掉的東西自然能加倍掙回來,誰還會笑他的來時之路?
隻怕爭著搶著跪著舔他的腳底尚且來不及呢?
體貼地扶著自家夫人踏上馬車,看著不遠處不儘威嚴的親王王妃儀仗,陳四郎心下愈發堅定了許多。
眼瞧著青雲路就在眼前,多猶豫一刻都是對他寒窗苦讀二十餘年的不尊重。
一直到安寧幾個姐妹的背影徹底消失,一眾周家人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
同樣緊隨其中的還有二房兩口子。
“怎麼,這是羨慕了?”
回到自家院裡,瞅著一旁數銀子數了好半晌愣是沒數明白的自家夫人,周二爺出聲不由調侃。
盤點銀票首飾的手不由頓了片刻,周二夫人張氏不由哼笑一聲:
“羨慕什麼,沒有跟大嫂一樣儘心幫你栽培女兒?”
聽罷,張氏不由輕嗤一聲,頭也不抬地瞅著眼前娘家前幾日送來的,愈發大了數倍的箱子,心下那是丁點不以為意。
“也不瞧瞧你那兩個閨女什麼資質,再者,天底下哪有那麼些好事!”
當然,就算真有,張氏心知,像大嫂那樣,她也是做不來的。
好好的日子不過,乾嘛膈應自己。
至於兒子,她一個商戶,都給他這麼好一出身了,有能力就飛,沒能力就自個兒撲騰去,總想讓她這當娘的操心是怎麼回事。
無數事實證明,想操心,那就有一輩子操不完的心。
同一時間,正院
看著自家孫兒離去的背影,想到之前王妃的態度,沉默片刻後,蔣氏當即吩咐:
“老爺病重,這藥自是再多添上一些才好。”末了又微頓了片刻:
“還有大郎,日後好生呆在府中,自有他一番富貴。”
隱約察覺到自家婆婆的動作,已經接手掌家權的楊大嫂當即狠狠鬆了口氣。
真好,都不用她出手。
美滋滋地看著眼前愈發有書生氣的兒子,唉,這伯府再不好,有個好婆婆,好小姑子她這一遭就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