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守門弟子劍停三寸:三千先輩殘魂逼停七大仙門_九轉金丹爐第2部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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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守門弟子劍停三寸:三千先輩殘魂逼停七大仙門(1 / 2)

東海的浪聲比落霞穀的溪水流淌得更壯闊。林恩燦五人尋了處靠海的礁石灘落腳,靈驍用斧頭劈了些枯木,搭了間簡陋的木屋,屋頂鋪著海草,風一吹,帶著鹹腥的氣息。

林恩燁每日天不亮就去礁石上練劍,劍光映著朝霞,劈開晨霧,倒比當年在落霞穀時多了幾分海的遼闊。靈澈在木屋周圍種了些從穀裡帶來的草藥,海風雖烈,那些草藥卻長得精神,葉片上總沾著晶瑩的海露。

林牧把丹爐架在礁石旁,用海水淬藥,說東海的水帶著靈氣,煉出的丹藥更有韌性。他煉得最多的是“醒神丹”,分給眾人,說是防海上的濕氣侵體。

靈昀則愛上了趕海,每日潮退時,就提著竹籃去撿貝殼,撿回來的貝殼被他打磨光滑,串成風鈴掛在木屋門口,風一吹,叮當作響,像落霞穀孩子們的笑聲。

這天傍晚,林恩燦坐在礁石上看海,夕陽把海麵染成金紅,遠處的漁船像剪影般劃過。林恩燁練完劍走過來,往他身邊一坐,劍穗上的舊結被海風拂得輕輕晃:“還記得當年在黑風嶺,你說等我好了請我喝好酒?這東海的酒,可得你請。”

“早備著呢。”林恩燦笑著從懷裡摸出個酒葫蘆,是靈昀用大貝殼改的,裡麵裝著林牧用星果釀的酒,“林牧說這酒在海上存得越久越香。”

兩人對著大海喝起來,酒液帶著星果的甜,混著海風的鹹,竟彆有一番滋味。靈澈提著藥籃回來,見他們喝酒,也湊過來:“少喝點,夜裡風大,容易著涼。”他放下藥籃,裡麵是剛采的海菜,“今晚煮海菜湯,靈驍說他打了條海魚,正好配著喝。”

靈驍扛著魚從沙灘上走來,那魚足有半人長,銀鱗在夕陽下閃著光:“這魚力氣大,差點把我的斧頭拖進海裡。”他把魚往礁石上一放,“林牧,快來處理,今晚給大夥加個菜!”

林牧拿著小刀跑過來,手法熟練地刮鱗開膛:“用海水洗,去腥。等下我往湯裡加兩顆凝靈丹,保準鮮得很。”

靈昀的風鈴被晚風吹得更響,他從竹籃裡拿出顆最大的貝殼,遞給林恩燦:“你看這貝殼上的花紋,像不像落霞穀的星果樹?”

林恩燦接過來細看,貝殼內側的紋路果然像星果樹的枝椏,交錯間竟藏著點點瑩光,像落霞穀的星子。“像,”他笑著點頭,“等回去了,給孩子們當禮物。”

“回去?”靈昀眼睛一亮,“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等這貝殼裡的瑩光長全了,”林恩燦把貝殼還給它,“就回去。”

其實誰都知道,回不回落霞穀,早已不重要。那些日子裡的煙火,那些人,早已刻進了骨裡。就像這東海的風,帶著落霞穀的草藥香;就像這木屋的風鈴,響著落霞穀的調子;就像他們彼此,無論走到哪裡,身邊都帶著穀裡的暖。

夜裡,木屋的燈亮了,海菜湯的香氣混著酒香飄出來。五人圍坐在火堆旁,聽著海浪拍礁石的聲,說著落霞穀的舊事,說著孩子們如今的模樣。

靈昀說:“丫蛋肯定成了最好的藥童,說不定比靈澈哥還厲害。”

靈驍接話:“小石頭的箭術,怕是能射下天上的海鳥了。”

林牧笑著:“周鐵的鐵匠鋪,說不定都開到星城去了。”

林恩燁望著火堆:“他們啊,肯定把落霞穀打理得比咱們在時還好。”

林恩燦沒說話,隻是往火堆裡添了塊柴,火光映著他的臉,溫和得像落霞穀的月光。他想起守塔人說的“大道”,或許所謂大道,從來不是一路向前不回頭,而是走過的每一步,都帶著來時的溫度,看過的每處風景,都藏著牽掛的人。

