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_九轉金丹爐第2部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69章(2 / 2)

青年修士也冷笑道:“識相的就趕緊跪地求饒,或許少掌門還能留你們個全屍!否則等劍刃加身,可彆怪我們沒提醒過!”

靈驍聽得火起,斧頭往地上一頓,震得碎石飛濺:“你們望仙門的臉是被狗吃了?自己沒本事,就攛掇彆人動手,也配叫修仙者?”

“哼,能除了你們這些攪亂仙門的禍害,用什麼手段又何妨?”瘦高弟子梗著脖子,“等靈霄門除了你們,我們望仙門自然會記他們一份情,到時候七大仙門聯手,看誰還敢質疑我們!”

林恩燦沒看他們,隻是望著靈霄門那柄懸在門楣上的鐵劍,劍身上的刻痕在夕陽下像一道道凝固的傷疤。他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你們可知,靈霄門的劍塚裡,有多少古劍的主人,是為了護凡人而斷的劍?”

那幾名弟子愣了一下,顯然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當年仙魔大戰,靈霄門有位劍修,為了護一個村子的百姓,用身體擋住了魔修的滅門咒,臨死前還握著劍,劍尖指著魔修的方向。”林恩燦的目光掃過他們,“他的劍,現在就在劍塚裡。你們覺得,他若泉下有知,會容你們用靈霄門的劍,來對付我們這些說真話的人嗎?”

青年修士臉色微變,卻嘴硬道:“歪理邪說!劍就是用來殺人的,護不護凡人,又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林恩燁忽然拔劍,劍光在夕陽下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恰好落在離那幾名弟子不遠的地方,卻未傷他們分毫,隻將一塊刻著劍紋的石板劈成兩半,“劍是凶器,也是守護的工具。用它來護蒼生,是正道;用它來泄私憤、藏陰謀,就是邪道。靈霄門的劍,若真如你們所說,隻用來殺人,那才是對劍塚裡先輩的最大褻瀆。”

話音剛落,靈霄門的山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少掌門一襲白衣,手持長劍立於門內,身後跟著數十名弟子,氣勢凜然。他顯然聽到了外麵的對話,目光落在那幾名望仙門弟子身上時,帶著明顯的不悅。

“望仙門的待客之道,就是讓弟子在外搬弄是非、挑撥離間?”少掌門語氣冰冷,“我靈霄門的劍,還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那幾名弟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沒想到靈霄門少掌門竟會是這個態度,一時僵在原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少掌門不再看他們,目光轉向林恩燁,劍尖微微抬起:“我不管你們與望仙門有何恩怨,既然敢挑戰靈霄門的劍法,就得有接我一劍的覺悟。進來說話吧,劍塚前,咱們憑真本事分個高下。”

林恩燁長劍一揚,劍穗上的海貝與獸魂玉碎片碰撞出清越的聲響:“正有此意。”

五人轉身走進山門,經過那幾名望仙門弟子身邊時,林恩燦腳步微頓,淡淡道:“回去告訴你們掌門,有些債,遲早要還。不是靠彆人的劍,是靠自己的良心。”

望著他們走進山門的背影,又看看靈霄門弟子投來的鄙夷目光,那幾名望仙門弟子再也待不下去,灰溜溜地轉身就走,連頭都不敢回。

山門緩緩關閉,將外麵的喧囂隔絕。劍塚前,數百柄古劍沉默矗立,劍氣與暮色交織,仿佛在等待一場遲來的對話——關於劍的意義,關於守護的重量,關於那些藏在劍痕裡的,未曾說出口的初心。

望仙門弟子見挑撥不成,反被靈霄門少掌門冷言羞辱,心頭怒火與不甘交織,竟拔劍攔在林恩燦等人身後。

“想走?沒那麼容易!”青年修士長劍嗡鳴,靈力灌注下,劍身騰起淡青色光華,如同一道流動的雲靄,正是望仙門的“青雲劍氣”。他手腕翻轉,劍氣化作數道青芒,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刺林恩燦後心。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林恩燦似背後長眼,側身避開的刹那,手中星果木杖輕輕點地。杖端迸發的柔和白光如漣漪般擴散,青芒撞在光紋上,瞬間被彈散,化作漫天細碎的光點,像被風吹散的螢火蟲,在空中閃爍片刻便消散無蹤。

