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茶杯,準備告辭。
商丘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如因,還有件事,你最近和不染有聯係嗎?”
我的心微微一沉。
我搖搖頭,“沒有。”
“他最近狀態很不好。”
商丘的眉頭緊鎖,憂心忡忡,“這些日子,他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幾乎快把自己封閉起來。而且…”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他最近在處理熔河的事務上,手段非常激進,甚至有點不計後果。我擔心他這樣下去,會出問題。”
不染…
“激進?
這不像他。”
他一向是冷靜自持,甚至有些淡漠疏離的。
“是,這孩子這幾年變了很多,他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希望他走一條不歸路。”
豪門的水,果然深得很。
表麵的平靜下,不知潛藏著多少暗流。
能把好人逼瘋。
商丘看著我,無奈道:“我知道你們師兄妹感情好,如果有時間,你能不能去看看他?或者和他聊聊?或許你的話,他能聽進去一些。”
我點了點頭。
雖然不染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說,但無論是因為同門之誼,還是因為那層剪不斷理還亂的親緣,我都無法坐視不理。
“好,我會的。這兩天我找時間約他。”
客廳裡再次安靜下來。
窗外的雨聲似乎小了些,變成了綿密的沙沙聲。
我站起身。
“商先生,齊姨,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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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和齊瑜也跟著站起來。
商丘眼中滿是不舍,嘴唇動了動,似乎想留我吃飯,但最終隻是化作一聲歎息。
“好,路上小心。”
他看向門口陰影裡的男人,“慢些開,務必將如因安全送回去。”
齊瑜則親熱地拉著我的手,“如因,你有空常來,這裡也是你的家!”
我禮貌地點點頭,“謝謝齊姨。”
轉身,走向門口。
司機在身後無聲地撐開黑傘。
踏出這棟溫暖奢華,卻讓我感覺無比疏離的豪宅,重新投入玄武城冰冷潮濕的雨幕中。
身後的朱門緩緩合攏,將那一片權貴氣象隔絕在內。
坐進車裡,隔絕了雨聲,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下來。
“符姑娘,我們回天梯巷麼?”
司機低沉的聲音從前座傳來。
“嗯。”
我靠在椅背上,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我拿出手機發消息給十七,「待商家去人接手後,你就回來。」
很快,她給我回了消息。
「好的。」
車子啟動,無聲地滑入雨幕。
我想到商丘,想到不染。
豪門的體麵背後,是更深的水。
不染的激進,是自毀的征兆,還是商家風暴的前奏?
而商家這艘看似穩固的巨輪,在這風雨飄搖的時代,又能安然行駛多久?
雨刮器單調地左右擺動,刮開一片又一片模糊的水幕,前方的路,依舊混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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