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想先和齊姨商量一下,沒想到您也在家。
我此番過來,是為了我母親…留下的公司。”
腦海閃過我媽的臉,我的心臟,還是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一下。
“她留下一家化妝品公司,規模還算可以,是她這些年的心血。”
我看到商丘的瞳孔猛地一縮,放在膝蓋上的手瞬間握緊,指節泛白。
齊瑜也收斂了笑容,神情變得認真。
我很真誠的看向齊瑜,如實道:“我對經商一竅不通,目前更沒有精力去打理它。
我要是讓它在我手裡荒廢掉,或者被人蠶食掉,都是我對母親最大的不敬。
所以…”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商丘,目光坦然。
“所以我想把它,交給您。”
話音落下的瞬間,客廳裡安靜得隻剩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商丘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震驚、意外,或是難以置信。
他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卻沒能立刻說出話來。
“你…”
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與我確認道:“你是說…要把文卿的公司…交給我?”
“是。”
我點頭,“我相信,以商家的實力和商先生的能力,能讓它繼續存在下去。
甚至…能發展得更好。
這比留在我手裡,更有意義。”
我沒有提‘繼承’或‘補償’,隻說‘存在下去’和‘長存的意義’。
這已經是我能表達的,最大的信任和體麵。
商丘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因為激動而微微晃動。
他幾步走到我麵前,卻又不敢靠得太近,隻是那樣深深地看著我,眼眶越發的紅。
“如因…我…”
他的聲音哽住了,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幾下,才艱難地繼續,“我沒想到,你會找我。更沒想到,你會把文卿留下的…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
齊瑜也隨著起身,接過話道:“你這孩子…我說怎麼一直問我是不是自己在家?
咱們是一家人,這些小事,你不用提前隻會我,怕我會不高興,我完全沒有任何意見。
不過,你提前考慮了我的感受,我打心眼裡感動。
你現在遇到難處,需要我們長輩幫忙,我們高興還來不及。
這樣…我替你父親表個態,公司我們來接手,你母親之前的資產全部轉到你那,之後公司的利潤也都是你的。
我和你父親沒有孩子,我們倆的,以後也都是你的。”
我連忙拒絕道:“這不合適。”
她坐在我身邊,將我的手托在她掌心,語重心長道:“如因,我做夢都想有個孩子。
你雖不是我親生,但我是打心眼裡喜歡你,你就當全了我一心想做個母親的心。
行嗎?”
如梵迦也所說,齊瑜的確跟彆的女人不一樣。
無論她出於什麼原因,她的胸懷和格局都是普通人比不了的。
無論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她的為人處事都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過,我更相信她的好意是發自真心。
她能守商丘這麼多年,便不是無情無義之輩,是一個非常善良且有江湖義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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