海風穿過木屋,風鈴又響了,像在應和他們的話。遠處的海麵,星星落了滿海,亮得像落霞穀曬穀場上的凝靈葉。

或許有一天,他們會回去,或許不會。但隻要這海風還吹著,這風鈴還響著,這火堆還燃著,落霞穀就在身邊,那些人就在心裡。

這大概就是最好的遠行——帶著牽掛出發,帶著溫暖停留,無論走到哪裡,都像從未離開過。

秋意漫過東海時,礁石灘上落滿了枯黃的海草。靈昀撿貝殼的竹籃換了新的,舊的那個被他編了層海草,掛在木屋梁上,說是留著裝回穀時帶的星果乾。

林恩燁的劍穗終於磨斷了。他沒讓周鐵再打新的,而是找靈昀要了些紫穗草——是靈昀從落霞穀帶來的種子,在木屋後種了一片,如今長得比當年更旺盛。靈昀幫他重新編了個劍穗,比舊的多了些海貝碎,陽光下晃眼得很。

“這樣揮劍時,就像帶著片小海。”靈昀捏著劍穗末端的貝殼,笑得眉眼彎彎。

林恩燁試著揮了揮劍,劍穗上的貝殼叮當作響,倒真像海浪拍礁石的聲:“不錯,比舊的熱鬨。”

靈澈在海邊發現了種新草藥,葉片肥厚,沾著海水也不會蔫。他說這草能治風寒,便采了些曬乾,裝在藥箱最底層。“說不定回去時,孩子們正好用得上。”他邊曬藥邊說,海風吹起他鬢角的白發,比去年又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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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的丹爐在一次台風裡被吹倒了,爐底的靈紋裂了道縫。他沒讓周鐵重打,自己蹲在礁石上敲敲打打,用海泥混著星果粉補了補,居然還能用。“舊物件嘛,有了裂痕才更像自己的。”他擦著爐壁上的泥痕,笑得豁達。

靈驍的斧頭換了三次木柄,都是他自己從後山砍的鐵木。新的木柄上刻著字,是林恩燦教他的——“劈柴,也劈風雨”。他每日照舊去海邊砍柴,隻是步伐比從前慢了些,砍柴的間隙,會坐在礁石上看會兒海,一看就是半個時辰。

林恩燦則迷上了畫海。他找靈昀要了些貝殼粉當顏料,在礁石上畫日出,畫漁船,畫他們五人圍坐火堆的模樣。漲潮時海水漫上來,把畫衝得模糊,他也不惱,等退潮了再重新畫,像是在和大海較勁。

“你這畫,還沒靈昀的貝殼風鈴耐看。”林恩燁湊過來看他畫新的日出,劍穗上的貝殼蹭到礁石,發出細碎的響。

“耐看的不是畫,是念想。”林恩燦蘸了點貝殼粉,在畫裡添了個小小的涼棚,像極了落霞穀曬穀場的那個,“你看這涼棚,像不像當年咱們躲雨的地方?”

林恩燁眯起眼,仿佛真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落霞穀:“像,那會兒丫蛋還小,總愛往涼棚下鑽,說是能聽見星果生長的聲。”

“哪有什麼生長的聲,是她自己肚子餓了,想找星果乾吃。”靈昀提著滿籃貝殼回來,聽到他們的話,笑著接道,“我還藏了半罐星果乾在涼棚柱子裡,後來被灰灰扒出來了,吃得滿臉都是糖霜。”

眾人都笑起來,笑聲被海風卷著,飄向遠處的海麵。靈澈把剛熬好的海菜粥端出來,盛在貝殼做的碗裡,熱氣騰騰的:“快趁熱喝,加了新采的海苔,比上次的鮮。”

林牧舀了勺粥,咂咂嘴:“要是有落霞穀的南瓜就好了,混在粥裡,甜絲絲的。”

“等回去了,讓靈澈多種幾畝南瓜。”靈驍啃著烤海魚,魚刺被他咬得嘎吱響,“我來搭個瓜棚,比曬穀場的涼棚還結實。”

暮色漸濃時,靈昀的貝殼風鈴突然響得格外急。他抬頭望了望天,海麵上烏雲滾滾,像是有暴雨要來。“得把丹爐搬進屋裡,不然又要被淋濕。”他說著,就往礁石那邊跑。

林恩燦和林恩燁對視一眼,也跟了過去。五人合力把丹爐抬進木屋,剛收拾好,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打在屋頂的海草上,劈裡啪啦響得像放鞭炮。

