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_九轉金丹爐第2部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64章(1 / 2)

歸心港的風鈴聲還在星風中回蕩,星槎已駛入一片“鏡淵”。這裡的星海像是被打碎的鏡麵,無數碎片懸浮在空中,每塊碎片裡都映著不同的世界——有的是烈火燎原的荒蕪,有的是冰雪覆蓋的寂靜,還有的與落霞穀一般無二,隻是穀中沒有他們的身影。

“這鏡子能照出彆的可能?”林牧指著一塊碎片,裡麵的自己正坐在丹爐前哭喪著臉,爐頂冒著黑煙,旁邊站著個吹胡子瞪眼的老者,正是他過世的師父,“咦,我師父怎麼還在罵我煉廢丹?”

林恩燁凝視著一塊映著戰場的碎片,裡麵的自己渾身是血,劍斷了半截,身後的歸墟裂縫已徹底崩塌。他指尖微緊,那碎片忽然泛起漣漪,畫麵漸漸模糊,最終化作一片空白。“看來不是所有可能都該被記住。”

林恩燦的虛妄之瞳中,每塊鏡片都連著一道“妄念絲”,映出的正是生靈心中最恐懼或最渴望的幻象。鏡淵深處,一團巨大的鏡霧正不斷吞噬碎片,那些被吞噬的碎片裡,全是生靈被執念困住的模樣。

“這是‘執念的漩渦’。”他沉聲道,“鏡淵本是映照本心的地方,可太多人困在幻象裡不願醒來,執念越積越深,就成了這吞噬一切的霧。”

話音剛落,林牧忽然盯著一塊碎片發愣。那碎片裡,落霞穀的靈霧花開得正盛,他爹娘正坐在石桌旁剝靈果,看見他回來,笑著招手喊他“阿牧”。他爹娘早在歸墟裂縫初次擴大時就過世了,這畫麵是他藏了十幾年的念想。

“爹娘……”林牧伸出手,指尖剛觸到碎片,整個人就被一股吸力拽了進去。

“牧弟!”林恩燁劍指碎片,卻被鏡霧擋在外麵。鏡霧中傳來林牧的聲音,帶著哭腔:“哥,我想留在這……”

林恩燦立刻祭出因果之刃,刃身清光刺破鏡霧:“這不是真的!你爹娘若在,絕不會讓你困在幻象裡!”

他的聲音穿透碎片,林牧眼前的畫麵忽然晃動起來。爹娘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石桌上的靈果開始腐爛,靈霧花也迅速凋零。“阿牧,往前看啊……”爹娘最後的聲音帶著歎息,徹底消散在風中。

林牧猛地清醒,發現自己正站在鏡霧邊緣,再往前一步就要墜入深淵。林恩燁伸手將他拉回星槎,他眼眶通紅,卻用力抹了把臉:“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想他們。”

“想不是錯,但不能被想困住。”林恩燦拍了拍他的肩膀,虛妄之瞳鎖定鏡淵中心,“那團鏡霧的核心,是無數執念凝結的‘妄心珠’,得打碎它,才能讓鏡淵恢複清明。”

三人合力出手,林恩燁的劍氣斬碎沿途的幻象碎片,林牧將安魂露融入丹火,燒得鏡霧滋滋作響,林恩燦則以因果之刃牽引道絲,將生靈們的真實心意——對未來的期盼、對當下的珍惜、對過往的釋懷——注入鏡淵。

靈雀對著鏡霧放聲鳴叫,聲音裡帶著歸心港的風鈴聲,喚醒了不少困在幻象裡的身影;靈狐噴出清氣,吹散了那些扭曲的執念;靈豹則用利爪拍打鏡麵,將映著溫暖畫麵的碎片護在身下。

當因果之刃刺入妄心珠的刹那,無數幻象碎片同時炸開,化作漫天光點,那些被吞噬的生靈身影從鏡霧中走出,眼神清明,對著星槎深深鞠躬。鏡淵的碎片不再映照虛妄,而是開始映出真實的星海——回聲花海的歌、時序沙海的沙、星壤平原的光,都在鏡中流轉,像一幅流動的長卷。