“不知悔改。”林恩燁劍眉一挑,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長劍出鞘的刹那,一道銀白劍光撕裂暮色,劍穗上的海貝與獸魂玉碎片在劍光中折射出七彩流光,宛如將東海的霞光與斷魂崖的星輝揉碎在了刃上。他劍招未取要害,隻在青年修士手腕處輕輕一撩——並非直接觸碰,而是以劍風裹挾著靈力,如春風拂過般掠過。

青年修士隻覺手腕一麻,握劍的力道驟然消散,長劍脫手飛出,“哐當”一聲釘在石階上,劍身上的青光如同被戳破的氣泡,瞬間黯淡。更驚人的是,他袖口處被劍風掃過的地方,竟浮現出一道淡金色的紋路,那紋路與“以身殉道”玉牌上的印記隱隱呼應,讓他體內靈力瞬間滯澀,踉蹌著後退數步,臉色慘白如紙。

圓臉弟子見狀,揮劍直撲靈昀,劍光帶著急躁的紅芒。靈昀不慌不忙,將手中貝殼風鈴往身前一擋,風鈴碰撞的瞬間,瑩白的靈光順著貝殼紋路蔓延,竟化作一麵半透明的光盾。劍光斬在盾上,發出清脆的“叮鈴”聲,紅芒寸寸碎裂,反震之力讓圓臉弟子虎口開裂,鮮血滴落在石階上,與光盾折射的七彩光暈交織,顯得格外刺眼。

靈驍早已按捺不住,斧頭橫掃而出,鐵木柄上“劈柴,也劈風雨”的刻字亮起暗金色光紋。斧刃帶起的勁風掀起漫天塵土,塵土中夾雜著淡褐色的靈力波動,如同一道移動的土牆,將剩餘兩名弟子逼得連連後退。他並未追擊,隻是將斧頭往地上一頓,斧刃嵌入石階半寸,激起的環形氣浪將兩人掀翻在地,雖未受傷,卻狼狽不堪。

不過數息之間,勝負已分。望仙門弟子望著自己顫抖的手腕、斷裂的靈力運轉,再看看林恩燦等人周身縈繞的柔和光暈——那光暈中,既有落霞穀的草木清氣,又有東海的鹹潤靈光,更有斷魂崖的沉凝星輝,三種氣息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卻又莫名心悸的氣場。

青年修士咬著牙,扶起同伴,撿起地上的長劍,狼狽地轉身往望仙門方向逃去。身後,靈霄門的山門已徹底關閉,將他們的窘迫與怨憤隔絕在暮色之中。

望仙門議事殿內,燭火搖曳。青年修士等人跪在地上,衣衫染血,神色惶恐地將方才的打鬥添油加醋地稟報:“師父!那林恩燦等人不僅無視仙門規矩,還出手傷人!他們的靈力詭異得很,能引動先輩印記,顯然是身懷邪術,意圖不軌啊!靈霄門少掌門不知被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竟放任他們進入山門,弟子們拚死阻攔,卻被打成這樣……”

他說著,露出手腕上那道淡金色紋路,語氣帶著哭腔:“您看這邪紋,怕是會侵蝕弟子的靈根啊!”

新掌門望著那道紋路,瞳孔微縮——那分明是玉牌上先輩靈力的殘留,絕非邪術。但弟子們的狼狽與恐懼並非作假,尤其是聽聞靈霄門已讓林恩燦等人入內,他眉頭緊鎖,終是起身道:“備劍。”

一旁的灰袍長老急道:“掌門,您要親自去?”

“他們既能引動先輩印記,絕非尋常野修。”新掌門握住桃木杖,杖頭靈珠亮起溫潤的光,“靈霄門少掌門年輕氣盛,怕是會吃虧。當年老掌門與靈霄門太上長老有過約定,仙門之內,若遇動搖根基之事,需共進退。”

他話音未落,身影已消失在殿門處,隻留下一句:“看好山門,我去去就回。”

靈霄門劍塚前,林恩燁與少掌門的劍光正激烈碰撞。林恩燁的劍如東海浪潮,時而柔和如拂風,時而洶湧如拍岸,劍穗上的光影隨劍勢流轉,將暮色攪得支離破碎;少掌門的劍則似長空驚雷,每一擊都帶著凜冽的鋒芒,白玉般的劍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芒,劍氣所過之處,地麵裂開細密的紋路,泛著淡銀色的光。

就在兩人劍勢攀升至頂點,即將分出勝負之際,一道青白色的流光從天際劃過,如同一道閃電落在劍塚中央。流光散去,望仙門新掌門拄著桃木杖而立,杖頭靈珠散發的光暈將兩人的劍光同時逼退。