“這雨,比黑風嶺那次還大。”林恩燁望著窗外白茫茫的雨幕,劍穗上的貝殼被風吹得亂晃。

“大也不怕。”林恩燦往火堆裡添了根粗柴,火焰騰地升起,把每個人的臉映得通紅,“咱們有木屋,有熱粥,有彼此,還怕什麼風雨。”

靈澈把藥箱往火堆邊挪了挪,以防受潮;靈牧從懷裡摸出個油紙包,裡麵是他偷偷留的星果乾,分給眾人:“墊墊肚子,雨停了我再去煮鍋粥。”

靈昀靠在門框上,聽著雨聲裡夾雜的風鈴響,忽然道:“你們說,落霞穀現在是不是也在下雨?孩子們會不會往涼棚下跑?”

“肯定會。”林恩燦剝開顆星果乾,甜味在舌尖漫開,像落霞穀的陽光,“說不定他們正圍著周鐵新打的火爐,聽他講咱們當年去迷霧林的事呢。”

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放晴時,海麵上架起了道彩虹,從礁石灘一直延伸到天邊,像座通往落霞穀的橋。

靈昀第一個衝出去,撿起被雨水衝上岸的貝殼,忽然驚呼一聲:“你們看!”

他手裡的貝殼內側,那些瑩光點點的紋路,竟在一夜之間連成了片,像落霞穀夜空的星子,亮得耀眼。

林恩燦走過去,指尖拂過貝殼的紋路,眼眶忽然有些熱。

“該回去了。”他說。

沒人反駁。靈驍去收拾斧頭,靈澈把曬乾的草藥裝進藥箱,林牧仔細擦了擦丹爐上的泥痕,林恩燁則握緊了新換的劍穗,貝殼在朝陽下閃著光。

靈昀把那枚亮滿瑩光的貝殼放進竹籃,又往裡麵裝了些撿來的海石、曬乾的海草,還有林恩燦畫在礁石上的畫——他連夜用貝殼粉拓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卷好。

離開礁石灘的那天,海風很輕,風鈴在木屋門口輕輕晃。他們沒回頭,卻都知道,這裡的每一粒沙、每一聲浪,都和落霞穀的煙火一樣,刻進了生命裡。

路還是來時的路,隻是竹籃裡多了些海的味道。林恩燦走在最前,腳步比去時更輕快,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落霞穀的老槐樹,看到了曬穀場的涼棚,看到了那些長大的孩子,正笑著朝他們揮手。

回去的路,或許很長,但心裡裝著牽掛,每一步都走得踏實。因為他們知道,有個叫落霞穀的地方,有群記掛著他們的人,正等著他們,像當年他們等著孩子們長大一樣,等著他們回家。

海風吹過,帶著離彆的不舍,也帶著歸鄉的期盼。而遠處的天際,朝陽正升起,像極了他們第一次踏入落霞穀時,看到的那輪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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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鄉的路走了整整三個月。春末時節,當落霞穀的老槐樹在風中揚起新綠時,林恩燦五人終於站在了穀口。

遠遠就聽見了熟悉的叮當聲,比記憶裡更響亮——周鐵的鐵匠鋪果然擴大了,青磚砌的門麵,門口掛著麵鐵打的幌子,上書“落霞穀鐵器”五個大字,鐵屑在陽光下閃閃爍爍,像撒了一地碎星。

“是周鐵的聲音!”靈昀提著竹籃往前跑,青衫角掃過路邊的靈霧花,驚起幾隻粉蝶。

鐵匠鋪裡走出個壯實的漢子,正是中年的周鐵,他手裡還拿著把剛打好的鐮刀,見了他們,手裡的鐮刀“哐當”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滾圓:“林……林大哥?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林恩燦笑著點頭,目光越過他往穀裡望——曬穀場的涼棚換了新的木梁,上麵爬滿了紫穗藤;靈泉邊的石碑被打磨得鋥亮,圍著幾個紮羊角辮的小娃娃,正聽個穿藥童服的姑娘講著什麼。

那姑娘轉過身,素色的衣裙上沾著藥草汁,眉眼間依稀有當年丫蛋的影子,隻是更沉穩了。她看到林恩燦,手裡的藥簍“啪”地落在地上,眼眶瞬間紅了:“林大哥……靈澈哥……”

“哭什麼,”靈澈笑著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我們回來討碗藥茶喝,不歡迎?”

