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_九轉金丹爐第2部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64章(2 / 2)

‘戰分身’承‘護’之念,披甲帶刃,於沙場淬煉殺心,卻始終守著‘止戰’的底線,他的力量越強,對‘和平’的執念越重;

‘智分身’藏‘明’之慧,埋首書海或市井,能從蛛絲馬跡中窺破虛妄,哪怕目盲耳聾,也能以心為眼,辨清道的脈絡;

‘俗分身’攜‘暖’之情,混跡人間煙火,在茶館聽故事、在市集嘗百味,將柴米油鹽的瑣碎熬成道的底色,他的靈力裡總帶著煙火氣;

‘靈分身’通‘感’之能,宿於祭壇或靈脈,能與山川精怪對話,借天地靈韻滋養自身,卻從不用力量役使生靈,隻以平等之心相待;

‘炎分身’燃‘烈’之誌,沉於地火岩漿,以灼痛煉己身,他的道是‘破’——燒儘腐朽,方能生新,卻從不會波及無辜草木;

‘寒分身’凝‘靜’之性,居於冰原雪域,以極寒凍住雜念,他的道是‘守’——護著冰封下的生機,等春來時自然消融;

‘風分身’隨‘變’而行,穿梭星海亂流,形體可散可聚,卻始終記得歸途,他的道是‘連’——將散落的道之碎片,悄悄送向該去的地方;

最後是‘本分身’,守著最初的道心,居於無名山穀,看似不動,卻能感知其他八道分身的軌跡,像根係深紮大地,默默托著所有分支向上生長。”

他指尖輕攏,九道光點合為一束:“這九者看似各司其職,實則互為鏡像——炎分身的‘烈’需寒分身的‘靜’製衡,戰分身的‘殺’需俗分身的‘暖’軟化,少了任何一麵,道心便會失衡。離塵子說過,九大分身不是‘九個我’,而是‘我與世界對話的九種方式’,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道’。”

靈雀忽然落在他肩頭,用喙蹭了蹭那束光,九個虛影竟同時朝靈雀微微頷首,仿佛在回應這來自生靈的善意。

“智分身”虛影此時浮現在星圖旁,指尖在虛空中劃出星軌,原本雜亂的星象在他筆下漸漸清晰。“他曾在迷霧森林裡迷路七日,沒靠靈力,隻憑樹皮的朝向、鳥雀的習性便走出困境。有人問他‘為何不用術法’,他說‘道不是捷徑,是看清路的本事’。後來他收了個盲眼徒弟,教的不是夜視術,是聽風辨位、摸石知途——他說‘眼睛看不見時,心才能看得更真’。”

“農分身”則蹲在田埂上,手裡捏著半塊紅薯,正給身邊的孩童講“節氣”:“春分要下種,不是因為日子吉利,是土氣暖了;霜降要收糧,不是怕天冷,是作物要歸根。”他指尖劃過的泥土裡,嫩芽應聲破土,“他從不催苗助長,說‘萬物有靈,該快時快,該慢時慢,強求的都不長久’。有年大旱,村民要引水灌田,他卻攔著說‘再等三日’,三日後果然下了透雨——他懂的不是占卜,是摸透了天地的呼吸。”

“醫分身”的虛影守在一間破廟裡,麵前躺著個發燒的乞兒,他沒掏丹藥,隻是用粗布蘸著井水反複擦拭乞兒的額頭,一邊擦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歌謠。“他的藥箱裡總裝著曬乾的蒲公英、野菊花,從不用珍稀藥材。有人笑他寒酸,他卻說‘藥不在貴,對症就靈;治不在急,安心就好’。有次瘟疫,他把唯一的防護服給了孕婦,自己染了病,反倒靠喝野菜湯熬了過來——他說‘心定了,病就怯了’。”

“隱分身”最是特彆,總藏在樹影裡,手裡攥著片枯葉。有次山賊搶糧,他沒現身,隻悄悄吹了聲口哨,驚飛了樹上的烏鴉,烏鴉群俯衝而下,山賊以為是神罰,嚇得落荒而逃。“他說‘能不露麵就解決的事,何必動刀動槍’。他從不爭功,村民感激時,他早蹲在山頭上啃野果了——道不是非要讓人看見,暗處的守護也是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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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燦望著九道虛影漸漸合一,化作一道溫和的光,融入星槎的木紋裡。“你看,所謂分身,不過是把‘周全’拆成了九份,每份都守著一點真意。就像這星槎,木板是骨,桐油是膚,鉚釘是筋,少了哪樣都走不遠。咱們走的路,不就是把這些真意一點點撿起來,拚成一個更完整的自己嗎?”