離開鏡淵時,林牧撿起一塊光滑的鏡片,裡麵映著他自己的笑臉,旁邊站著林恩燁和林恩燦,靈寵們在腳邊打滾。“這次沒看錯,是真的我們。”他把鏡片揣進懷裡,“留著當念想。”

林恩燦望著窗外,虛妄之瞳中,道網的光芒愈發璀璨,鏡淵的碎片成了新的節點,將真實的光影灑向星海各處。他忽然明白,所謂修行,從來不是為了斬斷過往,而是學會帶著回憶往前走;所謂道,也不是要消滅執念,而是要分清執念與真實。

“下一站,回落霞穀看看吧。”林恩燁忽然說,劍穗上的風鈴輕輕晃動,“出來這麼久,該回去給師父上柱香了。”

林牧眼睛一亮:“好啊!我要給師父看看我新煉的‘憶真丹’,保證不糊!”

林恩燦調整航向,星槎調轉船頭,朝著落霞穀的方向駛去。憶紋袍的星絲在風中飛揚,新的紋路正在編織——鏡淵的碎片映著歸心港的風鈴,風鈴裡藏著心原的草,草葉上纏著道絲,道絲的儘頭,是落霞穀熟悉的輪廓。

星槎的尾跡在星海中劃出一道溫柔的弧線,像在說:走了那麼遠,是時候回家看看了。而家的方向,永遠有最暖的光,等著照亮歸來的路。

星槎穿過最後一片星雲時,落霞穀的輪廓已在前方清晰起來。穀口的靈霧花依舊開得如雲似霞,隻是比記憶中更繁盛,連空氣裡都飄著清甜的香氣,像有人特意照料過。

“好像……變熱鬨了?”林牧趴在船舷上,看見穀中多了不少新搭的竹屋,幾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孩童正在溪邊嬉鬨,手裡還攥著剛摘的靈霧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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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燁的目光落在穀口的石碑上,那上麵原本刻著“落霞穀”三個字,如今旁邊多了行小字:“此心安處是吾鄉”,筆鋒溫潤,倒像是林牧的筆跡。

“是當年那些被我們救下的修士。”林恩燦的虛妄之瞳穿透薄霧,看到竹屋裡熟悉的身影——有歸墟裂縫中救下的小修士,如今已能獨當一麵;有星壤平原遇到的藥農,正帶著弟子晾曬靈草;還有鏡淵中醒來的旅人,在穀中開了家小小的雜貨鋪,櫃台上擺著從各地搜羅來的奇珍。

星槎剛落地,孩童們就圍了上來,好奇地摸著船身的星紋,靈雀從艙頂飛下,立刻被孩子們圍住,嘰嘰喳喳地問它從哪來。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舉著朵靈霧花,怯生生地遞給林牧:“阿爹說,是你們讓穀裡的花開得更好的。”

林牧接過花,眼眶忽然有些發熱。他想起當年離開時,穀中一片蕭索,如今卻生機勃勃,像被注入了新的靈魂。

三人走到師父的衣冠塚前,墓碑上的青苔已被細心拂去,旁邊擺著剛換的靈燭,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林牧蹲下身,將新煉的憶真丹放在碑前,丹藥散發著柔和的光,映出師父生前的模樣——正拿著戒尺敲他的腦袋,嘴角卻藏著笑意。

“師父,您看,我沒再煉廢丹了。”他聲音哽咽,卻帶著笑意,“而且穀裡來了好多人,以後再也不會冷清了。”

林恩燁整理著碑前的靈草,動作輕柔:“我們在外麵看到了很多事,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您教我們的‘守心’二字,我們一直記著。”

林恩燦望著遠處嬉鬨的孩童,虛妄之瞳中,落霞穀的道絲與星海各處相連,像根係深深紮進土壤,滋養著這片土地。“師父說,道在己心,不在遠方。如今看來,心安之處,便是道生長的地方。”

正說著,雜貨鋪的掌櫃端著靈茶走來,正是歸心港遇到的那位執線人年輕人。他如今已褪去戾氣,眉眼間多了幾分溫和:“林先生,我把聽濤樹的風鈴帶來了,掛在穀口的老樹上,風一吹,全穀都能聽見故事呢。”

林牧接過他遞來的茶,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星壤平原的老人家呢?他和孫子來星海了嗎?”