“望仙門掌門,這是我靈霄門的事,與你無關!”少掌門收劍而立,臉上帶著怒意。

新掌門卻未看他,目光落在林恩燦身上,桃木杖輕輕一頓:“林道友,望仙門弟子雖有錯,但你傷我門人,還需給個說法。”杖身縈繞的青白色靈光與劍塚的劍氣交織,空氣中頓時彌漫起劍拔弩張的氣息,連月光都似被這無形的壓力壓得黯淡了幾分。

林恩燦迎著他的目光,緩緩取出“以身殉道”玉牌。玉牌在月光下亮起,三千靈仙的名字若隱若現,其中望仙門與靈霄門的印記交相輝映,散發出溫暖而厚重的光,瞬間衝淡了劍塚前的戾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說法,都在這裡。”林恩燦的聲音在劍塚上空回蕩,“兩位掌門不妨問問劍塚裡的先輩,我們今日所為,究竟是對是錯。”

玉牌的光芒投射在那些古老的劍身上,劍柄上的刻痕竟一一亮起,仿佛無數雙眼睛在凝視著他們。新掌門握著桃木杖的手微微一顫,少掌門也愣住了,劍上的鋒芒悄然收斂。

一場更大的風暴,在這無聲的對峙中,悄然醞釀。

靈霄門的白玉廣場上,月光如流水般淌過。望仙門新掌門與靈霄門掌門相對而立,中間隔著林恩燦等人留下的淡淡靈光印記。

“方才劍塚前的動靜,我已聽聞。”靈霄門掌門目光落在望仙門弟子那道淡金色紋路上,語氣平靜卻帶著審視,“林恩燁的劍,看似傷人,實則留了餘地。”

望仙門新掌門握著桃木杖,杖頭靈珠的光暈微微晃動:“餘地?傷我門人是事實。他們能在你靈霄門劍塚前與少掌門平分秋色,實力可見一斑。今日他們能傷我望仙門弟子,明日未必不會對靈霄門弟子下手。”他頓了頓,聲音沉了幾分,“七大仙門唇亡齒寒,若放任他們這般挑戰下去,遲早會動搖整個修仙界的根基。”

靈霄門掌門望向劍塚方向,那裡,少掌門正對著一柄古劍出神,顯然還在回味方才的較量。“他們要的不是顛覆,是‘改變’。”他緩緩開口,“從望仙門的‘濟世令’,到我靈霄門劍塚的共鳴,都在說明一件事——他們所做的,未必是錯的。”

“錯不錯,不是他們說了算!”望仙門新掌門提高了聲音,“修仙界的秩序,是七大仙門千百年維持下來的!他們幾個山野修士,憑什麼指手畫腳?今日傷我弟子,明日就敢質疑門規,後日怕是就要染指各門派的傳承秘法了!”

靈霄門的太上長老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掃帚在地上輕輕一點,帶起的塵土在空中凝成一柄微縮的劍影:“老夥計,你還是這麼急躁。”他看向望仙門新掌門,“當年你師父跟我說,仙門最大的隱患,不是魔修,是‘固步自封’。你看看你這些弟子,為了所謂的顏麵,不惜構陷同道,這難道就是你們望仙門的傳承?”

望仙門新掌門臉色一僵:“弟子頑劣,我自會管教。但林恩燦等人的行事方式,太過激進,遲早會引來禍端。”

“激進?”太上長老笑了,掃帚指向劍塚裡那柄斷劍,“當年你師父為了護那三個凡人孩童,硬生生接了魔修一擊,靈核碎裂,算不算激進?可若不是他,那片土地上的凡人,早就成了魔修的口糧。”他轉向靈霄門掌門,“讓少掌門跟他們學學,什麼是‘劍心’裡的溫度。也讓你那幾個弟子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守護’,不是守著山門裡的規矩,是守著心裡的光。”

靈霄門掌門點了點頭,對身旁的弟子道:“去請林恩燦等人來偏殿一敘。”

望仙門新掌門看著太上長老篤定的眼神,又想起林恩燦拿出玉牌時,那些先輩名字亮起的瞬間,心中的堅持漸漸鬆動。他歎了口氣,桃木杖上的靈光柔和了幾分:“也罷,我倒要聽聽,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偏殿內,燭火通明。林恩燦五人坐在蒲團上,與兩位掌門、一位太上長老相對而坐。沒有劍拔弩張,隻有淡淡的茶香在空氣中彌漫。