靈雀忽然銜來一顆野果,塞到林恩燦手裡,仿佛在說“說累了,吃點東西”。林恩燦笑著咬了一口,果汁順著指尖滴落,在甲板上暈開小小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星星。

“寒分身”的虛影立在冰原上,雪花落在他肩頭不化,他卻伸手接住一片,指尖的溫度讓雪花化作清水,滴落在凍土上。“十年前,有隊旅人困在暴風雪裡,他沒生火取暖,反倒帶著眾人在雪地裡跺腳、唱歌。有人凍得發抖,罵他胡鬨,他卻說‘冷怕躁,越急越鑽骨頭縫’。等風雪停了,他在雪堆裡挖出被凍住的草籽,說‘你看,它們在等春天,咱們也得學會等’。”

他頓了頓,指尖拂過虛影,冰原上忽然裂開一道縫,露出底下的綠意——那是寒分身每年用體溫焐化的一小塊土地,裡麵種著來自落霞穀的靈霧花種,“他從不用靈力催開,隻等天暖了讓它自己發芽。他說‘該經曆的寒冬,少一天都長不壯實’。”

“風分身”此時化作一縷輕煙,穿過星槎的窗欞,在艙內打著旋兒。他曾追著一片落葉跑了三千裡,隻為看它最終落在何處。有修士笑他“玩物喪誌”,他卻在落葉紮根的地方,用風紋刻下一行字:“萬物有歸途,不必急著追。”

“有次,星港的船帆被亂流扯破,他沒幫忙修補,反倒吹散了船員的焦慮——讓他們看雲卷雲舒,聽浪打礁石,等心緒平了,自然找到補帆的法子。”林恩燦望著那縷輕煙,“他說‘風的本事不是吹垮,是帶著東西找對方向’。”

最後,“本分身”的虛影坐在山穀的石凳上,麵前擺著八隻空碗,每隻碗裡都盛著不同的氣息——有農田的土香,有戰場的鐵鏽,有市井的酒香,有冰原的寒氣。他什麼也不做,隻是靜靜坐著,卻讓其他八個分身的虛影都安定下來,像孩子圍在母親身邊。

“離塵子晚年時,本分身的頭發全白了,卻總在碗裡添新的氣息。”林恩燦的聲音輕得像歎息,“有人問他‘集齊九份碎片,就能重塑天道了嗎’,他笑著搖頭,指著碗裡的氣息說‘你看,它們融不到一起,卻各有各的活法——天道本就該是這樣,不是一塊整玉,是無數碎光湊成的星河’。”

九道虛影漸漸淡去,化作九顆光點,落在林牧的丹爐裡、林恩燁的劍穗上、靈雀的羽毛間。林恩燦望著它們,忽然笑了:“所以啊,這九大分身正道,到最後練的不是‘術’,是‘容’——容得下自己的多麵,容得下世界的不同,像這星槎裝得下我們的笑,也裝得下偶爾的淚。”

靈狐忽然用尾巴卷來一塊鏡淵碎片,碎片裡映出他們三人的身影,身邊圍著九個模糊的分身輪廓,竟像是天生就該在一起。林牧摸著碎片,忽然道:“說不定,咱們仨湊一起,也快趕上一個分身正道了?”

林恩燁揚眉:“你是說你負責‘俗’,我負責‘戰’,大哥負責‘智’?”

林恩燦望著艙外的星海,虛妄之瞳中,九道微光與道網相連,像九條看不見的路,最終都通向同一個方向——那是所有生靈用心意鋪就的,名為“真實”的歸途。

“或許,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九個分身。”他輕聲道,“隻是大多時候,我們隻敢活出其中一個。”

星槎繼續前行,艙內的光點漸漸融入木紋,留下淡淡的印記。仿佛有九道目光,正從星海各處望來,帶著期許,也帶著釋然——原來所謂正道,從來不是孤身上路,是讓每一麵的自己,都能在世間找到安身的角落。

“樂分身”此刻正坐在市集的戲台旁,手裡敲著自製的竹板,嘴裡哼著新編的小調,詞裡唱的是“糙米比金丹養人,粗布比綢緞暖心”。有富商想請他去府中唱堂會,許他金銀無數,他卻搖頭笑:“我這嗓子,得對著街坊鄰居唱才亮堂,關起門來,就像花兒捂在罐子裡,要蔫的。”