“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老人牽著個壯實的青年走來,青年手裡捧著顆碩大的星晶,“我孫子現在開著星舟跑商,專帶咱們穀裡的靈植去外麵,這星晶就是他從時序沙海撿的,說能種出會記時的靈草!”

青年撓著頭笑:“多虧林先生給的通行證,我在星港找了師傅,學了星舟修繕,現在啊,不光能養活爺爺,還能幫穀裡修修農具呢!”

夕陽西下,落霞穀被染成一片金紅。穀口的老樹上,風鈴輕輕作響,裡麵藏著回聲花海的歌、雲錦天的星絲、心原的草葉,還有他們三人一路走來的笑鬨聲。靈雀在枝頭放聲歌唱,靈狐和靈豹追著孩童的身影跑遠,林恩燁的劍穗在風中輕晃,與風鈴的聲音相和。

林牧靠在老樹上,看著這一切,忽然笑道:“原來我們繞了一大圈,是為了讓更多人找到回家的路啊。”

林恩燦望著星海的方向,憶紋袍的星絲在霞光中流轉,最後織出一行字:“道在途中,亦在歸途。”他知道,他們的旅程並未結束,隻是落霞穀成了最溫暖的港灣,無論走多遠,總有一片星光為他們照亮歸途。

夜色漸濃,穀中亮起燈火,與天上的星辰交相輝映。林恩燁在月下練劍,劍影如落霞般溫柔;林牧在丹房裡忙碌,爐中飄出的藥香混著靈霧花的甜;林恩燦坐在老樹下,聽著風鈴裡的故事,虛妄之瞳中,星海的道網仍在延伸,而落霞穀的光,正順著道絲,流向更遠的地方。

或許未來某一天,他們還會駕著星槎出發,去看看新的天地,遇見新的故事。但此刻,看著滿穀的燈火與歡笑,他們都明白——最好的道,從來不是遙不可及的星空,而是眼前這片被溫暖與真實填滿的人間。

落霞穀的晨霧還未散儘,林牧就被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吵醒。他揉著眼睛走出丹房,隻見穀口的空地上,幾個孩童正圍著星槎敲打,手裡拿著從雜貨鋪借來的小錘子,說是要給星槎“鑲上星晶,讓它更亮些”。

“輕點敲!彆把船板敲壞了!”林牧急忙跑過去,卻見靈雀正蹲在孩童肩頭,用喙幫他們把星晶嵌進船身的縫隙裡,嵌得歪歪扭扭,倒像綴了串彩色的糖葫蘆。

林恩燁端著劍從竹林裡走出,看到這景象忍俊不禁:“看來這星槎是成了孩子們的新玩具。”他劍穗上的風鈴叮當作響,“對了,今早收到歸心港的傳訊,說鏡淵的碎片開始映出新的畫麵,都是各地生靈重建家園的樣子。”

林恩燦正坐在老樹下,手裡拿著塊鏡淵碎片。碎片裡,萬象琉璃界的獨角獸虛影旁,多了個正在修補琉璃壁的小修士,正是當年在歸墟裂縫中救下的那個孩子。“他們都在往前走。”他指尖拂過碎片,“我們也該準備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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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什麼?”林牧嘴裡還叼著半塊靈果糕,“難道又要出發了?”

