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會怎樣?”林牧急得聲音發顫,伸手想去碰靈雀,卻被靈雀虛弱地躲開——它連親近主人的力氣都快沒了。
“最後會靈力散儘而亡。”老苑主紅了眼眶,“這蝕靈散是前朝禁術裡的邪藥,早已失傳,怎麼會……”
林恩燦撿起那枚符咒,指尖觸及符咒的瞬間,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陰寒氣息——與那日白衣太子身上的邪氣如出一轍。他眸色一沉:“是他。他動不了我們,便把主意打到了靈寵身上。”
“卑鄙小人!”林恩燁的靈豹似是聽懂了,發出一聲憤怒卻無力的低吼,四肢一軟差點栽倒,被林恩燁及時扶住。
就在此時,林恩燦的師父俊寧與林牧的師兄清玄子聞訊趕來。俊寧俯身查看了靈狐的狀況,指尖凝起一道柔和的白光,輕輕覆在靈狐眉心:“還好發現得早,蝕靈散尚未侵入內丹。但這符咒上的邪氣已與靈寵的靈力纏上,需用‘淨化陣’驅邪。”
清玄子則取出一柄桃木劍,劍尖在靈雀周圍畫了個圈,口中念念有詞。隨著咒語聲,圈中泛起淡淡的金光,靈雀顫抖著抖落幾片羽毛,羽毛落地的瞬間竟冒出黑煙——那是被驅出的邪氣。
“這隻是開始。”俊寧收回手,眉頭緊鎖,“白衣太子能弄到蝕靈散,必然還有後招。他恨的是你們兄弟,更恨皇室的安穩,恐怕會借著靈寵的事,攪動朝野。”
林恩燦輕撫著靈狐的背,小家夥虛弱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安慰。他抬頭看向林牧和林恩燁,眼中已沒了往日的溫和,隻剩堅定:“他想玩,我們便奉陪。但他傷我靈寵,此仇必報。”
林牧握緊了拳頭,靈雀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怒意,掙紮著振了振翅膀:“師兄,我們能做什麼?我不能讓靈雀有事!”
清玄子將一枚護身符係在靈雀腳上:“這符能暫擋邪氣。接下來,我們需布下‘三才守護陣’,以你們三人的靈力為引,護住靈寵,同時引蛇出洞——他既然敢出手,定會留在附近觀察動靜。”
林恩燁已將靈豹抱起,靈豹的頭靠在他肩頭,發出低低的嗚咽。他看向林恩燦,點了點頭:“哥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夕陽西下,靈寵苑的結界被重新加固,一層淡金色的光暈籠罩著整個院子。林恩燦三人分站三角,將靈寵護在中央,俊寧與清玄子則隱在暗處,靜待白衣太子自投羅網。
夜色漸深,一道黑影果然鬼鬼祟祟地出現在苑牆外,正是白衣前朝太子。他望著院內的光暈,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林恩燦,靈寵若死,我看你還怎麼穩坐太子之位……”
他正欲再次施法,忽然察覺到身後傳來淩厲的氣息。轉身時,隻見林恩燦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後,手中長劍泛著冷光,眼底的寒意比月色更甚:“你果然來了。”
白衣太子臉色驟變,轉身想逃,卻被林恩燁與林牧攔住去路。靈豹雖虛弱,卻對著他發出凶狠的低吼;靈雀從林牧肩頭飛起,翅尖帶著清玄子加持的金光,直撲他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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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就擒吧。”林恩燦的聲音冷如冰霜,“你傷我靈寵,擾我皇城,這一次,沒人再護著你。”
白衣太子看著三麵合圍的局勢,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退,卻仍不死心地嘶吼:“我是前朝太子!這天下本就該是我的!你們都該給我陪葬!”
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丹丸,正要吞下——那是能瞬間提升功力卻反噬自身的“催命丹”。俊寧與清玄子及時從暗處閃出,兩道靈力同時擊中白衣太子的手腕,丹丸脫手飛出,在空中化為一縷黑煙。
“你的陰謀,到此為止了。”俊寧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白衣太子癱倒在地,望著圍上來的眾人,眼中終於露出了恐懼。他機關算儘,終究還是敗在了這兄弟同心的陣仗裡,連帶著他那點不甘的執念,也在林恩燦三人堅定的目光中,一點點化為泡影。
靈狐輕輕蹭了蹭林恩燦的腳踝,似是在說“沒事了”。林恩燦彎腰將它抱起,看向身邊的弟弟與靈寵,心中一片溫熱——隻要他們在一起,再大的陰謀詭計,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俊寧的指尖還凝著未散的靈力,落在林恩燦肩頭時帶著微涼的觸感:“徒兒,這前朝太子是你命盤裡的劫,需得你自己親手了結。”他目光掃過靈寵苑裡漸漸恢複生氣的靈狐,“旁人插手,劫數便不算過,日後還會以彆的模樣纏上來。”
林恩燦抱著靈狐的手緊了緊,小家夥在他懷裡蹭了蹭,喉嚨裡發出細微的呼嚕聲。“師父是說,需得我獨自麵對?”