“歡迎!歡迎!”丫蛋抹了把淚,轉身就往穀裡跑,“小石頭!林大叔他們回來了!”

喊聲剛落,穀裡就熱鬨起來。個高瘦的漢子扛著弓箭從林子裡跑出來,正是小石頭,他身後跟著幾個半大的少年,都背著箭囊,見了林恩燁,立刻齊齊行禮:“林師父!”

林恩燁摸著他們的頭,目光落在小石頭的弓箭上——那弓比當年的更沉,箭尾的羽毛泛著靈氣,顯然是用靈禽羽毛做的。“不錯,有長進。”他笑著,劍穗上的海貝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響。

林牧的丹房也換了新的,青磚砌的爐子比當年的氣派多了,幾個穿丹童服的年輕人正圍著爐子忙碌,見了林牧,都愣在原地,手裡的藥杵忘了動。“還愣著乾什麼?”林牧笑著解開行囊,“師父帶了東海的靈水,給你們煉爐新丹試試。”

靈驍則被周鐵拉進了鐵匠鋪,周鐵指著牆上掛的各式農具:“靈驍哥你看,這是我新創的耘田鋤,省力得很!還有這把砍柴斧,比當年你那把還鋒利!”靈驍摸著斧刃,眼裡閃著光,像個得了新玩具的孩子。

靈昀最忙,他把竹籃裡的貝殼分給孩子們,教他們串風鈴,又把海石埋在靈泉邊,說能引來靈氣。灰灰的墳頭新添了圈靈霧花,他蹲在那裡,輕聲說著東海的故事,仿佛那隻老貓還在聽。

傍晚時,曬穀場擺開了長桌,周鐵殺了自己養的肥豬,丫蛋采了新曬的草藥煮了藥膳,小石頭從山裡打了野味,林牧則用帶回來的東海靈水煉了爐“合歡丹”,說是能安神養氣。

穀裡的人都來了,老的少的圍坐在一起,像二十年前那次烤羊肉一樣熱鬨。孩子們纏著林恩燦講東海的日出,纏著林恩燁講黑風嶺的打鬥,纏著靈澈認草藥,纏著靈驍比力氣,纏著靈昀學編貝殼風鈴。

“當年你們走的時候,”周鐵喝了口酒,臉膛通紅,“我就跟孩子們說,前輩們肯定會回來的。你看,我說對了吧?”

“對,”林恩燦舉起酒碗,碗裡是新釀的星果酒,甜得恰到好處,“落霞穀的酒,比東海的好喝。”

眾人都笑起來,笑聲驚起了簷下的燕子,撲棱棱飛進暮色裡。靈泉的水潺潺流淌,映著滿天星子,像撒了把碎銀;鐵匠鋪的幌子在風裡輕輕晃,鐵打的字閃著光;新搭的涼棚下,紫穗藤開得正盛,香氣漫了滿穀。

林恩燦望著眼前的景象,忽然明白,所謂歸鄉,從來不是回到過去,而是看到那些被你守護過的人,正在用你教他們的方式,守護著這片土地,並且把這份守護,傳給了更多人。

就像這落霞穀的星果,一代接一代,結出甜美的果實;就像這穀裡的煙火,一代接一代,燃得越來越旺。

夜深了,長桌上的酒碗還冒著熱氣。林恩燁和小石頭比試著箭術,靈澈在給丫蛋講解新藥方,靈驍幫周鐵敲打新的鐵砧,靈昀帶著孩子們在涼棚下掛貝殼風鈴。

林恩燦坐在老槐樹下,看著滿穀的燈火,手裡摩挲著靈昀給他的貝殼——那枚在東海撿的貝殼,瑩光流轉,像裝著一片小小的星空。

風穿過穀口,帶著星果的甜香,也帶著東海的鹹腥,兩種氣息混在一起,竟格外和諧。他知道,從今往後,落霞穀的風裡,不僅有草木的氣息,還會有海的味道;穀裡的故事裡,不僅有黑風嶺的打鬥,還會有東海的日出。

而他們,會在這裡,守著新的故事,看著新的孩子長大,就像當年一樣。

因為這裡,是家。是無論走多遠,都能找到歸途的地方;是無論過多久,都能感受到溫暖的地方。

落霞穀的夜,依舊安靜,卻比以往更熱鬨。燈火裡,是傳承,是牽掛,是一代代人用雙手,編織出的,最安穩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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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周鐵忽然拍了拍大腿,嗓門比海浪拍礁石還響:“說起來,前陣子從星城來的行腳商提過樁奇事,說是北荒禁地深處,藏著‘靈仙魂火’。”

林恩燦執杯的手頓了頓,火光在他眼底晃了晃。靈澈湊近了些:“靈仙魂火?莫非是上古修士坐化後,殘魂凝聚的異火?”

