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重新開始了,對嗎?”
我用力回握她,斬釘截鐵,“對。那些爛人爛事,就讓它過去吧。
它不配再占據你心裡哪怕一絲一毫的位置。”
她又給自己倒滿一杯酒,這一次,沒有立刻喝。
她狐狸眼中蒙上了一層醉意,卻也帶著一種近乎孩子氣的坦白。
“阿符,你知道嗎?
這幾年我流連於那些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場所,我和不同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有些迷離,“但我發誓。我沒做過越界的事情。
我隻是太害怕了。
我害怕夜晚。
它太漫長了…漫長得好像永遠都不會天亮…
我需要一點溫度,需要一點活人的氣息…”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濃濃的疲憊和脆弱。
“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爛人,徹頭徹尾的爛人…
你聽好,我說的是‘所有人’。”
她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我,“隻有你。
阿符,隻有你相信我,一直一直…都相信我…”
風雪似乎在這一刻都靜止了。
我望著她,看著這個在泥濘裡掙紮著爬出來,滿身傷痕卻依舊倔強地昂著頭的姑娘,心臟像是被泡在了溫熱的酒裡。
我舉起酒杯,用力地和她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當然信你。”
烈酒再次入喉,灼燒感直衝頭頂。
酒意混著濃烈的情誼,在冰冷的冬夜裡發酵。
話題兜兜轉轉,不知怎麼就扯到了龔北身上。
我語氣十分鄭重的同她說道:“幾月,龔北性格怪是怪了些,不過,倒是個實打實的好人。
至少他對你的心是熱的。
這些年他為你做的,我都看在眼裡,他是個瘋批,敢為你死的那種。”
龔北那張總是陰著生人勿近的臉,唯獨在看向霽月時,那眼底深處不易察覺的專注和瘋狂。
我以為她聽後會像以前一樣,立刻炸毛反駁,或者翻個白眼罵我瞎操心。
沒想到,這次她卻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帶著點沙啞,卻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她微醺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雲,連耳根都染上了粉色。
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冰冷的杯壁,聲音輕得像一片雪花落地。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阿符,我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
我端著酒杯的手頓在半空,驚訝地看著她。
她抬起頭,眼亮晶晶的,盛滿了星光和醉意,還有一絲少女的羞澀。
“咱媽葬禮那日…我以為你會因為我擅自行動,害得咱媽…那副樣子,而恨我…
即便後來我知道你是在做局……可每次想起,還是會擔心,怕你會怪我,以後都不想理我了。”
她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臉上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那是一種曆經磨難後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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