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晴將臉湊到我媽麵前,笑著調侃道:“老姑,您跟我說實話,您是不是踩著日子過來的?!”
她笑嘻嘻的,整出一副看破不說破的高深樣子。
我媽寵溺的笑笑,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就你機靈!”
原計劃姥姥、姥爺、舅舅他們要後天才到,我媽這是提前過來了。
因為明天,是我的生日。
我挽上我媽的手臂,感受著彼此傳來的溫暖,像是一下子將我拉回了小時候。
我隻希望她開心就好。
她本是寶珠,不該蒙塵。
那些缺失的陪伴,比起她眼裡綻放的光彩,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側頭看著她依舊美麗自信的側臉,嘴角不自覺地彎起。
我們並沒回歸藏樓,而是回了家安頓下來。
這房子本就是我媽在梵迦也那買的,以後她想養老搬過來陪我的話,這裡就是她的家。
而我從和梵迦也分開後,基本沒怎麼回來過。
屋內到處都是他的氣息,我不想去麵對。
我們到家時,青姨正在廚房忙活晚飯,我媽回房換了身家居服就加入了戰場。
青姨連忙阻止道:“哎呦,夫人,您快彆占手,我來就行。”
我媽笑著說,“什麼夫人不夫人的,我瞧著咱們倆年紀差不多大,你就叫我文卿就行。
我是農村走出來的,聽不慣這些。
我來做個雞蛋羹,如因愛吃,我不在她身邊也沒人給她做。”
青姨連忙點頭,“好,不過你真年輕,一點也看不出來年紀。”
兩個人在廚房聊著,很快就熱絡起來,沒想到我媽比青姨還要大上兩歲。
沒一會兒,客廳的玻璃門‘唰啦’一聲被人從外麵拉開。
霽月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
她大嗓門的喊著,“咱媽呢?你的二女兒來了!”
自此之前我媽和霽月從沒見過,不過她倒是聽我說過很多,兩個人自是不陌生的。
我媽連忙出來迎,霽月先是愣了下,轉頭看向我,“謔,阿符,咱媽夠年輕的啊!”
她大大方方的說道:“媽,我和你介紹下自己,我是霽月,以後你就拿我當女兒就行。”
我媽上前和她抱抱,“經常聽因因說起你,多虧有你們這幫朋友在身邊照顧她了。”
霽月:“自家人說什麼謝,再說我們都是彼此照顧。”
她說完,還調皮的衝我擠擠眼睛。
沒一會兒,霍閒和陳朵朵帶著徽音一起過來,蔣勳也帶著酒趕到了。
這家裡,好像頭一次這麼熱鬨。
大家都媽長媽短的叫著,把我媽哄的心花怒放,恨不得明天就退休過來養老。
以前不知道我媽的酒量,今天一看,我是一點沒隨她。
她給一桌子人喝的醉眼迷離,說起話來舌頭都捋不直了,“拉媽)拉媽)的叫。”
我媽對蔣勳這個人十分滿意,還說符晴最沒心眼,但是命最好,挑了個如意郎君。
飯間,她時不時會看向門口的方向,似乎在等什麼人。
整個晚上的氣氛都輕鬆歡快,大家都很開心。
快結束的時候,我媽突然看向我說,“因因,蛇仙廟要拆了。”
我愣了下。
蛇仙廟?
小時候過生日,我倆必須要去的那座破廟?
我半開玩笑的說,“您不會明早還要拉我過去吧?這麼遠的路,咱們現在可就得出發了!”
我媽笑著白了我一眼,“長大了還這麼沒正形,一提到那兒,你就抵觸。”
我納悶的問,“不過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媽起身回房,沒一會兒出來時,手裡多出一個牛皮紙包著的巴掌大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