“是獨自‘了結’,不是獨自硬扛。”俊寧抬手理了理他的衣襟,“你胸中的正氣、靈寵的忠護、百姓的托底,都是你的底氣。但刀要親自握,話要親自說,這坎才算真正邁過去。”
靈狐忽然從他懷裡掙出來,竄到白衣太子被押的方向,對著那團蜷縮的影子齜了齜牙,又跑回林恩燦腳邊,用尾巴圈住他的腳踝。
林恩燦深吸一口氣,將靈狐抱回懷裡,轉身走向那團瑟縮的影子。陽光透過靈寵苑的木窗,在他腳下投出長長的光帶,像條鋪向劫數儘頭的路。他沒拔劍,隻站在白衣太子麵前,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前朝的恩怨,到你我這裡,該清算了。”
白衣太子猛地抬頭,眼中還燃著最後的戾氣:“你敢動我?”
林恩燦低頭撫了撫靈狐的背,小家夥正用鼻尖蹭他的手腕,帶著溫溫的氣息。“我不動你,”他緩緩道,“但你布的局、傷的靈、擾的民,總得一一認了。”他身後,靈雀振翅的聲音、靈豹低低的喘息、靈狐的呼嚕聲混在一起,竟比任何武器都更有力量。
俊寧站在廊下看著,見林恩燦的身影被陽光越拉越長,終於輕輕頷首——這劫,他接得住。
暮色四合時,天際最後一縷金輝被墨色吞沒,一場無聲的硝煙在皇城之巔彌漫。前朝太子裹挾著凜冽寒氣,黑袍翻飛如夜梟振翅,指尖凝結的灰黑色靈力似有實質,將周遭空氣凍結成細碎冰晶。
“林恩燦,你以為護住這天下,就能抹去你父親奪位的汙點?”他冷笑一聲,靈力猛地炸開,冰晶化作萬千冰針,帶著刺耳的呼嘯射向林恩燦。
林恩燦立在殿前白玉階上,素色衣襟被風掀起,眼底平靜無波。待冰針近身的刹那,他抬手結印,周身陡然騰起金色光浪——那光溫暖如朝陽,所過之處,冰針瞬間消融,化作霧氣嫋嫋升起。“汙點?”他聲音清冽,“百姓安康,山河穩固,便是最好的證明。”
話音未落,前朝太子已欺身而上,黑袍中甩出數道鎖鏈,鏈身纏繞著暗紫色魔氣,所觸之處,白玉階竟被腐蝕出點點黑斑。林恩燦足尖一點,身形如鶴般躍起,避開鎖鏈的同時,指尖凝出星火。那星火落地即燃,化作一片火海,將魔氣灼燒得滋滋作響,空氣中彌漫開焦糊的氣息。
“冥頑不靈!”前朝太子怒喝,鎖鏈猛地回收,在半空交織成網,朝著林恩燦當頭罩下。網眼閃爍著詭異符文,似要將他的靈力禁錮。
林恩燦眸色一沉,雙手虛握,周身金光暴漲,竟在身前凝聚出一柄丈餘長的光劍。劍身在月光下流淌著液態般的光澤,他揮劍斬下,“鐺”的一聲巨響,光劍與鎖鏈碰撞處迸射出漫天火星,鎖鏈應聲而斷,斷口處蒸騰著白煙。
前朝太子被震得後退數步,嘴角溢出一絲血痕,眼中卻燃起瘋狂:“那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力量!”他猛地撕開黑袍,露出胸口的詭異圖騰,那圖騰瞬間亮起,一股陰寒到極致的靈力從他體內湧出,地麵以他為中心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黑色霧氣中隱約浮現出無數哀嚎的虛影。
林恩燦眉頭緊鎖,光劍遙指對方:“以怨靈為食,你早已墮入魔道。”他踏前一步,光劍劃破夜空,留下一道璀璨的光軌,所過之處,黑色霧氣如冰雪遇陽般消融,虛影們發出解脫的輕歎。
兩人從暮色戰至晨光微露,靈力碰撞的轟鳴聲響徹皇城。林恩燦的金光如白晝烈日,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淨化之力;前朝太子的黑氣似深淵墨潭,每一次反擊都裹挾著蝕骨寒意。白玉階被震碎了數塊,殿前的銅鶴香爐被靈力掀飛,在半空炸裂成無數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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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前朝太子的黑氣已稀薄不少,他氣喘籲籲,圖騰的光芒忽明忽暗。林恩燦雖也汗濕衣襟,眼神卻愈發銳利,他將光劍高舉過頂,劍身彙聚起萬千晨曦,仿佛將整個黎明的光芒都凝聚於此。