“正是!”周鐵往火堆裡添了塊柴,火星劈啪濺起,“那行腳商說,這魂火是三千靈仙戰死後,殘魂不甘消散,被天地法則淬煉了萬年才成的異寶。最奇的是,它能吞噬殘魂,重鑄‘殺式神’——據說那式神一出,可蕩平萬裡妖氛,斬儘世間邪祟。”

林恩燁的劍穗輕輕顫動,海貝碰撞的脆響裡帶著幾分凝重:“三千靈仙殘魂……那得是何等慘烈的戰場。”

“聽說當年仙魔大戰,那三千靈仙為護人間界,以身祭陣,魂魄卻被魔氣糾纏,不得安息。”林牧撚著胡須,丹爐般深邃的眼眸望著跳動的火焰,“這魂火既是殘魂所化,怕是戾氣極重,若被心術不正者得去,反會釀成大禍。”

靈驍把斧頭往地上一頓,鐵木柄砸得礁石嗡嗡響:“那還等什麼?咱們去把它收了,省得落入壞人手裡!”

靈昀手裡的貝殼風鈴忽然不響了,他望著穀口的方向,輕聲道:“可落霞穀……”

“穀裡有周鐵,有丫蛋,有小石頭,還有這些孩子。”林恩燦放下酒碗,碗底的星果殘渣映著他沉靜的目光,“他們已經能守好這裡了。”

眾人都沉默了。涼棚下的紫穗藤被夜風吹得沙沙響,像在替他們應和。丫蛋端著新煮的藥茶過來,見氣氛凝重,輕聲道:“林大哥,你們要走?”

林恩燦摸了摸她的頭,就像當年她還是個紮羊角辮的小丫頭時那樣:“去做件該做的事。做完了,說不定還會回來。”

“嗯!”丫蛋用力點頭,把藥茶往他手裡塞,“這是用新采的凝神草煮的,路上喝,能定心神。”

小石頭扛著弓箭走來,身後跟著幾個半大的少年:“林師父,我們跟你們一起去!”

林恩燁搖了搖頭,劍穗上的海貝在月光下閃著清輝:“你們的戰場在這裡,守好落霞穀,就是最大的本事。”

那晚,他們沒再多說。林恩燦把礁石上拓的畫留給了孩子們,畫裡五人圍坐的火堆旁,添了無數個小小的身影;林恩燁將那柄陪他走過東海的劍,留在了鐵匠鋪,劍鞘上刻著“落霞”二字;靈澈把新識的海草藥方寫在竹卷上,壓在藥箱最上層;靈驍給周鐵的新斧頭刻了道靈紋,說能劈山裂石;靈昀把那枚瑩光流轉的貝殼掛在了老槐樹上,說風一吹,就知道他們在想穀裡的事。

天未亮時,五人背著簡單的行囊,站在穀口。周鐵帶著眾人來送,孩子們手裡拿著連夜編好的貝殼風鈴,一串接一串,在晨風中叮當作響。

“記得常回來看我們!”靈昀教過的小藥童舉著貝殼,聲音脆生生的。

林恩燦回頭望了一眼,落霞穀的炊煙正從各家屋頂升起,老槐樹的新綠在晨光裡泛著光,靈泉的水映著初升的朝陽,像鋪滿了碎金。他笑著揮了揮手,轉身與林恩燁並肩,踏上了通往北荒的路。

海風的鹹腥早已被穀裡的草木香衝淡,可他們知道,落霞穀的暖,會像靈仙魂火的餘溫,一直焐在心底。前路或許有刀光劍影,有殘魂戾氣,但隻要想起穀裡的燈火,想起那些等待的身影,就敢踏碎萬裡荊棘。

因為有些告彆,不是結束,是為了讓更多地方,能像落霞穀一樣,有炊煙,有歡笑,有代代相傳的溫暖。就像那三千靈仙的殘魂,縱然燃燒成火,也是為了守護人間的安寧。

風穿過穀口,老槐樹上的貝殼風鈴輕輕晃動,瑩光流轉間,像落霞穀的星子,一路追著他們遠去的方向。

北荒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卷起漫天黃沙,打在五人身上如同細針。林恩燦用靈力護住周身,望著遠處被魔氣浸染得發黑的山巒,眉頭微蹙:“那行腳商說,靈仙魂火在斷魂崖?”