“林道友,”靈霄門掌門率先開口,“你傷了望仙門弟子,雖事出有因,但終究不妥。”

林恩燦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若他們不是一再挑釁,甚至勾結外人設下陷阱,我們不會動手。”他將迷霧林設陣、靈霄門挑撥之事一一說明,語氣平靜,卻字字清晰。

靈霄門掌門看向望仙門新掌門,目光帶著詢問。新掌門臉色微紅,點了點頭:“是我教出的孽徒,我認。”

太上長老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林恩燁身上:“你的劍法,有靈霄門的影子,卻比我們多了些東西。”

“是‘牽掛’。”林恩燁坦然道,“落霞穀的煙火,東海的浪聲,斷魂崖的殘魂,都是我劍裡的東西。”

“牽掛?”少掌門恰好走進來,聽到這話,忍不住皺眉,“劍心當如明鏡,不染塵埃,何來牽掛?”

“沒有牽掛,劍再利,也隻是凶器。”林恩燦接過話頭,“就像這茶,若是沒有水的溫潤,葉的清香,再名貴的茶葉,也品不出滋味。修仙若是沒了牽掛,沒了想要守護的人,修得再高的境界,又有何意義?”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湖麵,在每個人心裡激起漣漪。望仙門新掌門想起老掌門臨終前望著山外的眼神,靈霄門掌門想起父親斷臂時緊握的劍柄,少掌門想起劍塚裡那些無名的斷劍……

偏殿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欞,照亮了每個人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一場關於仙門、關於傳承、關於劍與心的對話,才剛剛開始。而那些隱藏在分歧之下的共鳴,正在悄然滋生,像春夜裡的種子,等待著破土而出的時刻。

偏殿外的風卷著落葉掠過窗沿,發出沙沙的輕響。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林恩燁將茶杯重重頓在案上,茶漬濺出少許,劍穗上的海貝因他的動作輕輕震顫:“望仙門弟子三番五次下死手,背後若說沒有掌門默許,我不信!與其被動應付,不如索性奪了那掌門之位,換個真正懂‘濟世’二字的人來坐!”

靈驍握著斧頭的手青筋暴起,鐵木柄在他掌心留下深深的壓痕:“我看行!周鐵當年不過是個鐵匠,都能把落霞穀的鐵器鋪打理得有聲有色,難道還找不到一個比現在這掌門更像樣的人?”

靈澈眉頭緊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藥箱邊緣:“奪位終究是下策,恐落人口實。但望仙門的症結,確實在掌門的優柔寡斷——他明知弟子有錯,卻隻重懲戒輕引導,才讓那些人越發肆無忌憚。”

林牧往丹爐裡添了塊靈炭,火星劈啪濺起,映得他眼底明暗不定:“若要換掌門,需得有合適的人選。望仙門裡,是否有像老掌門那樣心懷蒼生的修士?”

靈昀抱著貝殼風鈴,輕聲道:“我在濟世堂打雜時,見一位白胡子長老總偷偷給鎮上的窮人送藥,還教孩子們辨識毒草。他看我的眼神,和落霞穀的老藥農一樣,暖暖的。”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林恩燦身上,等著他拿主意。

林恩燦望著窗外搖曳的樹影,沉默許久才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不同於往日的沉凝:“奪位不是目的,是手段。但這手段太過鋒利,稍有不慎就會傷及無辜,甚至讓望仙門徹底分裂,反倒辜負了斷魂崖上那些望仙門先輩的守護。”

他指尖輕叩桌麵,節奏沉穩如落霞穀的晨鐘:“我們要的不是一個空懸的掌門之位,是讓望仙門回歸‘望仙’的初心。明日我去見新掌門,把話挑明——要麼他徹底清理門戶,將那些心術不正的弟子逐出山門,要麼……我們就請望仙門的太上長老和德高望重的修士,共議掌門人選。”

“若是他不肯呢?”林恩燁追問,劍光在他眼底一閃而過。

“那就讓望仙門的弟子自己選。”林恩燦的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是要守著腐朽的規矩,讓仙門淪為藏汙納垢之地,還是跟著我們,重拾先輩的道,去人間真正做些實事。人心自有一杆秤,孰對孰錯,他們看得明白。”

靈澈聞言舒展了眉頭:“我這就去整理望仙門弟子勾結魔修、設下陷阱的證據,明日一並呈給掌門。”