“結束了!”他低喝一聲,光劍劈下,一道貫穿天地的金色光柱撕裂晨霧,瞬間將前朝太子的黑氣吞噬。前朝太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在金光中寸寸消散,隻餘下一聲不甘的嗚咽,最終化作點點黑灰,被晨風吹散。
晨光落在林恩燦身上,他拄著光劍,微微喘息,素色衣襟上沾著幾點暗色痕跡,卻絲毫不減那份挺拔。皇城的輪廓在晨光中漸漸清晰,殿角的銅鈴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破曉之戰畫上句號。
激戰至深夜,月涼如水,傾瀉在破碎的白玉階上,映出兩道交錯的身影。
前朝太子黑袍上的暗紋已黯淡大半,他喘著粗氣,每一次揮出的黑氣都比之前稀薄幾分,落在地上,連石板的腐蝕痕跡都淺了許多。“不可能……”他盯著林恩燦,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為何你的靈力非但沒減,反而越來越盛?”
林恩燦立於階前,素色衣袖獵獵作響,周身的金光比暮色初臨時更加璀璨,宛如將夜空中的星辰都攏入了懷中。他抬手拭去唇角的薄汗,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心有所向,力便不竭。”
話音落,他指尖凝出的光刃竟比之前長了半尺,劃破夜空時帶起細碎的金芒,像極了流星墜地。前朝太子勉強舉臂格擋,黑氣與金光碰撞的瞬間,他悶哼一聲,被震得連連後退,黑袍下的肩膀明顯塌陷了一塊——那是靈力不支的征兆。
其實從午夜開始,前朝太子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靈力本與林恩燦旗鼓相當,可每過一個時辰,體內的陰冷之力就會莫名流失幾分,像是被無形的東西悄悄吸走。起初他以為是激戰消耗,可當他看到林恩燦揮出的金光越來越熾熱,甚至能逼得他下意識閃躲時,才驚覺這不是消耗,是消減。
“你到底做了什麼?”前朝太子嘶吼著,催動胸口的圖騰,試圖榨出最後幾分力量。黑氣猛地暴漲,卻在觸及林恩燦周身金光的刹那,如冰雪遇春陽般消融,連一絲煙都沒留下。
林恩燦沒有回答,隻是穩步上前。他能清晰感覺到,隨著時間推移,體內的靈力正變得愈發充盈。或許是守護的信念在支撐,或許是這方天地的生靈在無聲回應——皇城百姓安睡的呼吸、風中搖曳的草木低語、甚至殿角銅鈴的輕響,都像是在為他注入新的力量,溫暖而堅定。
“噗——”前朝太子再受一擊,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黑色的冰晶,又被林恩燦的金光灼燒成灰燼。他踉蹌著跪倒在階下,抬頭望著沐浴在金光中的林恩燦,終於明白:他們的力量看似同源,本質卻天差地彆。他的靈力源於怨懟與執念,時間越久便越易消散;而林恩燦的力量,紮根於守護與責任,如同春藤纏樹,越久越堅韌,越久越繁茂。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那一刻,前朝太子的黑氣徹底潰散,他癱在地上,再無半分力氣。林恩燦的金光卻已如朝陽初升,將整個皇城染成溫暖的金色,靈力在他體內奔騰,仿佛隨時能化作一場甘霖,滋養萬物。
“原來……從一開始,就不是一樣的。”前朝太子喃喃著,眼中最後一點光芒熄滅。
林恩燦垂眸看著他,掌心的金光緩緩收斂。晨光中,他的身影挺拔如鬆,靈力流轉間,甚至帶著草木抽芽般的生機,與黎明一同蘇醒。
林恩燦的聲音裹挾著靈力,在破曉的天光中炸開:“孽障,禍亂朝綱,殘害生靈,今日便由我親手了結你!”