林恩燁劍穗上的海貝被風吹得亂響,他握緊長劍,劍身映出天際的灰雲:“斷魂崖正是當年仙魔大戰的主戰場,三千靈仙便是在那裡結陣自爆,才逼退了魔主。”

靈澈從藥箱裡取出幾片禦寒的靈葉,分給眾人:“此地怨氣極重,尋常修士進來怕是要心神失守。你們看那些枯骨,都保持著揮劍的姿態。”

腳下的黃沙裡,不時能踢到半截鏽劍或破碎的戰甲。林牧蹲下身,撿起一塊沾著黑血的骨片,指尖凝起丹火輕輕灼燒,骨片上竟浮現出淡淡的符文:“是‘鎖魂陣’的痕跡。這些靈仙的魂魄不是自然消散,是被人用陣法強行鎖住,才會在死後萬年仍凝聚成火。”

“誰會這麼做?”靈昀攥緊了手裡的貝殼風鈴,海風帶來的暖意在此刻蕩然無存,“三千靈仙為護人間而死,為何還要受此折磨?”

靈驍扛著斧頭劈開前方的荊棘,鐵木柄上“劈柴,也劈風雨”的刻字在風沙中閃著微光:“管他是誰,敢對這些英雄下手,老子一斧頭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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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斷魂崖深處走,空氣中的戾氣越重。黃沙裡開始浮現出扭曲的魂影,有的嘶吼著衝向五人,被林恩燁的劍光斬碎;有的蜷縮在地,發出嗚咽般的哀鳴,靈澈便灑下安神的藥粉,讓它們暫時安寧。

行至一處斷裂的石橋前,林恩燦忽然停住腳步。橋對岸的崖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刻痕,細看竟是無數修士的名字。最上方刻著四個蒼勁的大字——“以身殉道”。

“這些都是……”靈昀的聲音有些發顫。

“應該是那三千靈仙的名字。”林恩燦踏上石橋,每一步都踩得石橋咯吱作響,“你們看名字旁邊的小字,‘星羅門弟子’、‘青雲宗長老’……竟是集齊了當年七大仙門的精英。”

林牧指著崖壁角落一處模糊的刻痕,那裡刻著一個“玄”字,旁邊還有半道劍痕:“這劍痕……和林恩燁劍穗上的靈紋很像。”

林恩燁湊近細看,瞳孔驟然收縮:“是我師門的‘裂天劍’留下的痕跡!我師父當年說,他的師兄們都在仙魔大戰中失蹤了……”

話音未落,斷魂崖深處突然爆發出一團赤紅的火焰,衝天而起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無數殘魂在火中痛苦地翻滾,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是靈仙魂火!”林恩燦身形一閃,率先衝過石橋,“它在燃燒!”

崖頂的平台上,那團魂火足有十丈高,火焰中心隱約能看到一個巨大的虛影,似人似魔,正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的殘魂。平台邊緣,立著一塊殘破的石碑,上麵刻著幾行褪色的字跡:

“魔主雖退,殘念未消,附於三千英魂之上,待萬年怨氣滿時,化身為‘噬魂魔’,再臨人間……”

“原來如此!”靈澈恍然大悟,聲音因憤怒而發緊,“當年有人發現,魔主的一縷殘念附在了戰死的靈仙魂魄上,若放任其滋生,遲早會釀成大禍。所以才設下鎖魂陣,用靈仙自身的正氣壓製魔氣,再以殘魂為薪,燃魂火煉化魔念!”

魂火中的虛影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話,猛地轉過頭,露出一張布滿獠牙的臉,聲音如同無數人在同時嘶吼:“區區凡人,也敢窺破天機!待我吞噬完這些殘魂,便讓世間再無落霞穀,再無你們守護的一切!”

林恩燁長劍出鞘,劍光如練直刺魂火:“我師父的師兄們,豈容你褻瀆!”

靈仙魂火劇烈翻湧,無數殘魂從火中衝出,卻在靠近林恩燁時驟然停頓——那些殘魂的眉心,竟都有一點微弱的瑩光,與林恩燁劍穗上的海貝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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