林牧點頭道:“我去聯絡那些曾在斷魂崖留下印記的仙門後裔,他們祖上多是與望仙門先輩並肩作戰過的人,說話自有分量。”

靈驍扛起斧頭:“我去盯著那幾個不安分的弟子,免得他們再耍花樣。”

靈昀將風鈴掛在殿角:“我去告訴濟世堂的孩子們,什麼是真正的仙門該有的樣子。”

林恩燁握緊長劍,劍穗上的海貝與獸魂玉碎片碰撞出清越的聲響,像是在應和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我陪你去見掌門。若他執迷不悟,我的劍,不介意再教他們一次什麼是‘劍心’。”

夜漸深,偏殿的燭火卻越燃越亮,將五人的影子投在牆上,時而交錯,時而並肩,像一株從落霞穀移植到仙門的樹,根係深紮在守護的土壤裡,枝乾卻要向著更廣闊的天地伸展。

他們都知道,明日的會麵,將是一場比劍塚對決更凶險的較量——對手不是明晃晃的刀劍,是盤踞在仙門深處的積弊與偏見。但隻要想起落霞穀的煙火,想起斷魂崖的星光,想起那些等待著被守護的眼睛,他們就敢握緊手中的武器,無論是劍,是斧,是藥箱,還是一顆滾燙的初心。

望仙門掌門回到山門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他站在老掌門的靈位前,桃木杖在青磚上拄出深深的印痕,燭火在他臉上投下晃動的陰翳。

“師父,弟子不孝。”他對著靈位深深一揖,聲音裡帶著壓抑的疲憊與決絕,“我本想給他們機會,也給望仙門一個機會,可他們步步緊逼,竟要動搖門根基……”

身後的灰袍長老低聲道:“掌門,林恩燦等人在靈霄門偏殿商議要奪您的位置,還說要請太上長老共議,這是明擺著不把您放在眼裡!”

掌門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猶豫已被冷硬取代:“看來,是我太過仁厚,反倒讓他們覺得望仙門可欺。”他轉身看向長老,“去請執法堂的‘鎖魂幡’,再通知在外曆練的核心弟子連夜趕回。”

灰袍長老一愣:“掌門,您要……”

“他們不是想奪位嗎?”掌門的聲音冷得像北荒的寒風,“我就讓他們看看,望仙門的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明日午時,在斷魂崖舊址設下‘誅仙陣’,就說我要與他們做個了斷,辨明仙門是非。”

“誅仙陣”是望仙門的禁術,需以七位核心弟子的精血為引,催動鎖魂幡上的上古禁製,一旦啟動,陣中之人神魂皆滅,連輪回的機會都不會有。灰袍長老臉色發白:“掌門,這陣法太過歹毒,若是傳出去,恐遭修仙界非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非議?”掌門猛地攥緊桃木杖,杖頭靈珠的光芒都變得晦暗,“等他們奪了望仙門,毀了先輩傳承,才是真正的萬劫不複!我這是在護門,不是在害人!”

消息傳到靈霄門時,林恩燦正在偏殿擦拭那枚“以身殉道”玉牌。聽到望仙門掌門要在斷魂崖擺陣了斷,他指尖一頓,玉牌上望仙門先輩的名字忽然閃爍起來,帶著一種莫名的焦灼。

“誅仙陣……”靈澈臉色驟變,從藥箱裡翻出一卷殘破的古籍,“這是望仙門的禁術,陣眼藏著鎖魂幡,專噬修士神魂!”

林恩燁長劍出鞘,劍光在殿內劃出一道冷芒:“他這哪是了斷,是要置我們於死地!”

“看來,他是真的被逼到絕路了。”林牧歎了口氣,丹爐裡的藥草因他心緒波動,冒出絲絲黑煙,“也好,斷魂崖本就是一切的起點,該在那裡做個了斷。”

靈驍將斧頭磨得鋥亮,鐵木柄上的刻字在火光下閃著光:“正好,讓他看看,落霞穀的人不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靈昀把貝殼風鈴係在林恩燦的行囊上:“這風鈴能安神,到了陣裡,或許能護住神魂。”

林恩燦收起玉牌,目光望向斷魂崖的方向,那裡的天際,隱隱有黑氣凝聚。“他不是被逼到絕路,是被自己的執念困住了。”他緩緩起身,“去告訴望仙門掌門,午時,我們準時到。”

午時的斷魂崖,風聲嗚咽,像是有無數殘魂在低語。望仙門掌門立於崖頂,身後站著七位麵色凝重的核心弟子,每人手中都握著一麵漆黑的幡旗,幡麵上符文流轉,散發著陰森的死氣。

林恩燦五人踏著石階上來時,誅仙陣的輪廓已在崖邊浮現,淡黑色的光紋在地麵遊走,如同無數條毒蛇。

“林恩燦,你果然敢來。”望仙門掌門的聲音在崖頂回蕩,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今日,就讓誅仙陣來評判,到底誰才是仙門的禍害!”