“去看看那些道絲的儘頭。”林恩燦將碎片收起,虛妄之瞳中,落霞穀的道絲如蛛網般散開,其中一縷正朝著星海深處延伸,末端閃爍著微弱的金光,“那裡有新的生命在誕生,需要有人去守護他們最初的道。”

三日後,星槎再次升起時,穀裡的人都來送行。老人塞給他們一袋子星甜子,說是讓他們在路上解饞;青年扛來幾塊新煉的星木,幫他們加固了船舷;孩子們則把自己畫的畫貼在艙壁上,畫上是三個模糊的人影,牽著靈寵,走在鋪滿鮮花的路上。

“我們會回來的!”林牧站在船頭揮手,靈雀銜著他的畫,在星空中盤旋一周,才落回他肩頭。

星槎駛過熟悉的星域,回聲花海的靈花依舊唱著歌,隻是歌詞裡多了落霞穀的名字;時序沙海的金沙流轉,映出他們帶著孩童嬉鬨的畫麵;星羅棋布域的星子擺出新的陣型,像在說“歡迎回來”。

行至道絲儘頭,眼前出現一片從未見過的星域——無數顆新生的星辰正在凝聚,星核周圍纏繞著淡淡的道絲,像嬰兒身上的臍帶。一個透明的身影正懸浮在星核旁,是這片星域的“星靈”,它怯生生地望著星槎,像怕被驚擾。

“它在孕育新的世界。”林恩燦輕聲道,虛妄之瞳中,星靈的體內藏著無數可能性,有山川湖海,有生靈萬物,卻還缺少一絲“真實的暖意”。

林牧立刻掏出丹爐,將落霞穀的靈霧花粉、星壤平原的星晶碎、歸心港的風鈴屑一股腦兒倒進去,煉出一爐“初生丹”。丹藥化作一道暖流,注入星靈體內,那些模糊的可能性瞬間變得清晰——山脈間有旅人歇腳的木屋,湖泊裡有魚人唱歌,草原上有孩童追逐星獸。

林恩燁拔出劍,以劍氣為筆,星絲為墨,在星核上刻下一道淺淺的紋路,正是落霞穀石碑上的“此心安處是吾鄉”。“給這裡留個印記,讓以後來的生靈知道,這裡也曾有人來過。”

星靈發出一聲清亮的啼鳴,像初生的嬰兒,周圍的新生星辰忽然亮起,道絲上開始結出點點光粒,那是新的故事正在萌芽。

離開時,星靈化作一道流光,纏繞在星槎的船帆上,像是在送彆。林牧回頭望,那片新生的星域已初具雛形,隱約能看到靈霧花開滿山穀,聽濤樹的風鈴在風中輕響。

“你說,以後會不會有人像我們一樣,走到這裡,發現我們留下的印記?”他好奇地問。

林恩燦望著前方流轉的道網,憶紋袍的星絲正織出新的圖案——新生的星域旁,落霞穀的燈火與星海的星光連成一線。“或許會,或許不會。但這不重要。”他笑了笑,“重要的是,我們曾在這裡種下過暖意,就像當年有人在落霞穀為我們種下靈霧花一樣。”

星槎繼續前行,沒有固定的方向,卻總有新的道在前方等待。林牧的丹爐裡永遠煉著新的丹藥,帶著各地的氣息;林恩燁的劍下永遠刻著新的印記,記著走過的路;林恩燦的虛妄之瞳裡永遠映著道網的光芒,守著那些真實的瞬間。

他們不知道終點在哪裡,也不需要知道。因為對他們而言,道從來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張網,一張由無數次相遇、無數次守護、無數次溫暖編織而成的網。而他們,就是這張網上,永遠在流動的光。

風吹過船帆,帶著星靈的氣息,帶著落霞穀的花香,帶著所有走過的地方的記憶。靈雀在艙頂唱起了新編的歌,歌詞很簡單,隻有一句:“我們還在走呢,帶著光。”

星海浩瀚,前路漫漫,但隻要這歌聲不停,這光就不會滅。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在道網的每一個節點,在生靈的每一段回憶裡,永遠鮮活,永遠溫暖。

星槎在一片靜謐的星域緩緩停泊,艙外是流轉的星雲,像被打翻的琉璃盞,碎光漫了滿空。林恩燦指尖撚著半塊從鏡淵帶回的碎片,虛妄之瞳中,碎片裡正映出九個模糊的身影,在不同的星域行走。