他曾在災年走街串巷,用小調勸化了搶糧的饑民——不是講大道理,隻唱“東家借一升,西家勻一把,湊湊就夠熬粥啦”,竟真讓劍拔弩張的局麵緩和下來。林恩燦望著那虛影,輕聲道:“樂分身說,苦日子裡,笑聲比哭聲有勁兒;好日子裡,真樂比假笑值錢。”

“匠分身”則蹲在鐵匠鋪前,掄著錘子打一把鐮刀,火星濺在他臉上,他眼睛都不眨。旁邊堆著打好的農具,每一件都透著實在——鋤頭的弧度剛好貼合手掌,鐮刀的刃口磨得發亮卻不鋒利過甚,怕傷了握著的人。“他打了一輩子鐵器,從不說‘匠心’二字,隻說‘東西是給人用的,得替人多想想’。”林恩燦伸手撫過虛影旁的鐮刀,“有次給農戶打犁,他蹲在田裡看了三天,才動手下料,說‘土地的脾氣,比鐵塊難琢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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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九道虛影終於在星槎中央聚成一團光暈,光暈裡漸漸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看不真切麵容,卻讓人覺得親切,像街坊鄰居,又像自己。林恩燦望著那身影,忽然明白:所謂九大分身,從來不是要把人拆成九塊,而是要讓人知道——能扛事的不隻有戰分身,能暖心的不隻有樂分身,能看透的不隻有智分身。

“就像咱們仨,”他轉頭看向林牧和林恩燁,“你懂藥石,他善刀劍,我曉星象,湊在一起,不也抵得上半個分身正道?”

林牧摸著丹爐笑:“那我得再學學樂分身,以後煉藥時哼個小曲兒,說不定丹藥都甜些。”

林恩燁擦拭著佩劍,接口道:“那我得向匠分身學學,劍要快,更要穩,彆光顧著鋒利,忘了握劍的人要安穩。”

光暈漸漸散去,卻在星槎的木板上留下九道淺淺的刻痕,像九個沉默的承諾。林恩燦望著刻痕,忽然覺得前路亮堂起來——所謂修行,哪裡是要修成完美無缺的神?不過是讓心裡的每一個“分身”,都有機會出來走走,看看這世間,也被這世間看看。

星槎駛過一片星雲,那裡的星光格外柔和,像無數雙眼睛在眨。林恩燦知道,這九大分身的故事還沒說完,就像他們的路,還長著呢。但隻要往前走,總會有新的分身浮現,新的故事生長,就像田裡的莊稼,一季有一季的模樣,生生不息。

九道刻痕在星槎木板上泛著微光,林恩燦指尖劃過“樂分身”的印記,那印記忽然亮起,映出一幅畫麵——樂分身正坐在歸心港的聽濤樹下,教一群孩童唱星謠,其中有個缺了顆門牙的小家夥,唱得跑調卻格外賣力,正是當年在落霞穀嬉鬨的孩童之一。

“他說,歌謠比符咒管用。”林恩燦笑道,“符咒能鎮邪,歌謠能安心。有次鏡淵的執念霧又起,他沒跟著我們去打鬥,隻是在穀口唱了整夜的《落霞謠》,那些被霧困住的人,竟循著歌聲自己走了出來。”

“匠分身”的印記此時也亮了,畫麵裡他正幫星壤平原的老人修補星舟。老人的星舟木縫裡卡著塊星晶,他沒直接鑿開,反倒用特製的木楔一點點撐開縫隙,說“這星晶是老人孫子撿的,得留著,比船板金貴”。修好後,他還在船底刻了朵靈霧花,說“落霞穀的花,能護著你們順順當當”。

林牧忽然指著“醫分身”的印記:“我知道他!上次在歸心港,有個修士練岔了氣,他沒給丹藥,隻讓那修士跟著他去看潮起潮落,說‘氣就像海水,堵著不如順著’,三天後那修士果然好了!”

