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幾位嗣妹是要記在呂先鳳名下的,但司徒霖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林林,你總要告訴我理由,我才能決定怎麼做吧。”
呂先鳳從後麵按著自家夫郎的肩,誠懇的勸說。
司徒霖坐在梳妝台前,和銅鏡裡的男人對視。
因為常常被人暗諷一副克妻相,他已經很久沒照過鏡子了。
乍一看,他都認不出鏡中人是誰。
他如今二十多歲,早已不是剛進門時稚嫩的少年。
整張臉的輪廓出來之後,理論上應該是和前世的自己相像的。
可形似神不似。
那雙眼睛變得含蓄而收斂,沒有半點攻擊性的情緒在裡麵。
整個人像是被打磨過一樣,圓潤而柔軟。
司徒霖的腦子突然暈了一下,說不來的感覺襲來。
他不敢深想,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到妻君剛剛問的問題上麵。
為什麼不同意呢?司徒霖也不明白。
不過是掛在呂先鳳名下,孩子的母父都另有其人,又不是背叛了他。
可司徒霖就是不樂意,周芝卿的孩子也就算了,其他人算什麼。
她們和呂先鳳、和他有任何關聯,憑什麼要他捏著鼻子認下來。
他又不是不能生,隻是呂先鳳不想生而已。
想到這裡,司徒霖越發委屈。
他垂著眼皮,不肯跟銅鏡中的呂先鳳對上眼神。
“不是有望兒和周周了嗎?為什麼還要其他的孩子?”
“呂氏家族根基太過淺薄,隻有孩子多了,往後的可能性才會更多。”
呂先鳳抽下夫郎的發簪,任由烏黑的長發垂下。
她細細的梳理著散亂的頭發,動作無比溫柔。
“而且萬一我要是先走一步,有這些孩子在,也能孝敬孝敬你。”
“我不要她們的孝敬,你走了我跟你一起走。”
相處這麼多年下來,呂先鳳一聽就知道司徒霖在賭氣。
她攬著夫郎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林林,你是不想我再有彆的孩子嗎?”
司徒霖沒有回答,呂先鳳就當他默認了。
她還想繼續講道理說服想法與眾不同的夫郎。
然而帶著哭意的聲音傳來,叫呂先鳳十分的錯愕。
“我又不是不能讓你生,你為什麼要去養彆人的孩子?”
司徒霖邊說,邊轉過身來和呂先鳳當麵對質。
看見呂先鳳震驚的模樣,他反而從心裡生出一股快意。
這快意驅使著他繼續口不擇言,“是,我犯了口業,你叫人把我送去配子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