“你們聽說過‘分身正道’嗎?”他忽然開口,聲音被星風揉得很輕,卻清晰地傳到林牧和林恩燁耳中。

林牧正用星晶打磨丹爐,聞言抬頭:“分身?是那種一分為二,戰力翻倍的術法嗎?我試過,結果把丹爐炸成了兩半。”

林恩燁擦拭著佩劍,劍麵映出他思索的神情:“似乎在古籍中見過隻言片語,說上古有修士不滿天道束縛,另辟蹊徑,以自身道基為引,凝練九大分身,讓分身代己行走各界,尋找‘道之碎片’。”

“正是。”林恩燦將碎片放在桌案上,碎片裡的身影漸漸清晰——有的在火山深處盤膝,周身裹著熔岩;有的在深海靜坐,與魚群共生;還有的在荒漠獨行,腳印裡長出嫩芽。“傳聞這門功法的開創者,是位名叫‘離塵子’的散修。當年他勘破天道傀儡的真相,卻無力撼動樞紐,便想出這法子:將自身道心拆作九份,煉成分身,讓他們分赴九天十地,收集被執線人刻意打散的‘道之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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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點過碎片上的第一個身影:“這是‘炎分身’,入的是焚天域。那裡的道之碎片藏在地心火脈中,需以自身為薪,燒儘虛妄,才能讓碎片顯形。離塵子當年為煉這具分身,在火山裡坐了百年,道袍被火灼得隻剩絲線,卻始終握著半塊灼熱的碎片。”

碎片轉到第二個身影,那分身足踏寒冰,發絲上凝著霜花。“‘寒分身’去了極北冰原。那裡的碎片凍在萬年玄冰裡,分身需以心為爐,焐化冰層。有意思的是,冰原的生靈說,每到月圓,冰麵下會傳出誦經聲,那是分身在用自己的道溫養碎片,怕它被凍得失去生機。”

林牧湊近細看,指著一個在星空中化作流螢的身影:“這個是飛著的!”

“‘風分身’,負責星海航道。”林恩燦眼中閃過一絲敬意,“星海亂流最烈的地方,藏著最多碎片。這分身便化作風,順著亂流穿梭,有時被撕成千萬縷,也能憑著一絲道念重新凝聚。有次它為護一塊碎片,硬生生擋在星隕前,風身被砸得潰散,碎片卻完好無損。”

林恩燁的目光落在一個埋在書堆裡的身影上:“這是‘智分身’?”

“嗯,在藏書界。”林恩燦點頭,“那裡的碎片藏在古籍的字縫裡,需參透萬載智慧才能取出。這分身便不眠不休地讀,讀到眼生白翳,讀到指尖磨出老繭,卻在每塊碎片取出時,笑得像個得了糖的孩子。”

碎片繼續轉動,映出在戰場浴血的“戰分身”、在田埂耕種的“農分身”、在市井聽故事的“俗分身”、在祭壇守信仰的“靈分身”,最後定格在一個閉目靜坐的身影上。

“這是‘本分身’,守著離塵子的殘軀,在一處無名山穀。”林恩燦的聲音低了些,“九大分身收集的碎片,最終都會送到它這裡。離塵子說,等九分碎片合一,或許能拚出真正的天道模樣——不是傀儡,不是網,是無數生靈用真心鋪就的路。”

林牧摸著下巴:“那他們成功了嗎?”

碎片忽然泛起漣漪,所有身影漸漸淡去,隻留下一行字:“道在途中,何談成敗。”

“或許沒成功,或許還在繼續。”林恩燦將碎片收起,虛妄之瞳望向星海深處,那裡似乎有九道微弱的光,正朝著同一個方向彙聚,“但這法子本身,就是一種答案——就算個體力量微薄,隻要心向一處,分身亦可成正道。”

靈雀忽然銜來一根星絲,纏在碎片上。星絲亮起,竟與碎片裡的分身氣息相和。林恩燁握住劍,劍穗輕晃:“說不定,我們遇到的某些碎片,就是他們留下的。”

林牧咧嘴一笑:“那我們也算幫他們湊齊了幾塊!等以後見到那些分身,得跟他們討杯慶功酒喝!”