“可不是嘛。”林恩燦點頭,“他的藥箱裡總帶著塊鵝卵石,說是從落霞穀溪邊撿的,磨得光溜溜的。有人問他用處,他說‘病人心焦時,讓他們摸摸這石頭,就像摸著家鄉的地,心一沉,病就去了一半’。”

九道印記漸漸連成一片,星槎的甲板上竟浮現出一幅流動的星圖,圖上標注著無數小點——有農分身種下的靈田,戰分身守護過的城池,智分身留下的書卷,俗分身常去的麵攤……每個小點都閃著暖光,像撒在星海的種子。

“離塵子說,他煉九大分身,不是為了自己成道。”林恩燦望著星圖,聲音裡帶著敬意,“是想告訴後來人,道不在高處,在田埂上、在戲台前、在藥箱裡、在鐵匠鋪……在每個認真活著的角落裡。”

靈雀忽然振翅飛起,在星圖上盤旋一周,翅膀掃過的地方,小點連成了線,線又織成了網——竟與他們修補的道網隱隱相合。林恩燁的劍穗輕輕晃動,與網的紋路共鳴:“看來,我們走的路,和離塵子是同方向。”

林牧摸著丹爐,爐壁上的靈紋與星圖上的農分身印記相和:“那等我們老了,是不是也能煉出自己的分身?讓我的分身繼續煉丹,你的分身繼續練劍,大哥的分身繼續看星星。”

林恩燦笑了,虛妄之瞳中,九道分身的虛影與他們三人的身影漸漸重疊。“或許不用刻意去煉。”他望著艙外流轉的星光,“你看,我們此刻想著他們,說著他們的故事,不就已經把他們的道,接到自己身上了嗎?”

星槎穿過星圖的光暈,九道印記漸漸隱去,卻在船板上留下淡淡的暖意。靈狐蜷縮在艙角,尾巴尖沾著星圖的光粒;靈豹趴在船頭,望著遠方,像在守護著什麼;靈雀落在林恩燦肩頭,嘴裡叼著片從星圖上啄下的光屑,亮晶晶的,像顆小小的道心。

前路依舊漫漫,但艙內的三人都知道,從此刻起,他們不再隻是自己——身上還帶著農分身的堅韌,戰分身的擔當,智分身的清明,俗分身的溫暖……帶著九大分身所有的善意與執著,繼續往前走去。

而那些分身的故事,也會像此刻的星光,落在更多人的心裡,長出新的道,結出新的果。畢竟,最好的傳承,從不是刻在書裡的術法,是活在人間的暖意。

星槎行至一片被稱為“碎影灘”的星域,這裡的星塵都帶著細碎的光影,細看竟都是生靈過往的片段——有修士煉丹時的專注,有凡人織布時的耐心,還有星獸哺育幼崽時的溫柔。九大分身的印記在此時忽然發燙,與碎影灘的光影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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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分身曾來過這裡。”林恩燦指著一片映著稻田的光影,裡麵的身影正彎腰插秧,動作不快卻極穩,每一株都插得筆直。光影裡傳來他的聲音:“苗要扶正,根要紮深,急不得。”原來當年他在此地停留三年,教流離的星民開墾星塵中的沃土,那些看似貧瘠的碎影,竟被他種出了能結果的靈禾。

“戰分身也留下過痕跡。”林恩燁劍指一處破碎的光影,裡麵的鎧甲身影正用劍鞘為一隻受傷的幼獸搭建窩棚,身後是剛平定的亂軍營地。“他說過,真正的強大,是能收住劍的手。”那光影裡,幼獸的傷口正被他用溫和的靈力輕撫,與戰場上的凜冽判若兩人。

林牧忽然在一堆光影中翻出個眼熟的片段——俗分身正蹲在街頭,給一個哭鬨的孩童變戲法,用三粒星豆逗得孩子破涕為笑。旁邊擺著他剛買的糖人,已經化了一半,他卻毫不在意。“你看他,自己的糖人化了都不管,倒先顧著孩子。”林牧笑著說,指尖觸碰光影,竟從中摸出半塊溫熱的糖,帶著熟悉的星甜子味。

九道印記在碎影灘上空盤旋,像在與過往的自己對話。忽然,所有光影齊齊亮起,彙成一道光柱,光柱中浮現出離塵子的虛影。他穿著樸素的道袍,手裡捧著一碗剛煮好的靈米粥,笑著說:“我就知道,會有人帶著他們走得更遠。”

“前輩,您的九大分身……”林恩燦想問什麼,卻被離塵子擺手打斷。

“他們從未消失啊。”離塵子舀起一勺粥,粥裡映出九大分身的身影,“農分身的‘生’,在每片被耕種的土地裡;戰分身的‘護’,在每個挺身而出的身影裡;智分身的‘明’,在每次辨清是非的抉擇裡……他們早已融進了星海的道網,成了彆人的光。”

他將粥碗遞向三人,粥香裡飄出無數細碎的光點,融入他們體內。林恩燦忽然感覺到,虛妄之瞳中多了九道溫和的光,能更清晰地看見生靈心中的善意;林恩燁的劍上多了層溫潤的光澤,劍氣所及之處,竟能安撫躁動的靈識;林牧的丹爐裡冒出九色火焰,煉出的丹藥帶著淡淡的暖意,能撫平心脈的褶皺。