話音未落,他周身金光驟然暴漲,如同一輪小型太陽懸於半空。素色衣袍在氣流中獵獵作響,背後竟緩緩舒展開一對由純粹靈力凝聚的光翼,每一片羽翼都流轉著細碎的金芒,扇動間帶起浩蕩的風,將周遭的塵埃儘數卷散。
“想殺我?你還不夠格!”前朝太子嘶吼著,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催動體內殘存的黑氣,那些黑氣瘋狂蠕動,竟在他身後凝成一頭巨大的骨翼黑獅,獅口張開,露出森白的獠牙,帶著能凍結血液的寒意猛撲而上。
林恩燦立於光翼之上,眼神冷冽如冰。他抬手握住虛空,那柄由金光鑄就的長劍再次顯現,劍身比之前更加凝練,仿佛能斬斷世間一切陰邪。“不知悔改!”
光翼扇動,他如一道金色流星俯衝而下,長劍劃破長空,拉出一道貫穿天地的光痕。光與暗的碰撞在半空炸開,金色的靈力如潮水般漫過黑獅的軀體,所過之處,黑氣滋滋作響地消融,骨翼寸寸斷裂。
“啊——!”前朝太子被光浪掀飛,重重撞在殘破的宮牆上,喉頭湧上腥甜,卻死死盯著空中的林恩燦,眼中滿是怨毒。他掙紮著想爬起,卻發現體內的黑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散,連帶著他的軀體都開始變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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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燦懸停在他麵前,光翼輕輕扇動,投下一片金色的陰影。“你的存在,本就是世間的隱患。”他舉起長劍,劍尖凝聚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今日斬除你,既是為了天下,也是為了告慰那些被你殘害的生靈。”
“不——!我不甘心!”前朝太子發出最後的咆哮,身體卻在金光中徹底崩解,化作無數黑色的光點,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林恩燦收劍而立,光翼緩緩消散,金色靈力如潮水般回流體內。他低頭看向下方,皇城已在晨光中蘇醒,遠處傳來百姓蘇醒的喧囂,帶著煙火氣的聲音穿過薄霧,清晰地傳入耳中。
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身形落下,踩在恢複平靜的宮牆上。指尖殘留的金光漸漸隱去,眼底卻多了一份曆經殺伐後的沉靜。
“結束了。”他輕聲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光翼消散的刹那,林恩燦隻覺體內靈力如潮水般退去,四肢百骸瞬間被掏空。他強撐著想要站穩,膝蓋卻猛地一軟,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磚上。眼前陣陣發黑,耳邊的喧囂仿佛被隔了一層水膜,變得模糊不清。
最後的意識停留在身體的下墜感上——他終究沒能撐住,向前撲倒在地,額頭磕在堅硬的石麵,發出沉悶的一聲響。周身的金光徹底斂去,隻剩下微弱的呼吸證明他仍存生機。
“殿下!”隨侍的侍衛驚呼著衝上前,卻見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唇角還沾著一絲血跡。方才凝聚光翼、催動絕殺的消耗太過迅猛,遠超他此刻的承受極限,靈力反噬的劇痛讓他徹底失去了意識,陷入沉沉的昏闕之中。
宮門外的晨光恰好照進來,落在他散落的發絲上,明明是溫暖的光線,卻襯得那副倒下的身軀格外脆弱。
侍衛小心翼翼地扶起林恩燦,他的身體軟得像沒有骨頭,頭無力地靠在侍衛肩頭,呼吸微弱。兩人緩步穿過長廊,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照在林恩燦蒼白的臉上,更顯虛弱。
回到屋內,侍衛將他輕輕放在鋪著錦緞的床榻上,剛想直起身,卻被林恩燦無意識抓住了衣袖。他眉頭微蹙,像是在夢中仍在掙紮,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浸濕了鬢發。
“殿下,您睡會兒就好了。”侍衛低聲說著,小心翼翼地抽回衣袖,為他蓋上絲被。窗外的鳥鳴清脆,屋內卻靜得隻能聽到林恩燦淺淺的呼吸聲,那份虛弱與之前揮劍戰鬥的淩厲判若兩人。
晨光剛漫過窗欞,林恩燦還陷在淺眠中,床頭的靈狐忽然豎起耳朵,鼻尖朝門外輕嗅——它天生對生人氣息敏感,尤其是帶著靈力波動的氣息。
“恩燦?”