林恩燦沒有看他,隻是走到崖壁那些刻滿名字的地方,指尖撫過“以身殉道”四個大字:“掌門可知,你腳下的土地,埋著多少望仙門先輩的骨血?他們當年守在這裡,是為了護人間,不是為了讓後世用禁術殘害同道!”

“少廢話!”掌門猛地揮動桃木杖,“布陣!”

七位核心弟子同時念起咒語,精血順著幡旗流下,注入地麵的光紋。誅仙陣瞬間啟動,黑色的光幕衝天而起,將整個斷魂崖籠罩其中,崖壁上的刻字都被黑氣覆蓋,發出痛苦的嗡鳴。

“鎖魂幡,去!”掌門一聲令下,七麵幡旗化作黑色流光,直撲林恩燦等人麵門,幡麵上浮現出無數扭曲的魂影,發出刺耳的尖嘯。

林恩燁長劍舞動,劍光如銀網般展開,將幡旗擋在半空;靈驍斧頭橫掃,激起的氣浪震得黑氣翻湧;靈澈灑出藥粉,金色的粉末落在黑氣上,發出滋滋的灼燒聲;林牧祭出丹爐,爐口噴出的丹火將魂影燒得慘叫連連;靈昀搖動風鈴,清脆的鈴聲如利刃般切開尖嘯,讓人心神一清。

林恩燦則取出“以身殉道”玉牌,高高舉起。玉牌在陣中爆發出萬丈金光,三千靈仙的名字清晰浮現,與崖壁上的刻字遙相呼應。那些被黑氣覆蓋的刻字突然亮起,無數道金色的流光從字裡湧出,彙入玉牌的光芒中。

“這是……”望仙門掌門瞳孔驟縮,他看到那些流光裡,有望仙門老掌門的身影,有當年戰死的修士的麵容,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帶著深深的失望。

鎖魂幡上的黑氣在金光中迅速消散,那些扭曲的魂影被金光淨化,露出原本溫和的麵目——竟是當年被鎖魂陣困住的靈仙殘魂!

“不……不可能!”掌門失聲驚呼,桃木杖從手中滑落,“誅仙陣怎麼會……”

“因為你用錯了東西。”林恩燦的聲音在金光中回蕩,“鎖魂幡鎖住的,從來不是邪魔,是這些靈仙未散的執念。你想用他們的力量害人,他們怎會依從?”

金光中,望仙門老掌門的虛影走到掌門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隻是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望仙門的山門方向。

七位核心弟子手中的幡旗失去黑氣,變得黯淡無光,他們望著崖壁上重新亮起的刻字,紛紛放下幡旗,跪倒在地。

誅仙陣,破了。

望仙門掌門癱坐在地,望著那些金光中的靈仙虛影,忽然捂住臉,發出壓抑的哭聲。他終於明白,自己守護的不是仙門,是早已腐朽的規矩;自己害怕的不是林恩燦,是改變帶來的未知。

林恩燦收起玉牌,走到他麵前:“仙門的對錯,從不在陣法裡,在心裡。”

崖頂的風漸漸平息,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崖壁的刻字上,那些名字閃著溫暖的光,像是在微笑。一場因執念而起的紛爭,終究在初心的光芒裡,找到了最後的答案。

斷魂崖頂的金光漸漸散去,隻留下崖壁上那些清晰的刻字,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望仙門掌門坐在地上,淚水混著塵土流下,曾經緊握桃木杖的手此刻空空如也,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最新小说: 以最毒計謀,輔最狠女帝 重生七零:虐渣後我嫁糙漢贏麻了 我的溫柔堂嫂 神豪返現,天驕們各個跪求我寵 說好攻略恐怖片,神秘複蘇什麼鬼 春潮裡 重回78:從救下妻女開始逆轉人生 帶著土著種田吧 鬥羅:搶走小舞,弑神 鬥羅V:開局進化藍銀皇,我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