“這是他們給你們的禮物。”離塵子的虛影漸漸淡去,“不是術法,是讓你們帶著他們的心意,繼續把路走寬些。”

碎影灘的光影在此時化作漫天星雨,落在星槎上,九大分身的印記終於徹底融入船板,與憶紋袍的星絲、心原草的道則交織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林牧望著自己的手掌,能感覺到農分身的踏實、樂分身的輕快:“原來這才是分身正道的真諦——不是造出九個自己,是讓自己能活成九種樣子,既能彎腰種田,也能執劍護人,既能在書裡找答案,也能在煙火裡尋暖意。”

林恩燁握緊長劍,劍穗上的風鈴唱起了九種聲音,像九大分身在齊聲應和:“就像前輩說的,他們從未消失,隻是換了種方式陪著我們。”

林恩燦望著前方的星海,虛妄之瞳中,道網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璀璨,無數光點在網間流轉,那是九大分身的餘韻,是他們走過的痕跡,也是無數生靈正在續寫的故事。

“走吧。”他轉動船舵,星槎朝著新的星域駛去,“還有很多地方等著我們去,很多故事等著我們去聽,很多分身的樣子,等著我們去活出來。”

靈雀在艙頂放聲高歌,歌聲裡混著農分身的田埂風、戰分身的鎧甲聲、俗分身的市井笑……像一首九聲部的合鳴。星槎的尾跡在星海中劃出溫暖的弧線,帶著所有的過往與期許,繼續前行。

或許有一天,他們也會像離塵子和他的九大分身一樣,化作道網中的一縷光,融入後來者的腳步裡。但那又何妨?畢竟,能被記住的從不是名字,是那些曾認真活過、認真愛過、認真守護過的瞬間。

星海漫漫,前路還長,而他們的故事,正和九大分身的傳說一起,在時光裡慢慢發酵,釀成最醇厚的道。

星槎駛入一片名為“回聲海”的星域,這裡的星浪會重複生靈最在意的話語,層層疊疊蕩向遠方。

林恩燦剛站到船舷邊,星浪便翻湧起來,漫出他昨日說的“原來分身是活成多種樣子”;林恩燁靠近時,浪聲裡混著“他們換了種方式陪著我們”;林牧伸手觸碰海水,星浪立刻泛起“既能彎腰種田,也能執劍護人”的漣漪,三人間的笑聲被星浪接住,反複回蕩成一片溫柔的轟鳴。

“看那裡!”林牧忽然指向遠處,隻見海麵上浮著一座座光島,島上立著半透明的身影——有農分身模樣的老者在田埂上彎腰,戰分身模樣的武士在礁石旁護著幼獸,俗分身模樣的小販在光影裡遞出糖人……他們動作舒緩,像是在重複著最日常的瞬間,星浪拍打著光島,將這些畫麵映得愈發清晰。

“這些是……”林恩燁握緊長劍,劍穗風鈴輕響,“是九大分身的餘影?”

“更像是‘回響’。”林恩燦望著光島,虛妄之瞳中,每個身影周圍都纏著細密的光絲,與星槎船板上的印記相連,“他們曾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像種子落在了這裡,長成了能被看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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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登上農分身所在的光島,老者正將一粒星種埋入土壤,動作與林恩燦前日在星田播種時如出一轍。星種破土而出,瞬間長成掛滿星果的小樹,老者摘下一顆遞給林恩燦,果殼上浮現出“耐心”二字。

“原來農分身的‘生’,不隻是耕種,是對萬物生長的耐心。”林恩燦接過星果,果肉清甜,帶著陽光的味道。

戰分身所在的光島礁石林立,武士正用劍鞘擋開砸向幼獸的落石,動作沉穩卻不淩厲。林恩燁走上前,與武士同時抬臂,劍鞘與礁石碰撞的刹那,落石化作星塵,武士轉身對他點頭,身影漸漸淡去,劍穗風鈴上多了層堅韌的光膜。

“戰分身的‘護’,不是強硬,是恰到好處的力量。”林恩燁輕撫劍鞘,若有所思。

林牧在俗分身的光島笑得開懷,小販遞來的糖人與他前日給孩童的一模一樣,糖紙上寫著“熱忱”。他咬了口糖人,甜意漫開時,周圍光影裡的市井聲、歡笑聲愈發真切,仿佛自己也成了這煙火氣的一部分。