門外傳來溫和的聲音,帶著熟悉的靈力韻律,林恩燦猛地睜開眼,掙紮著坐起身。靈狐已跳下床,尾巴蓬鬆如掃帚,卻沒發出敵意的低嗚,顯然認得來人。
門被輕輕推開,俊寧一身素色道袍,袖口繡著暗紋雲鶴,手中還提著個藥箱。他看到床上臉色蒼白的弟子,眉頭微蹙,快步上前按住林恩燦的手腕:“靈力耗損過度,經脈還有震蕩的餘波——跟人硬拚了?”
林恩燦笑了笑,聲音還有些虛:“師父,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小傷?”俊寧翻開他的眼皮,又檢查了靈力運轉的軌跡,語氣沉了些,“你體內靈力絮亂,再拖幾日怕是要留下隱患。”他打開藥箱,取出一枚瑩潤的玉佩,“這是靜心玉,貼身戴著,能緩緩梳理紊亂的靈力。”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伴隨著靈雀清脆的鳴叫——林牧提著個食盒闖進來,靈雀停在他肩頭,看到林恩燦時撲騰著翅膀飛過去,落在床沿,用喙輕輕啄他的手指。
“哥!我聽清玄子師兄說你昨晚動了強招?”林牧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打開時冒著熱氣,“我讓禦膳房燉了雪蓮烏雞湯,快趁熱喝。”他說著,眼睛瞟到俊寧,立刻收斂了跳脫的性子,規規矩矩行禮,“俊寧大師傅好。”
俊寧點頭應了聲,目光轉向門外——那裡站著個身形挺拔的少年,墨色勁裝勾勒出利落的線條,肩頭趴著隻通體漆黑的靈豹,正是林恩燁。他沒進門,隻倚在門框上,聲音低沉:“聽說你贏了?”
林恩燦挑眉:“你覺得呢?”
林恩燁嘴角勾起一點弧度,扔過來一個布包,被林恩燦穩穩接住——裡麵是曬乾的靈草,正是修複經脈的上好藥材。“清玄子師兄托我帶來的,他說你總不愛按方子用藥。”
俊寧看著這一幕,眼底露出暖意。他取出銀針,開始為林恩燦疏導靈力:“你們兄弟幾個,倒比小時候默契多了。”
林牧已經把湯盛好,遞到床邊;林恩燁靠在門邊,看似隨意,目光卻掃過窗外的動靜,悄然護住了房間的死角;靈狐蜷在床頭,靈雀落在林牧肩頭,靈豹則趴在門外,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藥香、湯香混著淡淡的靈力氣息在房間裡彌漫。林恩燦喝著湯,看著眼前的人,忽然覺得,昨晚那場惡戰的疲憊,似乎被這暖意悄悄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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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林恩燁忽然開口,“清玄子師兄說,下月初的靈植大會,想讓我們三個組隊去。”
林牧眼睛一亮:“聽說大會有千年雪蓮!正好給哥補身體!”
林恩燦看向俊寧,師父點頭道:“靈植大會靈氣充沛,也適合你們兄弟磨合配合,去吧。”
陽光透過窗,在地上投下移動的光斑,像極了他們此刻躍動的心情。一場新的曆練,已在前方等候。
林恩燦撐著手臂坐起身,額角的冷汗浸濕了鬢發,他望著床邊的林牧,聲音還有些虛浮:“是你們送我回來的?”
林牧正將一碗溫好的靈參湯遞過來,聞言點頭,指尖碰了碰碗沿確認溫度:“是侍衛送你回來的。你暈倒的時候剛好被巡邏的侍衛撞見,他們不敢耽擱,直接用了最快的傳送符陣。”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林恩燦蒼白的臉,語氣沉了些:“你也是,明知那邪修的靈力帶著腐蝕性,偏要硬接那一招。若不是侍衛來得及時,你打算硬撐到什麼時候?”