星槎重新起航,艙內的碎片靜靜躺著,偶爾閃過九大分身的剪影。林恩燦望著窗外,忽然覺得,所謂分身,或許不隻是術法。他們三人同行,護生靈,補道網,又何嘗不是在以不同的方式,收集著屬於自己的“道之碎片”?

九大分身的故事,像一粒種子,落在了他們心裡。或許某天,當他們遇到更難的坎,也會想起離塵子的話——道不分彼此,心若同,分身亦是真身。

星風穿過艙室,帶著碎片的清光,也帶著那句未完的話,飄向更遠的星海。

林恩燦指尖輕叩桌案,目光落在窗外流轉的星軌上,聲音沉而清晰:“尋常分身術,多是拆分靈力造出虛影,或借外物凝聚臨時形體,看似能同時出現在多地,實則根基虛浮,一旦本體受創,分身便會潰散——說白了,更像‘影子’。”

他抬手召出一縷自身靈力,那靈力在空中分化出三道虛影,卻在接觸到星風的瞬間淡了大半:“你看,這就是尋常分身的局限。但‘九大分身正道’不同,它不是拆分‘力’,而是剖解‘心’。”

“剖解心?”林牧皺眉,“那豈不是會傷到自己?”

“是‘剖解’而非‘撕裂’。”林恩燦糾正,指尖在虛空劃出九個交錯的弧光,“需以道心為引,將自身對‘道’的理解拆作九份——比如對‘生’的領悟凝作‘農分身’,對‘戰’的執念化為‘戰分身’,連對‘俗常煙火’的感知,都能煉出‘俗分身’。每一份都帶著完整的道念碎片,卻又各有側重,像九顆同源卻不同軌的星。”

他頓了頓,指尖弧光忽然炸開,化作九個細微的光點,各自循著不同軌跡流轉:“要修這術,第一步就得‘認己’——承認自身道心並非單一的‘純粹’,而是無數矛盾與兼容的總和。你恨過、愛過、迷茫過、堅定過的每一麵,都是可煉分身的骨血。”

“那得多疼?”林牧下意識摸了摸心口。

“疼是真的。”林恩燦眼底掠過一絲微光,“古籍記載,離塵子初煉‘智分身’時,為剝離對‘未知’的恐懼,硬生生在藏書閣枯坐三年,每日以針刺掌,逼自己直麵最畏懼的空白書頁——他說,那三年像把心切成了透光的薄片,既怕風一吹就碎,又清楚每一片都亮得能照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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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燁忽然開口:“所以,這術的關鍵從不是‘分’,而是‘合’?”

“正是。”林恩燦點頭,“九份分身看似各奔東西,實則以‘本心’為軸,像九根牽向星海的線,無論走多遠,隻要軸還在,就能在需要時擰成一股繩。離塵子晚年曾說,他的九大分身最後並非‘回歸本體’,而是在星海各處紮了根,卻讓整片星域的道網都染上了他的氣息——這才是‘正道’的真意:不是把力量攥在手裡,是讓它長成一片能庇護眾生的林。”

星槎恰好掠過一片新生的星雲,九道微光從星雲深處升起,與林恩燦指尖的弧光遙遙呼應。林牧望著那片光,忽然笑了:“聽起來很難,但好像……比單純練分身術有意思多了?”

林恩燦回望他,眼底映著星雲的光:“難,才證明它在往深處走。畢竟,能輕易得來的,多半也容易失去啊。”

林恩燦指尖劃過虛空,九個淡金色的光點在他掌心流轉,每一點都映出不同的虛影,聲音裡帶著對古法的敬重:

“九大分身正道,實則是‘道心九麵’的具象化,每一分身都對應著對世界的一種根本認知——

‘農分身’執‘生’之道,於田壟間悟萬物生長之理,能以氣息催熟枯苗,亦能感知土地的盈虧,是九個分身中最貼近‘根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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