星浪繼續翻湧,將三人的身影與光島分身的餘影重疊又分開。當他們回到星槎,船板上的印記已變得溫潤,像浸過了星浪的海水。林恩燦望著前方星海,忽然明白:所謂傳承,不是記住某個名字或術法,是把那些珍貴的品質——耐心、堅韌、熱忱……活進自己的日常裡,讓這些美好的“回響”,能在自己走過的地方,繼續蕩向更遠的地方。

星槎再次起航時,星浪送來一句清晰的回響:“最好的分身,是活成讓自己也喜歡的模樣。”三人相視而笑,靈雀振翅衝上夜空,歌聲裡多了幾分篤定與輕快。

星槎駛出回聲海,前方出現一片懸浮的琉璃城,城中建築由七彩琉璃砌成,每一塊琉璃都映著不同的生活片段——有人在琉璃工坊裡吹製器皿,有人在庭院中教孩童認字,還有人在廣場上分享收獲的果實。

“這是‘映城’,”林恩燦看著星圖低語,“傳說這裡的琉璃能照出人心中最想成為的樣子。”

三人走進城中,林恩燁的身影映在一塊赤紅色琉璃上:他身著輕甲,正為一群村民修補被風雨損壞的屋頂,動作麻利,額角汗珠滾落卻笑容爽朗,身邊圍著遞水的孩童,眼裡滿是信賴。這正是他心中“守護”的具象——不是戰場拚殺,而是日常裡的挺身而出。

林牧湊到一塊橙黃色琉璃前,裡麵的自己正站在熱氣騰騰的灶台前,手裡端著一大鍋剛熬好的靈粥,分給排隊的人們,每個人接過碗時都笑著道謝,他自己也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這是他藏在心底的念想:用食物傳遞暖意,和小時候奶奶給街坊分點心時一樣。

林恩燦站在一塊靛藍色琉璃前,裡麵的身影正坐在燈下,指尖劃過書頁,偶爾抬頭為身邊提問的少年講解疑難,神情溫和耐心。他忽然想起自己剛學認字時,先生也是這樣一點點教他的,原來心裡最想成為的,是能把知識遞給彆人的人。

“原來每個人心裡,都藏著一個更具體的‘分身’。”林牧摸著琉璃壁感歎,“不是法術變出來的,是自己想活成的樣子。”

正說著,琉璃城中心的鐘樓響起鐘聲,所有琉璃上的影像忽然流動起來,彙向中心的水晶台,凝成一本光冊。林恩燦翻開光冊,裡麵沒有文字,隻有無數流動的畫麵:農分身的田埂、戰分身的礁石、俗分身的糖人……最後定格在一行光影字:“分身是鏡,照見心之所向;行走是筆,寫出身之所往。”

離開琉璃城時,星槎的船帆上多了三道淺痕,分彆映著三人在琉璃中看到的模樣。靈雀落在帆上,梳理羽毛時,羽毛的光澤竟與琉璃色漸漸相融。

“以前總覺得分身是厲害的法術,”林恩燁望著帆上的痕跡笑,“現在才懂,每天做事時多想想‘想成為的樣子’,慢慢就會靠近了。”

林牧點頭:“就像我想熬好喝的粥,現在每次煮的時候都會多放一把暖心草,慢慢就越來越熟練啦。”

林恩燦望著前方流轉的星雲,輕聲道:“所謂修行,或許就是讓心裡的那個‘分身’,一點點走到現實裡來。”

星槎載著三道心之所向的淺痕,繼續在星海中航行,帆上的靈雀偶爾鳴叫,聲音清亮,像是在為這趟尋找自我的旅程伴奏。

林恩燁摩挲著劍鞘上新凝的光痕,看向正在調試星槎導航的林恩燦:“剛才在琉璃城看到的畫麵,你信嗎?我居然在修屋頂……比起揮劍廝殺,那畫麵好像更讓人心安。”

林恩燦指尖在星圖上輕點,調出琉璃城的殘留數據:“心之所向本就不分高低。你看這組數據,戰分身的力量峰值,反而是在你護住孩童那一瞬間達到最大——比起純粹的破壞,帶著守護欲的力量更有韌性。”

林牧正往鍋裡撒著暖心草,聞言探出頭:“我看懂了!就像我煮的粥,放了暖心草才叫‘暖心粥’,不然就是普通雜糧粥。你揮劍是為了護人,才叫‘戰’,不然就隻是‘鬥’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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