林恩燦接過湯碗,暖意順著指尖漫上來,他低頭吹了吹浮沫,低聲道:“當時沒想那麼多,隻想著不能讓他跑了。”
“跑了自有後續的布防,犯不著拿自己的身子硬抗。”林牧在他身邊坐下,指尖凝聚起一縷柔和的靈力,輕輕按在他的手腕上,“你體內的靈力還在亂竄,我幫你順順。”
靈力入體時帶著熟悉的溫潤感,林恩燦舒服地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什麼,抬眸問:“那邪修……”
“已經被拿下了。”林牧的聲音穩了穩,“你放心,後續的審訊有專人負責,輪不到你再親自動手。”他收回手,看著林恩燦喝完湯,才起身收拾碗筷,“大夫說你至少要靜養三日,這三天,誰來求見都不準應,聽見沒?”
林恩燦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悄悄勾起一點笑。明明是責備的話,卻比任何安慰都讓人安心。窗外的陽光斜斜照進來,落在床榻邊的藥罐上,咕嘟咕嘟的聲響裡,滿是藏不住的關切。
林恩燦將空碗遞還給林牧,指尖還殘留著湯碗的餘溫,他望著帳頂的雲紋刺繡,聲音沉了沉:“沒想到前朝太子死後,他的手下竟是邪修。”
帳外傳來靈豹低沉的嗚咽,林恩燁正靠在廊下喂靈豹吃獸肉乾,聞言掀簾進來,靈豹緊隨其後,尾巴掃過地麵帶起一陣風。“何止是邪修,”他將一塊沾了血的符紙扔在桌上,符紙邊緣還在滋滋冒著黑煙,“這是從那被擒的手下身上搜出來的,用活人精血畫的‘蝕骨符’,沾了就會被吸走靈力。”
靈狐從林恩燦枕邊探出頭,鼻尖嗅了嗅那符紙,喉嚨裡發出警惕的低吼,金色的瞳孔縮成細線。林恩燦伸手撫了撫靈狐的背,指尖觸及它微涼的皮毛,眉頭皺得更緊:“難怪那日交手時,他的靈力帶著股腥甜氣,原來是靠這陰邪法子修煉。”
“師父說這符術早已失傳,”林牧拿起符紙翻看,指尖裹著靈力才敢觸碰,“清玄子師兄查驗過,這邪修的修為路數,和三年前屠戮了青風寨的那夥人如出一轍。”
“青風寨?”林恩燦猛地坐直,牽扯到體內紊亂的靈力,悶咳了兩聲,“就是那樁至今沒破的滅門案?”
林恩燁點頭,靈豹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臂,似在安撫:“當時隻查到是邪修所為,卻沒抓到主謀。如今看來,前朝太子的勢力盤根錯節,怕是早就和這些邪修勾連在了一起。”
帳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俊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手中拿著一枚晶瑩的玉牌:“這是從邪修丹田處逼出的靈核,裡麵藏著一縷殘魂。”他將玉牌放在桌上,靈力催動下,玉牌裡浮出一段模糊的虛影——前朝太子臨死前正與一個黑袍人低語,黑袍人掌心托著的,正是和桌上一模一樣的蝕骨符。
靈雀從林牧肩頭飛起,繞著玉牌盤旋兩周,發出尖銳的鳴叫,翅尖滴落的金色靈露落在玉牌上,虛影瞬間清晰了幾分。“是玄陰教的人,”俊寧的聲音帶著寒意,“他們一直想借前朝餘孽攪亂朝局,好趁機奪取龍脈靈氣。”
林恩燦按住躁動的靈狐,眼底閃過厲色:“既然撞破了,就沒理由再讓他們作祟。”他掀開被子想下床,卻被林牧按住肩膀。
“你傷還沒好,急什麼?”林牧將他按回床上,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師父和清玄子師兄已經布下天羅地網,這幾日就會收網。你現在要做的,是把靈力穩住。”
林恩燁也點頭附和,靈豹往床邊湊了湊,用溫熱的身體貼著林恩燦的腿:“二哥說得對,剩下的事交給我們。你忘了?咱們兄弟從來不是一人獨戰。”
林恩燦看著床邊的兩人,靈狐在他掌心蹭了蹭,靈雀落在林牧肩頭輕啼,靈豹安靜地伏在腳邊,心中那點焦躁漸漸被暖意撫平。他重新躺下,指尖在靈狐背上輕輕畫著圈:“那便勞煩二位弟弟了——記得留幾個活口,我還有賬要問。”
林恩燦緩步走向被靈力束縛的幾個邪修,周身靈力微凝,目光如冰刃般掃過他們驚恐的臉。靈狐無聲地蹲在他腳邊,金色瞳孔警惕地鎖定著活口,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威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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